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朔转移了工作室的股权。
第一件事,就是开除了闻鸳。
男人随意坐着,“别以为,你做得事情我都不知道。”
当初,闻鸳的心思他都清楚。
闻鸳哭成了泪人,哭喊着给她一次机会。
“好了,出去吧。”
闻陵拉了拉闻鸳,“走吧。”
看得出来,本来岑总恐怕也不理会这种小事。
可是这件小事,和阮小姐有关系。
那可是.岑总心尖上的人啊。
“岑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快了。”
阮昭昭的手术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后天之前,他们一定会赶到国内。
闻陵点了点头,本来他还想替闻鸳说一声对不起的。
现在只祝愿阮小姐能够早日康复。
那天他昏过去了,醒来以后只知道阮小姐为了岑总撞了车。
“岑总,阮小姐她”
男人蓦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闻陵看了看他的背影。
岑朔回家的时候,遇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金发碧眼,很好看。
“?”
买一束花,送给自己亲爱的人。
小姑娘笑了笑,将花递给他。
“她将心花怒放。”
她这么机灵,岑朔忍不住笑了笑。
“好,”他接过来,“那我买一束花给漂亮姐姐道歉。”
岑朔回到医院的时候,小于站在病房门口,一言不发。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玫瑰花。
阮昭昭身上的病号服已经不见了。
男人轻柔地问道:“带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很亲密的语气,一如往常。
想来她没吃什么饭。
气氛凉了下来。
岑朔想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
阮昭昭垂眸。
“刚刚有人告诉我—”
“你别信。”他很执拗,“除了我,你什么都别—”
“有人告诉我。”她愈发激动,“你骗了我,自从来到纽约之后,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是不是?”
都是设计好的。
他哪里被人欺负了。
分明是她太自大了,自大到以为拯救一个人。
“你听我说—”他瞳孔蓦然收缩,想要抓住她的手。
“你别碰我!”阮昭昭怒目,眼眶四周都有了泪水。
她似乎很久没有打量过他了。
和印象中确实不一样。
“你演变这一切就是为了拿到工作室?”
“是。”
她心沉了几分:“为什么?”
岑朔也不避讳,“你知道,我并非岑家亲生。”
他语气缓和了几分,“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等你手术完了以后,就—”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几近歇斯底里,“你现在做这些都不让我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
“以后?”他像是在细细地咀嚼着几个字。“我并非有意害你受伤,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她能为了他豁出去点儿什么。
阮昭昭看着他,感觉那颗心有点地方再也热不起来了。
原来是这种感情。
她没有再跟岑朔多理论,当晚让小于订了回去的机票。
她一个人盖着薄毯,小于陪在她身边。
“姐,你恐怕累了,你睡一会儿吧。”
“嗯。”
声音轻轻的。
小于再也没说话。
两个人晚上回到的京城。
“姐,想吃什么啊?我在纽约酒店吃了不少好东西,我做给你吃好不好?”昭昭得忌口,不能随便吃东西。
女人随便拢了拢头发。
“你做得好吃,你要做,我就吃。”
小于点点头。
她的饭做得哪里有岑总好吃。
现在这两个人怎么算个事啊。
小于煮了地三鲜的饺子。
“姐,来吃点儿。”
女人从被子里面爬出来,接过来。
小于心颤了颤。
很明显,昭昭姐哭过了。
怎么岑总都没给个电话呢?
昭昭吃得少。
“你一会儿把皓杨找回来。”
“嗯。”
别人,昭昭姐不放心。
她很难相信人。
那道断痕已经拆了纱布,上面一道红痕快要渗出血来一样。
现在没了纱布,小于看得更惊心动魄。
昭昭姐的鼻子一向很好看的,下面还有一道漂亮的海鸥线。
现在,真得断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瞒着公司—
年思明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带了医生来她家。
医生仔细端详了昭昭的脸,说手术成功的机率还是挺大的。
年思明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万一—”
万一。
“万一怎么样?”阮昭昭挑眉。
年思明:“好了,不说了。六天后公司会派车过来接你做手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啊。
否则他怎么会跟那位一起交待。
她现在可没什么心情陪这群人聊天。
小于握着她的手:“姐,你别担心,现在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肯定都能治好的。”
“嗯,我知道。”
阮昭昭从没想过放弃自己。
她的努力和汗水,从没有想过轻易放弃。
小于:“姐,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我最好的人。”
“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做饭去,我看会儿剧本。”
“唉好嘞。”
其实昭昭嘴巴挑,嗯,要是阮皓杨在的话,就没什么。
小于出门的时候,不禁看了看旁边。
一直没人来。
年思明回到公司,连忙带着医生给岑朔复命。
不巧现在高层正在开会,年思明还等了一会儿。
等他进岑朔办公室的时候,气氛分外的低迷。
也不知岑总对阮昭昭是怎么想的,现在她可没有从前漂亮了。
男人么,都一个样。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地听完了医生的阐述。
“务必,恢复好。”
年思明心沉了沉。
既然已经有人跟老板说了,那他也就没什么好阐述的。
年思明将公司的下半年总结提前报给了岑朔。
从现在到第二年开春,公司的大项目恐怕就是《朱砂痣》,现在有二十六家广告商已经谈了合作。
年思明硬着头皮问:“岑总,有几家合作商谈到了阮小姐和周重霄的合作,周重霄那边的经纪人已经同意了,您看看,这事.”
一般来说,这种事岑总都会和阮小姐商量的。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年思明愣了愣。
“嗯,好,我知道了。”
年思明推开办公室门。
阮昭昭毁容以后,还真得不如以前受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