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什么?”
躺在外侧的美娇娘慢悠悠地爬起来,双眼一白,没好气地瞪了小厮一眼:
“没看到城主大人在午休吗?”
“慌里慌张的,赶着去投胎呢!”
小厮早就吓得脸色惨白,上唇磕着下唇抖抖索索,说不出一句话来。
“行了,有什么事快说吧!”美娇娘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呵斥道。
“外……外面……赈灾,赈灾大臣来了!”小厮打了个摆儿,语气结结巴巴的,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赈灾大臣?”美娇娘一愣,随即不胜在意地摆了摆手,“有什么好紧张的,就像之前一样打发呗!”
“不一样!不一样!”小厮连忙说道,“这次来的不一样,说是宫里的长公主殿下呢!”
“公主?公主到我们这里还不是一样!”睡在内侧的那女子也醒了,不屑地嗤了一声,“下去吧,我还以为多大事呢!”
小厮急得嘴巴上都要长泡了,这两位奶奶是没有见过那种长公主,感觉她看着和善,却是笑里藏刀,何况最后还跟着一大支军队。
小厮心里头苦涩,奈何这两位却不当回事,他咬了咬牙,只得退下去,心里想着的却是要好好打包行李离开了。
——
城主府前厅。
管家额头上冒汗,悄悄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长公主殿下,自己泡来的茶水她一口都没有喝,就是这么微笑着就坐在这里,静静等着。
谁能想到这位娇弱的长公主殿下,刚刚在门口手起刀落,直接砍下了那两个守门人的脑袋。
看着一旁抱着刀的施有光,一脸冷色的侍女芙蓉,还有外面密密麻麻的铁骑军和翘首以盼的百姓们,管家只觉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怎么,你们城主居然比本宫还是要娇贵,竟然敢让本宫等如此长的时间?”
那双带笑的眼睛看过来,管家立马额头的汗唰的一下就往下流,他拿出一张帕子抖抖索索的擦着,卑微地连声应道:“来了,就快来了,许是城主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哦?”
长公主挑了挑眉,随即吩咐道:“芙蓉,你去把城主给本宫请过来。”
“是!”
芙蓉应声,不顾下人的阻拦,快步就往后堂而去。
管家吓了一大跳,对上长公主带笑的眼睛,立刻又把头低了下去。
那城主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做着美梦,突然剧痛传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发脾气,就看到一个冷面侍女站在面前。
“你……”
城主刚刚要怒骂,就见这冷面侍女“唰”地一下抽出了剑直直橫在他脖子上:“随我去见长公主殿下。”
城主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睡得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他马上就想起自己上次塞了好多钱的那个皇城里的官员告诉自己,最近要来赈灾的是长公主。
“女侠女侠,有话好说,我马上起来,我马上就去!”
城主抖索着肥肉,芙蓉没有说话,倒是把睡在旁边的两个美妾给惊醒了。
“城主去哪儿呀,不就是一个公主嘛……”
一个美妾娇声说道,城主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们做了什么,他怒骂一声“废物”,一脚就狠狠蹬过去,直接把其中一个美妾给蹬死了。
芙蓉哪里有耐心等他穿衣服,直接一手提着他,运起轻功,就往前厅而去。
不过瞬息之间,“砰”地一声重响声,肥壮的还穿着睡衣的城主被芙蓉扔在了长公主的脚下。
“长……长公主殿下……”
开局即暴击,完全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背后传来了成片的嘻嘻哈哈声,城主一转头,就看到平时那些被自己欺侮的百姓们站在门口围成一个大圈,看着他的囧样。
“这堆贱民!”
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来,要去好好教训一番。
一旁的芙蓉见状,一脚狠狠蹬过来,“咔嚓”一声轻响,城主脸色惨白地再次跪下。
就算是再愚钝,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他连声喊冤,指着外面的老百姓们对着季无说道:“殿下,殿下,不要听信这些贱民的妖言惑众!卑职兢兢业业,为城池建设出了好大力呀!”
“哦?”
季无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让城主心中一喜,外面观看着的老百姓心中一凉,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是忐忑,他们担心这长公主也会像上一个赈灾大臣一样,帮着这城主欺侮他们。
但是却没有人离去,前面城主的窘样让他们心中还有最后一点期待没有破碎。
“这……”
城主想要举出一些例子,绞尽脑汁却发现自己举不出来。
季无微微一笑,随手点了外面之前喊得最愤怒的一个男子,问道:“你说,城主为你们做了什么?”
那男子骤然被点到,心里忐忑,但是在季无鼓励的目光下,咬了咬牙,大声喊道:
“他没有为我们做什么!反而他强占了我的粮田!我的老父亲前去评理,被他活活打死!”
男子的眼睛恨意弥漫,巴不得上来狠狠咬他一口肉。
季无脸色冷了下去,对着城主轻轻问道:“如若有人以官谋私,强占百姓良田,该如何处罚?”
城主打了个寒噤,声若蚊吟:“该当……当滚板钉……”
季无微微笑了,好似春回大地繁花盛开,她拍了拍手:“将板钉抬上来!”
城主目眦欲裂,然而已经迟了,早就有人将板钉重重摔至一边,那板钉是一块沾满朝上钉子的大板子,人要是在上面滚,一趟下来,得是全身血洞。
“不……不!”
城主站起身来就要逃跑,被一旁两个侍卫联手按住,在季无的试一下,直接将整个人往那板钉上面一摁。
“啊——”
杀猪般的吼叫声瞬间发出,先前那说话的男子眼中迸发出偌大的快意。
人群静了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一个一个来,长公主殿下会为你们洗清冤诉的。”
芙蓉话音刚落,人群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只有在铁骑军的秩序维持下才堪堪冷静下来。
一个罪状滚一圈,直到午夜点起灯,最后一个人的上诉说完,那城主才滚完,已经全身是血,看不出个人样,早已是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