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自己穿越过来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吴亮无力回天,只能被迫接受。
吴亮伸手轻抚这个躺倒在地上人的双眼,心想怎么也不能让这位游击将军死不瞑目啊。
看到吴亮重新坐回到茶几旁,牛少强指着茶几上的茶杯说:“大力哥,你的茶凉了,我给你续上了一杯。”
吴亮听了牛少强的话心里一惊,看着茶杯思绪万千。难道说这么快这个姓牛的就要对我下手了?
转念一想吴亮顿时释然了,既然自己跟游击将军吴良转换了身份,那就是说自己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牛少强见吴亮迟疑未动,就语义戏谑地说:“大力哥你害怕这杯茶里有毒么?”
“哎呀我去,真特么烫嘴!”为了消除牛少强的顾虑,吴亮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我们,我们明天就出关么?”
牛少强故意停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呵呵呵,大力哥真是豪爽,就不怕小弟我如法炮制在茶里下毒么?”
“我这样一个疯癫之人,朱公子你都能够容忍。现在我成了游击将军,老弟又怎会轻易将我舍弃呢!”吴亮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茶,接着手提茶壶,“少强老弟用不用续杯啊?”
“大力哥给我敬茶,我哪敢不受啊!”牛强双手将自己的茶杯捧到吴亮面前,“既然命运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之后的路就要我们风雨同舟了。”
吴亮有些被牛少强的话给感动到了,不管是真是假,在当时当刻,他不由得不被命运所摆布。
“唉!老弟你的话言重了,就怕我负了少强老弟你对我的厚爱啊!”
“大力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牛少强有些诧异地问,“难道说你对我杀了吴良的事情依然心存芥蒂么?”
“不是不是,老弟你想得太多了。”吴亮连忙解释,“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我是怕辜负了老弟你对我的厚望啊!”
“大力哥,不管以后你会不会再疯癫,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好兄长,要不我们现在就结拜兄弟吧!”
吴亮知道牛少强理解错了自己的话,他所说的回去可不是再一次的疯癫。
“老弟的好意愚兄心领了,只是我要是再一次疯癫,忘记了今天结拜的事情,这样岂不是,岂不是……”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不管你疯癫多少次,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认你这个大哥;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状况,我都回护你周全。”牛少强似乎动了情。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吴亮想推脱也不可能了。
“我是成华初年生人,到如今虚度十五载。大力哥你还能记得多大了么?”
“我,我二十三了。”吴亮说出了自己在另一个时空中的年龄。
互报年龄之后,吴亮在牛少强地指引之下找了个方位一起磕了三个头。
“吴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吴亮刚起身,牛少强就又拜了下去。
“少强老弟,你快起来,快起来!”吴亮慌乱地拉起了牛少强。
“兄长请喝茶!”回到座位上,牛少强又给吴亮敬茶。
这次吴亮没再谦让,接过了牛少强递过来的茶。
喝了茶,吴亮问牛少强:“贤弟,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你看接下来的事情要怎么办才好呢?”
“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吴良大人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把他的尸体处理掉再说吧!”
“怎么处理啊?这,这也不好弄啊!”吴亮有些为难。
“我们还是先把他的那身衣服脱下来,大力哥你明天得换上他的衣服。”牛少强好像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也不能把他放在这里啊,万一,万一让别的人看见,让别人看见了我们怎么解释呢?”吴亮有些不是太放心。
“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吧!”牛少强的执行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二人解开游击将军无良的衣服时,几张银票露了出来。
“我去,他这么有钱啊!”吴亮惊叫了一声,“这和他昨天的穷酸样儿不相符啊!”
“是啊,按说他这么有钱,不应该去离人醉喝酒啊!再说了,出门带这么多的银票,也不安全啊!”牛少强跟着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这个游击将军真是不简单呢。”
收拾了一下银票,吴亮脱下自己的衣服给那个倒霉的游击将军穿上。
“今天我就不穿这家伙的衣服了,省得沾上晦气。”
牛少强没搭理吴亮说什么,提着油灯走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就暗了下来,吴亮心中叫苦:“哎呀我去,就这样把我跟这个死尸放在一起,牛少强你也忒不是东西了吧!”
还好没一会儿的功夫,牛少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
“大力哥,厨房那里有一口缸,里面没有多少水,我们把他先放到缸里面吧。”
“行啊,你说咋样地就咋地!”吴亮回答得很干脆,“老弟你在前面引路,我把这哥们儿抱过去。”
抱起无良没费多大劲,可是把这位吴将军弄到缸里却费了他好大的劲。
脚先放进去会露出头来,同样头先放下去脚又会显露出来,难不成非得动刀子么!要知道人可是比水缸要高许多,在先放头还是先放脚都不妥当。
“要我看啊,就让这家伙头脚朝下,屁股朝上得了!”吴亮想这样两个人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没想到牛少强对吴亮的这个建议很是满意:“这个法子不错,即使被人发现了,也不知缸里的人是谁!”
“呵呵,少强老弟你也太好笑了。只要被发现这里面是个人,看不看脸都不重要了。”吴亮被牛少强的天真所打动。
牛少强却没觉得可笑,反而很郑重地说:“那可不一定,像他这种想要投敌卖国的人就是该死!”
吴亮懒得再跟他计较这些事儿了,既然牛少强能想得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德标准体重吧。
就像是道德这词儿,应该很久以前就有了,不然“道德经”从哪儿来的呢。
“我们明天就出关么?”吴亮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事已至此,就不着急出关了,等到明天弄清楚你的身份之后,我们再做打算吧!”
得到了牛少强的这个答案之后,接下来吴亮想做的事情就只有睡觉了。
吴亮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当他看到牛少强没在身边,心里警觉了起来。
这种警觉马上就被进到屋里的牛少强给打破了,只见他端了个盆子,肩上还搭了一条毛巾,像极了店里的伙计。
“大力哥,你过来,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弄一下,不然你这样出门会引起怀疑。”
“哎呀,昨天我也没怎么注意看那个缸里的将军是什么发型啊?”吴亮跟着解释,“发型儿,就是头发的形状,我这人愿意说得简单些。”
“呵呵,这两天我已经逐渐适应大力哥你的说话方式了,你不用跟我特意解释,我能够理解你说的话!”牛少强笑着继续说,“你放心吧,我可是记得他的发型呢!”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吴亮又洗了把脸。他心里嘀咕:“早知道把那个游击将军吴良塞进缸里,就不把自己的衣服换给他穿了。”
洗脸的时候,吴亮触摸到脸上已经结的痂,水沾到结痂的地方,也感觉不到痛了。
“你这水是从哪里弄来的?”吴亮突然想起了那口装着游击将军的水缸。
“院子里有口井,这水是我刚从井里刚汲上来的。”牛少强似乎看出了吴亮的担心之处。
“那就好,那就好!”吴亮长出一口气,“我们还回昨天住的那家店么?”
“那里没什么东西,我们也给够了店家银子,我看我们没必要回去了。”
“我是怕店家见我们没回去会起疑心。”吴亮说出自己的担忧。
“应该不会,店小二不是知道我们要去投军么,这个时候他不见我们回去,一定会认为我们已经出了关了。”牛少强似乎被什么吸引住,“大力哥,你看这是什么?”
吴亮向牛少强那里望去,首先看到的是几件刚刚被翻找出来的衣服。他可正需要这样的衣服呢,那件从游击将军吴良身上脱下来的军服,吴亮还真是有些不太敢穿。
“不是这些衣服,是这里的一封信。”牛少强晃了晃手里的信件。“八月十二离人醉,与君共消万古愁。”
“你这说的都是啥啊?别忽悠我这个大老粗。”吴亮对这句强编硬凑的诗句很是不爽,“老弟你这文采也不行啊!”
“这个不是我说的,”
“那也不是诗仙他老人家说的!”吴亮怼了一句。
“呵呵,大力哥你着什么急啊?”牛少强笑了笑,“写封信既没有署名,也没有落款。”
“那可能是张邀请函也说不定呢!”吴亮也知道自己在抬杠。
“可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啊!”牛少强让吴亮看了一眼信封。
“那,那这是一封什么信呢?”
牛少强很笃定地说:“这应该就是缸里的那位游击将军通敌的证据!”
“你这,你这结论下的有点儿太草率了吧!”
吴亮挠了挠头,发现自己的头发里也结了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