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的事情确定了方向,接下来那几天里,苏莞便就着女学和铺子两个方向做详细计划。
书院这边要安排先生,要请什么方面的先生也要安排一下,招收的学生也要按照年龄划分,教导的内容也有偏向之分。
苏莞将入学的年龄定为八岁以上,按照年龄划分成大、中、小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两年,小学一半是认字和学一些技艺基础。
到了中学,技艺方面便根据前面所学的,挑选擅长的方向继续学习,同时继续识字学礼,人情世故。
到了大学,就技艺方面继续学习,并且可以在书院所属的绣坊、茶楼、酒楼做点事,就算是个实习好了,到时候擅长绣活的去绣坊,擅长糕点做菜的便是茶楼酒楼,做脂粉做果脯果酒的便是厂子里。
大学结业,六年时间过去了,最小的姑娘已经十四岁了,到时候通过考核去书院所属的店面做事,为期两年,开的工钱还不低。
两年之后最小的也十六岁,也到了嫁人的年纪,知识也学了,手艺也学了,不管是嫁人还是继续做事,都是过得好一些。
再则,可以择优选留下一些人在书院做
先生或是在铺子里做事。
这些都是后面的打算,在书院设立的前两年稍微有些改动,尚且年幼的姑娘直接从小学读起,年纪大一些的,就先侧重教导手艺这方面。
不过她担心这些人会跳过前面的四年,直接让姑娘学点手艺去铺子里做事领工钱,领完两年走人,于是她也做了规定,除了最开始两年可以让大龄的学子直接入学大学,其余的都要从小学堂开始读起。
当然,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她还问了李临,参考了一下离城那边的女学。
离城那边也是有女学的,理念也差不多,让女子识字懂道理,知道怎么过日子,关于手艺这方面的教学他们也有,不过不同的手艺有不同的学习时间,最短的是一个月,最长是五六年。
离城那边比较好一些,女子通过考核也是有工作安排了的,城里的铺子都隶属离城,一些用于租用,一些则是离城下面的衙署经营的,这些便可以给人安排工作。
这种规则颇有些类六七十年代,土地、铺面、房屋归公家所有,不过他们的铺子全部都是公家所有的,房屋则是划了片区,分好两种。
一种
是公家安排的员工的房屋,人们只有居住权,如果你不在这个位置上的,可能要搬走,另一种是有所属权的,允许自由买卖,有房契地契,但是要去府衙备案。
可能民众并没有像是大氏族那样的富贵滔天,但是基本上都能吃饱穿暖,日子富足安稳,生活过得相当的不错。
时间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五月初四,一行人在一处莲花城落脚,申时进了城门,一行人租了一处三进的的院子落脚,打算在这里歇一歇,毕竟这都做了十天多的马车了,实在是累得慌。
小院三进,一进是倒座房的位置,二进是正院,有东西南北四处厢房,南边屋子的高度和倒座差不多,用作了厨房和烧水的屋子。
后罩房则是一处小阁楼,中间挖了一片池子,两边是回廊,这会儿池子里的莲花生得正好,青叶浑圆碧绿,莲花俏立其中,莲丛之中还有不少的莲蓬。
在那水池之中,还放着一个小竹排在水面上摇摇晃晃,边上还有一个撑船用的长竹竿,仿佛是要撑着竹排采莲去。
李临和苏莞二人住了后罩房的阁楼,谢思安和小桑也在后罩房安排了一
个屋子住下来,余下的人分着住主院和倒座房。
苏莞对那一池莲花很是喜欢,对于水面上的竹排更是蠢蠢欲动,想要上去。
不过路上奔波也一天,也实在又累又饿,只得先出去找吃的。
莲花城是附近的大城,是鱼米之乡,城池围绕莲花湖建造,鱼虾蟹等水产颇为丰富,而且每每到了夏日,这莲花湖里的荷花盛开便是一大好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便有不少客人前来赏荷纳凉。
尤其是端午不久之后,便有一场采莲女采莲的比试,颇为热闹,引得附近的人都到这里来游玩。
当然,端午那日也有龙舟赛什么的,不过端午日是大节日,家家户户需得祭祖,远的来不了,只有本城和附近的村落的人会来看热闹。
一行人去了城里一处酒楼吃饭,隔壁的人说起了龙舟赛和采莲比赛的事情,说着说着,神情还有些激动,争论谁谁谁今年能夺冠。
苏莞吃了半碗莲子羹,清清凉凉,浑身舒坦,龙舟赛她是见了不少,但是采莲女的比赛,她倒是头一次遇见,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想看。
李临将处理好的螃蟹放在碟子里放在她
的面前,然后问她:“想看龙舟赛还是采莲?”
“都想看。”苏莞接过碟子,勺了一口螃蟹肉,吃得十分满足,这个时节的螃蟹还不大,但是一口下去也是满口香,她吃着喜欢,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对面的九辩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对二人道:“要不属下先走,公子和夫人留下来看完比赛再走?”
“你先走?”苏莞抬眼看他,有些困惑,“事情是很急吗?”
九辩心道急啊,他急着去赚钱啊,要是去的晚了,指不定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不过碍于自家公子投过来的目光,他只得道:“也不是很急,就是属下急,属下急着去赚钱啊......”
苏莞点点头:“既然是急着去,那便去吧。”
九辩闻言看向李临,似乎是在询问,李临见此也点头:“想去便去吧,过境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些。”
苏莞沉默地吃完了螃蟹,又是伸手要夹一个,便被一旁的人伸出筷子拦了下来。
她抬头看他,却听他说:“三个了,不能再吃了。”
她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高兴,李临正想说她两句,却见她转头吃别的去了,于是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