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兰筝问隔月:“月月,你如实告诉婶婶,叔叔让你二哥继承星煌”而且还让他放弃了纽约的建筑事业,“你如实告诉我,你二哥没有不高兴吧。”
她其实也有私心。
岑朔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
可岑矾也是或者才是她真正的孩子,她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偏心一点儿。
从小,岑朔就很让着岑矾。
甚至,岑矾对他怎么动手,他都不会还手的。
这回这是怎么了?
难道,岑朔已经对他们家有怨言了吗?
隔月摇了摇头,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我看二哥还是挺开心的。”
傅兰筝:“那就好,那就好。”
隔月:“婶婶,你不用担心,二哥脾气最好了,今天只不过是大哥太过分了而已。”
傅兰筝一口气终于舒畅,这样就好。
岑朔是个多温柔的孩子,她心里一直有数。
傅兰筝也问了问隔月:“你在星煌拍戏怎么样啊?”
隔月点点头:“挺好的啊。”
星煌的风气是挺好的,她现在新认识了一些小演员朋友,虽然不都是大红大紫的明星,可专心拍戏赚的钱也不少,而且也没有涉及到圈子里面的这些污糟事。
傅兰筝温和地笑了笑:“那就好。”
岑家这一辈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要不是自家的公司,还真得不放心她到娱乐圈那个地方去。
利益越大,水越深。
傅兰筝有些欣慰地说道:“只要你们这些孩子都好,我们做长辈地也就放心了.也不知道你那两个哥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家立业,年龄都不小了,身边连个确定的对象都没有?”
隔月有些懵:“嗯?我二哥有女朋友吧。”
“什么?”
“你们不知道吗?”隔月有些惊讶,“二哥的女朋友也是星煌的,还是他的学妹呢。”
“是吗?”傅兰筝难免激动,“那么说来,她也是圈子里的人么。”
“嗯,是。她超级漂亮的。”
“这样啊。”傅兰筝倒是没有那些门当户对的老概念。
但是—
“怎么没听你二哥说起过呢。”
隔月讪笑道:“可能,两个人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吧。”
傅兰筝摆了摆手,岑朔这个孩子,这种事情上不会乱来。
隔月也不好跟婶婶多提阮昭昭的事情,跟岑家道别以后就离开了。
隔月也开着车,外面天黑,她开得很小心。
从岑家老宅到市区,有一段山路。
月光照在山路上,倒别有一番风味。
哦,马上就要八月十五了。
隔月不敢分心,照着车灯的方向走,直到路边出现一个身影。
隔月目光骤缩—
脚下也猛地踩了刹车!
面前的那个身影晃了晃,隔月赶紧下车。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半跪在车旁,脸上还滴着血—
隔月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这里黑漆漆的,隔月心都要从嗓子里面跳出来了。
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隔月从没有见过二哥的眼睛那么浑浊。
从来二哥,都是霁月清风的人。
岑朔嘴唇动了动,才说出几个字来:“我没事”
男人艰难地扶着车身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却摇摇欲坠。
“哥,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隔月大概能猜到是因为什么,大哥二哥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差了。
男人道:“不用了。”
“二哥.”
岑朔朝着前面走了两步。
“隔月,你送我回去。”
“嗯好.”
隔月把岑朔送到自己的车上,还给老宅那边打了电话,叫他们处理了车。
隔月回头看了看那辆车,循着车灯的光,她看清车受损的很厉害。
这.这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隔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副驾驶上的男人,“哥,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或者,告诉叔叔婶婶也好啊。”
“不必。”
他这么执着,隔月也没有办法。
都是她的哥哥,隔月也不能偏心谁。
二哥小时候性子还活泼一些,长大以后越来越阴郁温润。
隔月都想象不到,她这样的二哥怎么会喜欢阮昭昭的。
“哥,你对阮昭昭是认真的么?”
他没有答话。
“我没有别的意思的”隔月开着车连忙解释,“哥,我就是觉得”
觉得,觉得这两个人有些莫名地不般配。
一个是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个是从底层摸爬滚打的狐狸精一样的女人。
若说他们的关系,金主包养还差不多。
男人眸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像是黑暗掩不住明亮一般。
“跟你无关。”
隔月闭了嘴,她本来还想问一问会不会有更深一步的进展。
隔月把岑朔送到紫菱馆,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犹豫再三,终没有再开口。
哥,今天好像不怎么高兴。
现在长廊和电梯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男人倚在电梯上,眼神温和,脸上还有未干的血迹,从容淡定地足够让人忽视他现在的狼狈。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夹在手指间。
突然那张娇艳爱笑的脸蛋跳跃在脑海里面,讨好又真诚地对他笑着:
“岑总,你喜不喜欢我呀。”
他突然笑了起来,明明眼睛里的假都快要渗透出来了,可是他就是躲不开也忘不掉。
岑朔回了自己的家,房间里空荡荡的气息传过来,差点儿让人窒息。
哦,差点忘了,她去别的地方了。
岑朔掏出手机来,打通电话以后,响了一秒钟,接着他摁了挂断。
阮昭昭想起昨晚的梦境,脸差点都要烫死。
空空的房间,赤条条的两个人。
阮昭昭真想抽自己一个巴掌。
难道她对自己的大金主的心思已经龌龊到了这个地步吗?
阮昭昭咽了口口水,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去练仪态。
除了星煌的演员,也有别家的演员来这里竞争《朱砂痣》的角色。
阮昭昭因为刚播了综艺,而且现在《壁上观》的宣传已经开始了,阮昭昭在一众年轻的面孔里面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她早上一般来得早,有时候晚上也不走,所幸睡在这里。
今天她来得稍晚一些,几个略微陌生的面孔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