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佩心头狠狠一跳,抬眸对上了慕城那双含着淡淡冷意的凤眸。
慕城的视线却是微微一动,面前的女人一贯给人感觉是那种清秀雅致的美,此番一袭红衣加身硬生生多了几分动人心魄的魅惑。
清纯与妩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让慕城的一颗心竟是狂跳了起来。
他眸色深了几分,缓缓俯身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貌似太瘦了一些,不堪一握。
文佩从未与男子这般的亲密无间过,便是娘和她说过新婚之夜会经历什么,还是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吓得浑身紧绷。
慕城瞧着她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低声冷笑道:“怕什么,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一句话将文佩彻底送入了谷底,她动了动唇竟是僵在了那里,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起来。
不想她这个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慕城想起来在皇家猎场追随皇子们打猎的情形来。
还是前年的时候,他追了一只雪狐,一箭刺中了那雪狐的肩背,随后策马追了过去,刚要再补一箭,却看到那只雪狐竟是流了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慕城竟是放过了那只小畜生,此番文佩看他的样子和那雪狐如出一辙,那一瞬,他动了恻隐之心。
在他入城式的时候,她偶尔犯了错,做了错事,给她的教训也够了。
“呵呵!怎么变得这般胆小
,之前让我你二人出丑的时候,你哪儿来的胆子?”
慕城唇角勾起来的笑意不再那么冷漠,松开了文佩的腰,坐在她的身边。
盛年男子的强大气息逼迫而来,让文佩觉得有些压抑,手中的苹果也不小心落在了一边。
慕城拿起了滚到床榻上的苹果,苹果上面还带着几分温热,他轻笑了一声狠狠咬了一口,一只苹果吃过后竟是解了几分酒劲儿。
随即去了一边的净房沐浴,不多时换了一件纯白色中衣走了过来,洗漱过后的慕城更是显得眉眼清俊深邃。
他一屁股坐在了文佩的身边,侧过脸看着她:“你说怎么办?”
“什么?”文佩茫然无措地瞧着自己的新婚夫君。
慕城挠了挠头,如墨瀑的长发散在了肩头,多了几分潇洒俊逸。
他抬起手刮了一下文佩小巧的鼻尖,刮得生疼,文佩温柔水润的眸子更是涌上了一层泪意,朦朦胧胧地看着他。
慕城别过了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受不了这个女人。
慕城低声笑了出来:“你到底是喜不喜欢我,喜欢我,今晚我们就……你也晓得我想做什么,以后安安分分的做我的夫人,之前的事情一概不计较。”
“若是不喜欢我,也成,我也不碰你,终归是皇帝赐婚我不好马上同你和离,等我下次立了战功我去和皇
上提,不会让你们文家难做。”
文佩紧紧抿着唇,心头却是触动异常,这人亦正亦邪倒也是个君子。
可是喜欢这种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她从第一眼就喜欢他,他对于她文佩来说就是一剂毒药,致命却又逃不脱。
文佩的脸瞬间变得赤红,张了张嘴,定定看着身边出色的夫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慕城等了许久,终于有些不耐,抬手掐着她娇嫩的脸颊,不知道为何就喜欢掐着她的脸玩儿。
“说话!”
“我……”文佩出身书香之家,哪里见过武将之家的这种行事风格,抿了抿唇还是点了点头。
慕城一愣,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真他娘费劲。
“那你就是愿意了?”
文佩觉得这个人再问下去,她便是要晕过去了。
突然慕城将她整个人按压在了床榻上,她惊呼了一声,瑟瑟发抖。
慕城俯身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笑道:“本将军发现,你这个女人倒是也有些意思,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以后可不许反悔的。”
他定了定神俯首吻了下去,她微微轻颤的唇,味道美好得令人沉醉。
虽然是父亲给他选的妻子,虽然入城式她的白痴行为让他蒙羞,可此时此刻她的美好还是让他动了情。
他能感受到身下这个女人的恐惧和害怕,到底是柔声
道:“不要怕!我会轻一些,你也乖一些,以后莫再惹我生气。”
第二天一早,文佩几乎是疼醒的,后悔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
什么叫轻一些?
她皮肤娇嫩白皙,此番却是浑身的乌青,又羞又恨,背对着身后躺着的畜生。
“起来了,去给爹还有我娘的牌位请安!”慕城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从身后将她缓缓抱住,箍进了自己的怀中。
文佩忙要起身,作为新妇头一天便起得迟了,会被人笑话。
她忙要挣脱开慕城的束缚,不想对上慕城那双含着笑意的潋滟凤眸。
慕城对自己的媳妇儿怎么说……还算满意,就是……
“太瘦了……”慕城低声笑道。
文佩一愣。
慕城接着笑道:“再丰腴一些就更好了。”
“夫君怎可……”文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城瞧着她又要急哭了的样子,也不再打趣将她直接抱着坐了起来,外面端着盆和巾帕的丫鬟撞见了这一幕顿时又纷纷退了出去。
一个个具是抿着唇笑了出来,尤其是文家来的丫鬟们,之前还担心因为那件事情,自家主子不会被慕家待见,不想新婚之夜小夫妻两个竟是如此和谐。
慕城不再和文佩闹,松开了她,这才唤了丫鬟进来服侍夫妻二人起床洗漱。
文佩的头发梳成了妇人
的圆髻,簪了一支红宝石簪子,越发显得端庄。
她瞧着自己锁骨上诡异的痕迹,小心翼翼拉了拉领口,好不容易才遮掩住。
慕城已经梳洗好,抬起手抓着她的手道:“走吧,去父亲那边请安,在那边用膳。”
“夫君请等一下,”文佩踮起脚尖却帮慕城整理了一下有些歪了的领口。
慕城俊眉一挑低声道:“你们这些酸儒家里出来,就是规矩多。”
文佩不置可否缓缓道:“去见长辈,做小辈的须得衣着整洁,行为举止也要讲究些。”
慕城笑了一声:“好了没有,为夫都饿了,一晚上费了那么大的劲儿,饿死了快。”
文佩脸颊倏地一下子红透,也不敢再说什么,不然此人又是一番荤话。
她收拾妥当跟在了慕城的身后去了前院慕侯爷住着的诚敬堂,慕侯爷的正妻死得早,慕家男子有个优点就是重情,结发妻子死了之后也没有再娶。
只是抬了一房姨太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即便是侧室也没有。
她跟着慕城进了诚敬堂的正厅,看到正位上端坐着的一个威严至极的中年男子,貌似身子骨不太好,像是得了什么病,怪不得想要尽早将爵位传给自己的儿子,他也要出去云游散心。
文佩小心翼翼走到了慕侯爷的面前,规规矩矩磕头行礼,喊了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