文姐姐也姓文,该不会认识那个叫文卿的吧?
她偷偷看了一眼文婉心,此刻她正扶着下巴,有些无聊的用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画圈圈。
“文姐姐,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元清落纠结半天,这才开口问道。
“何事让你如此纠结。”
“夜殇离,有没有喜欢过别人?”
文婉心有些诧异这种话居然是她问出来的,她想了想后摇摇头,“殿下一直都不喜女人接近,那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娶进门的,府里也不曾有过侍妾之类的女子出现。”
既然如此,莫非文卿只是梦中女子?并不是现实中存在的,还是说文姐姐也不知道这人。
“文姐姐可曾听闻,文卿这个人。”
原本以为,在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足以让她震惊。
文婉心神情瞬间变得异常,疑惑的问,“阿落怎么知道阿卿妹妹?”
文婉心唤她妹妹,莫不是她先前提过的,文老已经逝去的爱女?
“文卿是文老将军的爱女。”不是疑问是肯定。
文婉心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阿卿妹妹在五岁那年出意外走了。这也让大伯痛苦好多年,不知阿落怎么知道文卿的?”
元清落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只是偶然听到夜殇离梦中唤起,想起文姐姐与她同姓,这才问起。”
文婉心对这个妹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能依稀记得她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只可惜天妒红颜,小小年纪便离去。
“五殿下是阿卿生前最喜爱的哥哥,她也是殿下唯一一个当成亲妹妹对待之人。当初阿卿出事,从来没有在人前掉眼泪的他,破天荒哭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文卿在他心里的位置。”
元清落不知道为何文卿对他那么重要,或许他们是彼此生命里的一束光也说不定。
“那文卿为何出了意外?”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应该在父亲的庇护下安心长大才对,又为何突遭变故?
文婉心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听闻是坏人掳走,坠了崖,尸骨无存,大伯只立了个衣冠冢。”
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先帝,在世的就只有皇帝夜殇耀,五王爷夜殇离,文年洺,凌遥。其他人都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不久,文婉心补充道,“说来也巧,雪妃也是在同一天病逝,两个五殿下最亲近之人,一夕之间全无。”
元清落心里咯噔一下,七哥说雪妃是父皇杀害,连夜殇离也未否认,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至于文卿,真的有那么巧吗?这看似毫无联系的两个人,她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一想到这,她就头痛欲裂,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个小女孩牵着一个人的手,只是看到的却是背影,两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一片浓雾之中。
“阿落,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文婉心扶着摇摇欲坠的她,朝里面大喊,“殿下,阿落出事了殿下。”
夜殇离闻声,与文老急忙赶出来,此时的元清落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只见她虚弱的喊着一个名字,“橘子哥哥。”
夜殇离脑子轰的一般炸裂,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这个名字,已经十余年不曾被人叫出口,因为那是只属于文卿一人的名称,她怎么会知道?
只是她现在昏迷不醒,也问不出结果,他更愿意相信,是她无意中说出口的话罢了。
“请文老先回,改日在登门拜访。”
文年洺知晓他在意的元清落,如今也不知是何缘由晕倒,他不是医师自是不能留下来打扰他,“无碍,侧妃身体重要,有需要老臣是地方,老臣一定帮忙。”
夜殇离感激不尽,抱着元清落就往翰林院走,边走边嘱咐绝尘,“快把六弟叫回来。”
他能相信的,现在只有夜殇璟的医术。
马车上,文年洺问道,“可是与侧妃说了什么话?”不然不可能会突然晕倒。
文婉心也不知道跟她说了文卿的事竟反应那么大,如果知道她一定不会说出来,“我只是同阿落说了阿卿妹妹之事,我没想到会这样。”
她自责不已,眼眶已经湿润,手紧紧拽着袖子不知所措。
文年洺没料到,她居然会知道文卿,当下就让文婉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待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他也百思不得其解。后联想到她是元霄之女,保不齐会告诉她些当年的事情,莫非她真的知道些什么才受了刺激?
他得找个时间跟夜殇离说清楚,若她真的知晓当年之事,很有可能是受命于元霄,到时候只会对夜殇离不利。
夜殇璟了解情况后,马不停蹄出宫,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她苍白平静的面容。
他自认为医术不差,治疗平常的小病绰绰有余,可她这病很奇怪。脉象温和,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但是却一直陷入昏迷状态迟迟不醒。
他把情况如实告知,“五嫂的脉象,不像是生病,倒是像,陷入沉睡。”
夜殇离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松开后就在无机会触碰一般,“可有法子清醒?”
夜殇璟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症状,无奈的摇摇头,“五哥,我的医术还没到如此高超之地,只能上山请师傅相助。”
“要多久?”
夜殇璟拿性命担保,“最多三日,三日后一定把师傅请来。”
夜殇离十分相信他,眼下只能等上三日,他让绝尘把自己最喜爱的骏马交给夜殇璟,嘱咐他速去速回。
待他走后,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两人。夜殇离也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阿鸢不忍心他也累垮身体,这才端着晚膳进来。
她把吃食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殿下,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公主醒来看到你这般憔悴,自会心疼的。”
夜殇离对她身边的人,都显露出温和的一面,“你先退下,本王陪陪她,晚些会吃。”
阿鸢也无可奈何,退至门口,冲绝尘摇摇头。
绝尘知晓王爷的性子,除了元清落,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会听谁说的话。
阿鸢情绪低落,不多时就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公主怎就如此命苦,一次次置身于危险之中。她总能救别人,为什么不能自救。”
绝尘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的背部安慰道,“侧妃定会相安无事。”
古寒一进门就看见相拥的两人,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样站在门口感叹道。
王爷找到了侧妃,最好的兄弟也有了喜欢的人,真心替他们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