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这个就心堵得慌,谁都是为了孩子,还是你的孩子做了对不起我孩子的事情在先,你叫她怎么理解?简母翻了个身,伸着手在心口的位置往下顺顺,她告诉自己,已经过去了,想这些没用。
可偏偏不想想什么,就梦见什么,做了个梦,在梦里真是恨得她一直咬牙,她恨不得冲上去揪着祁采华的头发打,那个时候简书行还没死,简母就想说道说道,你们凭什么还骂你们弟弟,他这些年做的怎么样?别觉得最后老太太是你们给送走的,你们就怎么样了,你弟弟出了多少的钱,可还没机会说道清楚呢,就被简父给推醒了。
简父五点多就醒了,听着自己老婆好像是在做梦,一直哼哼,看着也挺痛苦的,这肯定就不是个美梦,马上给推醒。
“醒醒吧。”
简母睁开眼睛,那气愤的心情还在呢,醒了还狠狠瞪了丈夫一眼,你干嘛提醒我,我得在梦里好好和老二家的争论争论,现在就是简书行死了,搞的他们像是欠了老二一家似的,凭什么啊?
“怎么了?”
“梦见过去的事情了。”简母坐了起来,环顾一眼四周才看明白,这不是自己家里,她
这个记性,回来三省给简四维过生日她都忘记了。
“过去的事情了。”简父一猜就明白了,妻子那个情绪和表情,肯定就是梦见他嫂子了,这不昨天碰面了,人还是活在回忆里的为好,这样大家都不难过,你看一碰面就出糟心事。
“今天就回去吧。”他说。
简母也是这个意思,赶紧回家,住在别人的家里,她不习惯,自己家的房子多破也始终是自己家的房子好,何况她家房子还不破,吃过饭就和谢凤娥说了,谢凤娥也没多留,她也不喜欢别人总住在自己家,老三两口子回来,昨天都谢绝掉让齐唐带着他们出去玩玩的意见,那估计今天肯定就走了,所以简母一提,谢凤娥就借坡下驴了。
谁好好的家愿意天天招待人,愿意别人总来家里乱晃。
“那我一会叫齐唐送你们去,是坐飞机回去还是高铁啊?”
“不用,你麻烦他干什么,孩子还上班呢,我们打个车就过去了,坐高铁回去,飞机我坐不习惯。”简母也觉得飞机浪费时间,不如高铁省事,再说总坐飞机,她还得提着心,耳朵还受影响,总是嗡嗡的,听力都下降了,现在有高铁又方便又好
。
“他也没什么事,今天好像是休息。”
“那也别了,停车也不好停,打个车特别方便。”
谢凤娥点点头,她做嫂子的已经让了,是你们说不用的,那也不是我招待不周,她把表面功夫该做的都给做了,那就行了,不求你们记挂着我的好,就像个一家人的样子就行,这吃完饭简母他们就坐车走了,谢凤娥原本要送的,不过他们也是说不用,她就没去,自己去了祁采华那里,觉得老二家的自己也得劝劝。
祁采华何尝不明白,昨天其实她想先开个口的,后来觉得完全没必要了,感情淡了就是淡了,老三家的不见得不怨恨她,你愿意恨就恨吧,当了这些年的亲戚,现在算是把亲戚做到头了。
“嫂子,你也别忙了,我们都领你的情,可没办法,她心里不舒服我的心里也不舒服,从今以后呢像是昨天那样,大家遇上了那也就是遇上了,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真的是家里人有事情,他们不会都不参加的,那遇上了彼此眼神有个交流就算是完了,遇不上的话,那就各自安好,这样最好。
谢凤娥拍拍祁采华的手。
“采华啊,你不容易。”
祁采华
掉了眼泪,她觉得自己也不容易,但是这份苦楚没有地方可说,并不是谢凤娥对着她看着挺好的,她就什么都能讲,祁采华的心里是非常有数的,大嫂为什么会这样其实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谢凤娥就不是个很值得结交的人,这个人她现在突然转好,但还有以前的形象还印在她的心里,说出来自己的难堪,叫人家听着,她可没有这种爱好。
“也没什么容易不容易的,反正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了他,日子也还是一样的过。”就是偶尔她能想起来简书行,想念的很,其实他们夫妻之间矛盾也有不少,但总体来说都过得去,丈夫并不是很自然的死亡,她就接受不了,不过现在也习惯了,那人没了,你总得学会生活的。
“自己一个人好好过吧,好的福气都在后头呢。”
“福气?我可不敢指望,我现在就是盼着他们一家好好的,我就满意了,其他的不奢求。”简铭干出来这样的事情,她还奢望自己有福气?反正祁采华对这些不是很奢望。
“别这样说。”
“简心最近身体挺好的?”
“就那样,半个月一检查。”
其实检查来说真的是有点频繁
了,但是谢凤娥拿简心很看重,加上简心的年纪也是很小,她现在不多注意着点,这人真的要是没了,那孩子就惨了,所以宁愿多花点钱,就勤去检查检查,这原本就不是要命的病,无非就是终身吃药而已。
祁采华听了以后也觉得这人啊,别生病就比什么都强,你一生病无论你有多少的家产,最后都得砸进医院去,简心这个年龄实在是有点尴尬,她真的没了,那齐唐肯定还会找,到时候谢凤娥和简四维付出的那些还有什么收获,全部都变成女婿的了,虽然说钱没有都交到女婿的手上,可房子人齐唐自己也还房贷了,后来简四维把剩余的钱都给还了,房子有人齐唐的份儿,这简心活着一切都好说,真的人没了,你和齐唐争房子吗?
这里面还有个孩子呢,你总得考虑孩子的。
“嫂子,你也不容易。”祁采华道。
孩子一生病,做家长的就跟着烦。
“我倒是还好,她这病主要不是很严重,是最轻的,也不会要命。”
“是。”祁采华忘记了,不该那样说话的,这样的话叫人听着,可能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马上改变了口吻,说简心这病都不算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