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瞧瞧,喂喂喂,大家看看,陈安妮来了。”
突然有个女同学大声的喊了一句,里面谈话的人就都停下了,关于陈安妮和简放,同学里一直都流传着很多的八卦,不外乎就是简放的那个妹妹本事,先是嫁了霍景祀,后又进了苏家的大门,人生传奇的很,同学里还真的就有混的好的,不过混得好和简放的好比较起来,那就完全没的可比。
女同学们都想着,当初简放是什么样来着?大概就是不苟言笑,那个时候不太招女生喜欢,女生喜欢的都是阳光一面的,简放的话又少,人又不热情,可谁知道了呢,几十年后,人家发达了。
女同学拥着陈安妮:“你年年都不来参加同学会,今年这是怎么了?刮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陈安妮笑:“哪里是我年年都不来,也没人邀请。”
大家落座,吃吃喝喝的难免就会回忆回忆过去,今天请客的男同学遥望着陈安妮,其实那种喜欢的感觉早就淡了,人生几十年哪里能一直不向前看呢,就是憋着一口气,我哪里不如简放?他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娶了个小老婆,生活滋润的很,看也看不上陈安妮这种中年妇
女了,哪怕长得再好,何况陈安妮长得又不是有多漂亮。
“你看张健眼珠子都不动了,看见我们安妮,是不是感慨良多啊。”
陈安妮心里冷笑着,为什么看见她就感慨良多?是因为自己当年拒绝了这人?那就更奇怪了,开始都没开始,谈什么伤感,狗屁同学会,无非就是见到有钱人有本事的,你们就一窝蜂的往上贴,一个个的都是贱骨头,贴了上去能分给你们什么?
陈安妮低头吃饭,可有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安妮是老了,没有过去好看了,你家的事情我可听的多了,没办法,出名人了嘛。”张健开口道。
这可真是全国的人民都清楚,那点事情闹的,摇摇头。
“哦?你听说什么了,我家的事情。”陈安妮很淡定地开口,筷子放在一边,似乎就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都不吃了。
张健笑笑,没有说。
“你小姑子也是命苦,你说好好的年纪,好不容易抓住了苏寅正……”
陈安妮掏掏耳朵:“你说谁命苦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谁苦?”
女同学一愣,不是说你小姑子呢,简宁啊,她不认得简宁,但是同学的小姑子,这种感觉和自己的关系
都挨得近了。
“你家简宁啊……”
“她苦?这词你用错了吧,你看起来比她更加的苦,至少我小姑子活着的时候穿的用的,别人十年都不见得攒得出来,吃穿都是顶尖的,丈夫更是,感情破裂是感情破裂,她依旧能找到第二春,苦从何来?”
同学一听这话,就不愿意了,哪里有这样聊天的,你小姑子三十多岁就死了,难道这不算是命苦,我是安慰你,人话你听得懂吗?
“你怎么跟刺猬一样的?”
陈安妮笑着:“说话你说不过,就说我是刺猬,我说的也是道理,你说她苦,我说你比我小姑子更苦,她得到的都是顶尖的,什么都享受过了,就算是人不在了,这辈子过的也比某些人三辈子来的强,你怎么得出来的结论你比她幸福的?找人对比,也得找对,你和我比,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我们这种凡人俗人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每天为了丈夫为了孩子,忙的头疼,你说她苦,她要事业有事业要家庭有家庭,哪一点你能比得上?”
陈安妮这么一开嗓,想说话的都没的说了,不顺着说吧,那就是说自己过的苦,顺着说吧,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安
妮这个性变了很多,过去挺温和的。”张健来了一句。
“我过去也不温和,就是你对我不了解而已。”
“安妮,你这是怎么了,老同学大家聚聚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你怎么突然就把大家都当成敌人了?”
“没,就是正常闲聊,不过听不得一些人明明自己过的不怎么样还去同情别人。、”呵呵笑了两声,继续吃饭。
“简放怎么没来呢?”
“他工作忙。”
张健笑:“他现在还在苏寅正的公司呢?”
“是啊。”陈安妮笑笑说。
“还是你幸福,丈夫争气……”剩下的话没有讲出来,大概想说的就是,小姑子那么本事,现在年纪轻轻就没了,名下的钱都成你们的了,多好,躺着天上就掉馅饼。
“也没那么幸福,就这么过了被,不过也没那么不幸福,日子都是这样,我养一个孩子给我累的……”
一说起来孩子,女同学们就都比较有共同话题,现在的孩子不好养,学习就跟任务似的,就完成任务,每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陈安妮觉得所谓的同学会其实没有多大的意思,大家都长大了,心里的想法都变了,办这么一场其实不也是为了拉拉关系,
你做什么我做什么,如果能帮一点忙,这里面还有个同学的关系,使使劲。
没多大的意义。
真正纯粹的同学会,肯定就不是他们现在这样,不过也对,自己都是个俗人,她能参加什么高雅的同学会去呢。
张健和人喝酒,喝着喝着,就喝的有点高,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目前的就业形势,他自己还算是有本事的,有个小厂,一年到头的说是有一千多万的净收入,这话有些人深信不疑,有些人则是不屑一听,陈安妮属于后者。
“听说你之前离婚了?”
张健点头:“没办法,她跟不上形势了,每天就知道看着我,和她一起生活感觉到窒息,这些个女的就是这样,一点分寸都没有,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也不想着丰富自己的生活,每天不是打牌逛街就是出去吹牛逼。”前妻他真的是过够了,以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离婚也是费了一番力气,就是不肯离,还把孩子当做筹码。
“孩子呢,跟谁呢?”
“跟着她,但是我管,这不前几天以孩子的名义又伸手和我要了一套房,我能怎么办,自己亲生的,不给也得给。”张健讲着讲着摇摇头,似乎对前妻真的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