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卿平身!本宫是来给老太师祝寿,大家切莫在意。”义阳长公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家闺女了,但马上收回了目光,柔声对众人说道。
虽说声音不大,但能传到门口跪着的众人耳中,如沐春风,却也威仪不凡。她走到程太师面前,双手托起了程太师,“老太师似更健朗了些。”
“老臣不敢,是皇上惮精竭虑,创下这太平盛世,老朽方能安享晚年,以教书自娱。”程太师忙说道。
边上自有众人咐和,实娘都不禁想吐槽,这位能舒服的过六十大寿,果然是那绝顶的聪明人。
义阳长公主笑了笑,目光果然已经穿过大家,留在实娘脸上,“这是……”
“这是翰林院大学士何阁老家外孙女,跟着何家来拜寿,与小女投缘,老夫夫妇也甚爱之。”程老夫人忙介绍道。
“何家姐姐温柔娴雅,这孩子……看着有点顽皮。”义阳长公主深深的看了实娘一眼,淡淡的说道。
“姐姐!”六娘子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您至于吗?人家孩子容易吗?这才出来几天,就又盯着她来了。
“好了,今日是老太师的好日子,老太师、夫人,请入席吧。”义阳长公主双手拖住老太师的右手臂,虽未弓身,却也场面十足。
老太师和程夫人笑容满面。太后当初也没这待遇啊。
“你大娘真是!”六娘子小声嘟囔着。
“老实点。”实娘腰板挺得笔直,此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走的规矩。
六娘子也不禁坐直了身子,小心的观察着前头,生怕长公主回头。
程家大宅是百年老宅,程家原本就是世家大族,底蕴深厚。今日来拜寿的,也不全是有请帖的,还有些名门大族蹭上来送礼的,程家也不能不许他们进不是。
这会倒也没有男女大防,寡居的公主养面首,哪怕在本朝也不是稀罕事儿,所以义阳长公主寡居之后,就深居简出,简直就是妇人的典范了。
但是这也妨碍众人才子们冲到长公主面前,充分表现他们的才华,除了正式的科举,本朝还可举荐,由朝中宿老,或皇室中人向朝廷举荐人才。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声望,这些年长公主就没举荐过谁,含金量大多了,这回大家还不拼命的往前冲了。
不过,明显的长公主对这些事不上心,但也由着程太师点几个他觉得还不错的进来回话。
程老夫人对实娘眨吧了一下眼睛,实娘知道,他们点的,都是他们给自己挑的夫婿人选。
长公主就安静的听着,对每一位后生都好生勉励一番,很是给程太师夫妇面子。不过,虽说每个人长公主说的话都不同,不过,也看得出,她对这些人毫无兴趣。
六娘子和实娘也真的快睡着了,不过两人一动都不敢动,就老实的在边上待着,脸上挂着十分温婉而得体的微笑。
而边上那些贵妇人们,倒是兴趣盎然,每一个出去后,都会八卦一番,长公主也不介意,就安静的听着,不时的还捧场的点点头,让人有说下去的欲望。
边上六娘子还不忘记和实娘说道,“看到没,我娘挑人眼光不成。”
气得程老夫人又手痒了。
终于,吕显那斯与实娘见过的永昌小侯爷张谦一块进来了。两人一唱一喝,倒是让他们念出了一首祝寿寺出来了,搏了一个满堂采,不过诗太长,实娘和六娘子真心的觉得,这俩才是真爱吧?
六娘子则在实娘边上耳语道,“谁要天天这么对我念诗,我能杖毙了他。”
“你不是十四就写了长赋吗?比这个长吧!”实娘忙问道,那可是这位的成名作啊。
“你也说了是十四啊,年少无知。”六娘子忙说道,不经意,声音大了点,大家一块回头看着她们。
“念得好,赏!”六娘子立刻面不改色,对着后头人喊了一声。
后头人都无语了,这怎么赏?一位探花郎,一位侯府世子。赏什么?
“正是、正是。去书房把我最近写的字拿两幅出来,给两位贤契。”程太师忙说道。
实娘‘噗’的笑了,她想到了吕显那一柜子的扇子。很好,文人果然都是一样一样的,平时多写写画画,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看看,这不就用上了。
吕显脸红了,他也想到了,不过对方是太师,他还真不敢说啥。当没看到,拉着张谦忙跪下谢赏。
长公主瞥了六娘,实娘这边,不过没说话,自己对两人笑了一下,“这两位是?”
“福建刺史吕江大人的独子,上届的探花郎;这是永昌侯世子张谦,这届大考,不过看了月余的书,便一举中的,很是聪明。”程太师忙说道。
“是皇商吕家吗?”义阳长公主忙看向吕显。
“正是。”吕晨也不觉受辱,忙抱拳称是。
“那就是实娘的外母家了,果然一表人才,和实娘长得还有点相似。”长公主忙上下打量着,“你多大了?”
“臣二十四岁,尚未定亲。”吕显忙拱手言道。
张谦和六娘子一块瞪着那位,这是啥意思,长公主问你定亲了吗?然后四只眼睛一块盯上了实娘。
实娘呆滞了一下,这跟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但马上正襟危坐,根本当自己没听见。
长公主没动,看向了张谦:“听说永昌侯身体微恙,可好些了。”
“谢长公主关切,皇上已经派御医前往。钦天监谢大人也去家里重新布置了。”张谦老实的说道。
“咳……”实娘刚已经被老娘瞥过了,决定还是老实喝水,结果一听张谦的话,一下子被呛了出来。
长公主这回不忍了,转向了实娘,有点无奈唤了她一声,“实儿!”
“那个……回……长公主的话,孩儿觉得……”她原本想说,‘大娘,你看傻子。’不过看看长公主的样,立刻住了嘴,又清了一下嗓子,站了起来,对着张谦一笑,“小侯爷,抱歉。刚刚小女失礼了。”
“没事,我大姐找的,余也觉得……自己委实不孝,早该自己想到,不该劳烦谢大人的。”张谦忙摆手,表达了自己了解她刚刚的意思。
实娘秒懂,合着跟她一样,在家说啥,也属于不算的那种。一下子就同情这位了。但还是和他乖乖的一礼,表达歉意。
------题外话------
刚在微、、、博跟人讨论,我正职是啥的问题,我是那不务正业的作者吗?我是吗?明明我对自来水事业爱得深沉好不!万一让我领导看到,我怎么混?同志们,注意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