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没事没事,我也好好地理一理。”
说着她就把手压在自己的脸上。
有点冲动了,如今还不知道这李临到底是什么人,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怎么三言两语的就将终身大事做了决定呢。
于是苏莞打算考量几日,若是他的话可信,那好像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她暗搓搓地计划了一下。
若是她嫁给李临,自然是要舍了赵明言的,这赵明言和苏芙勾搭在一起,还想害她,她可不想这轻易地算了,至少得扒下一层皮来。
没办法,未来夫家可能很穷。
她能抠一点是一点,谁叫他们作恶呢!
苏莞等了两天,却等到了昭王府的人再次登门,这一次来的不是不但是昭王妃和赵明言,而是和昭王府的世子,昭王妃的大儿子赵明展。
赵明展今年二十,沉稳内敛,比此时什么都不懂的赵明言不知道要胜过许多倍,苏莞和苏珣也被叫了过来,见了昭王府的三人。
她忽然想起在剧情当中,赵明言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一个废物点心,纨绔子弟,直到赵明展被暗杀,他才幡然醒悟起来,将世子之位争夺在手中,最后成为手握重兵的昭王爷。
她暗想,苏芙是得知了剧情知道以后赵明言有
大出息才想着嫁给他,可若是赵明展没死呢?!
那这赵明言还有有出头的那一天?!
那么,他会不会永远只是昭王府的三公子,在父母和兄长的庇佑之下过日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很有意思了。
“儿子拜见父亲母亲。”
“阿莞拜见祖父祖母。”
两人恭敬地行了礼,然后又对着屋子里的苏望和杨氏行礼,不过两人脸上有些尴尬,尤其是苏望,在对上苏珣的时候脸上羞愧得恨不得转过头去不敢面对他。
一阵见礼之后,在场的人都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苏莞坐在苏珣的身边,目光在昭王府两人脸上划过,低下头来,故作安静状。
赵明展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也不客套,明明白白道明了来意:“想必侯爷和夫人也明白了我等今日的来意,我这弟弟素来固执惯了,他认定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这两日回去之后更是滴水未进,我和母妃没有办法,只能上门求一求。”
“世子客气了,实在是这一桩姻缘难成,你们先前与老三的媳妇做了约定,可到头来反悔要娶阿莞的姐姐,若是真的将她嫁过去,岂不是闹得姐妹反目。”
夺夫之仇,也是可恨的。
赵明展的目光落在苏莞面上一瞬,然
后道:“侯爷的顾虑我心中明白,只是若我这弟弟不愿,这嫁过去也是怨偶。”
晋宁侯点头:“所以我苏家的姑娘都不嫁进昭王府,今日让老三带着阿莞前来,也是让你们将当初的信物还回来。”
昭王妃睁大眼睛有些不信:“这......”
赵明展不动如山,闻言笑道:“侯爷,你看这样如何,若是让四姑娘嫁入王府,日后六姑娘出嫁一事,我昭王府定然会帮忙她寻一个好的夫家。”
晋宁侯一顿,转头问苏珣:“老三,你的意思如何?”
苏珣扬了扬下巴道:“我苏珣也不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也没求着女儿能嫁高的门庭,既然你们不愿意,退了信物,此事作罢便是了,至于你们要娶苏芙,那就和我没关系了,我管不着!”
好爹啊!
苏莞简直要给他竖起大拇指!
晋宁侯转头问苏望和杨氏:“那你们可同意这桩婚事?”
苏望了脸色苍白,他今年快四十岁了,已经蓄了一些短胡子,面对老爹的质问,他是实在是说不出话来,若说愿意,那是要将老三这一家子都得罪透了,女儿抢了堂妹的亲事,这算什么事啊!
可若是不答应,女儿又心心念念着这赵明言,一副非卿不嫁死去活来的样子
,也实在是让他难受。
而且她先前闹出这样的事情,她的祖父也不会将她嫁入高门之中,怕是随意寻一个人嫁了,将她打发了。
“我、我听父亲母亲的。”
晋宁侯点头:“那就.......”
“等等,我们愿意,我们愿意这门婚事!”杨氏急忙站了起来,她的眼泪婆娑,哭得不能自抑。
“公公婆婆,也不是我们非要抢了阿莞的亲事,可是这会儿阿芙寻死觅活的,这几日也是滴水未进,若是不答应了,我怕她没活路啊,我就这一个女儿,实在是舍不得啊!”
苏望握紧了拳头,想要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最后低下头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是觉得没脸见人,更没脸面见他三弟,都怪他没将女儿教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羞愧啊!
“老大,你什么想法?!”
“父亲,我....是我没把孩子教好,愧对三弟。”
如此看来,是愿意了。
赵明展抬了抬眼皮子,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也实在是有些烦了,同样也觉得自己的弟弟实在是不懂事,明明与妹妹定了亲事,还非要去招惹姐姐,若不是母妃护着,他非要拿着军棍将他打一顿,将他打残废了不可。
今日前来,无非是母
妃上次吃了闭门羹,而赵明言又闹什么绝食,闹得母妃哭哭啼啼的抹泪,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是这事情实在是办得不厚道。
他有些头疼,伸手拧了拧眉心:“既然府上的世子和世子夫人都答应了,那侯爷和夫人的意思是?!”
王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罢了罢了,也只能这样了。
晋宁侯有些恼怒,但是这会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跪着,也无法奈何,最后也只能叹气,扬声问了一句:“阿莞,你觉得如何?!”
苏莞见自己被点名,站起来恭敬地开口:“祖父,阿莞在。”
晋宁侯问她:“昭王府和你大伯一家都愿意让你四姐嫁入昭王府,你觉得呢?!”
苏莞温婉地笑了一下:“我自然是听祖父的,这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而且他还心有所属。”
之前她都是一言不发温吞的样子,如今听闻她这番言论,晋宁侯不免高看了她一眼:“哦,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自然,只不是呢......”她又笑了一下。
“阿莞我也是个粗人,学不来那些饮朝露的小仙女儿,此番退亲,怕是日后的亲事比不上这般,我这心中有些不平,所以想退亲总要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