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回到家中,让陈姐帮我把划破皮,有些青肿的手,简单清理上药处理了一下。我就把郑叔喊进房间,问他秦夫人今早要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他说她昨天是打了电话,不过她说不一定来得成,所以没跟我说。
我又问她和父亲的关系如何?郑叔说以前父亲和她丈夫合作生意时认识,关系处得比较熟络。我又问怎么她丈夫没来?郑叔说她和丈夫现在定居在法国,这次就她一个人回来。我又问她丈夫是谁?郑叔有些不悦地说我问这么多干嘛,秦夫人来看望我和祭拜父亲还有问题了!她丈夫家和她家都是南港的名门望族,叫我不要多想!明天就要回内地老家去了,想想在南港有没有遗漏了什么事才对。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我独自在房间,越想越不是滋味,浪荡子父亲给我平安扣时眷恋的目光,还有对银行保险柜里两只翠玉手镯的嘱咐,都有一种深藏的情愫在里面,这显然不是对母亲!而母亲对他的念想,从我名字“周荣”就看的出来,还好我没答应浪荡子父亲改姓“郑”。“翡翠手镯希望你长久保存,当成传家宝留给后人!”父亲的话语犹在耳边响起,我一下子不确定这“后人”包括哪些人了!哼!秦太,即使我以后碰到天大的难事,也不会来找你。
一念至此,把平安扣取出丢进抽屉里,这几天被父亲留给我的翠玉手镯的嘱托,临终前取下给我平安扣时的期望而受到感化的心又凝结如冰,我不再多想,快步打开房门,朝坐在沙发上的郑叔走去。
郑叔看我一脸严肃的走来,从长沙发上起身问我:“荣少,有什么事吗?”,坐在另一侧短沙发上正在玩手机的马哥也抬头望我,感觉到自己有点反常,我努力笑了笑说:“郑叔、马哥,没啥!就是刚在屋里想了想,原先定的几个事要改一改!郑叔,你坐,我跟你说一下!”。
我坐在郑叔旁边,跟他说我改变主意了,翠玉手镯、这套房子还有车子都要尽快拍卖掉,现在我帐户里的钱,今天下午想办法把100万美元整到内地,明天我回去后能拿到。剩下的和卖手镯和房子收到的钱,我翻过年再专程来办理。最后,我期望地看着马哥说:“马哥!你不光需要陪我去内地呆一段时间,还希望以后就在内地和我一块生活。”,马哥比我大三岁,冲我点点头然后看着郑叔说:“我没问题,看郑叔你怎么说!”
郑叔有些吃惊地听我和马哥讲完。然后说先不说小马的事,先说100万美元,需换成人民币到内地存入,今天下午找人可以办到,剩下的年后来处理也没问题,2000年的宾利车子虽然现在卖了值不了几个钱,要卖也行,你以后若经常短期来南港办事,坐我的车也方便。
但手镯和房子现在不能卖,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手镯拍卖估计卖不起什么好价钱,卖房子要亏很多钱,况且你还要来香港办事,住着也方便,这两样财物等经济形势好了再卖。
至于小马陪你回老家生活,既然他答应了,我这边没问题,他还要收拾处理东西,要耽搁2天,你的手续今天也办不完,你们晚几天再回去。以上这些事早点迟点都可以办理,但你改变主意明显抛开你父亲对你的嘱托和期望,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虽然这些年负责打理父亲资产的郑叔,这段时间尽心尽责协助和指导我处理各类事情,对我很好也很感激他,但我不想跟秦太以及父亲遗留下的事物有什么太多交集(除了那块表留点念想),更不想过父亲给我安排的生活!
我说行程可以更改。 对手镯和房产的事必须要尽快拍卖,郑叔又进行几番劝说之后,见我态度坚决无奈服从。打电话喊来周律师办理委托变卖资财等相关手续事宜。
期间郑叔又说到如何售卖手镯和房子的问题,周律师在我不想找熟人出售的情况下,建议手镯等年后3月份送嘉得春季拍卖会上拍卖,房子办好委托手续就挂在中介公司售卖,我想了想这两件事不找熟人,就避免了会找到秦太身上,况且也确实急不得,点点头同意了。
100万美元的事,周律师来之前就安排马哥在办理,下午5点不到,内地手机的几个银行帐户陆续存入720多万元人民币。
诸事已定,明、后天只消去办理相关手续,费些时间而已,我松口气地暂时不作多想。
晚饭要开饭的时候,到南港一直没喝酒的我突然想喝老家江洋市的醉月酒。马哥要跑出去买,我告诉他那酒太小众南港不会有,商店里只要是内地产的白酒买一瓶就行。结果,马哥买了瓶茅台酒回来。
开饭的时候,郑叔喝洋酒,我喝白酒,陈姐喝红酒,马哥滴酒不沾,五年前就戒了酒。才开始我心情不好,也有心事不太想说话,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慢喝了几口后,郑叔喊我说:“荣少!下午我有些话说的有点重,希望你别往心里去!”,“郑叔!我没往心里去,我知道你也是对我好!我只是想家,想爷爷了!”我看着郑叔关却的目光说,又看看同样关心的看着我的马哥和陈姐,想起这段时间像家人一样相处的日子,我举起一两左右的方形水晶酒杯说:“谢谢郑叔,马哥,陈姐你们对我的照顾和关心,这杯酒我敬你们,感谢了!”,话音刚落,郑叔他们来不急劝止,还剩7钱多的一杯酒已猛干入口中,喉咙里一阵火热,我的眼眶也湿润了……
吃完晚饭,进屋先跟爷爷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改成24号回家,又分别通知了江洋市的铁杆兄弟落叶和邓兵。
落叶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说我中午到家,晚上就是平安夜了。要不要先前定的ktv唱歌活动,改成去迪厅跳舞庆祝。我说打住,你不诚心请我,明明知道我怕吵,照旧唱歌。
邓兵说要开着他的宝马520来接我,我说不用了,我和表哥回来有帮手,打个车就行了。你还是伺候好孟丽得了。
挂完电话,酒劲上来,我有些头晕地站在卧室窗前,望着窗外南港璀璨繁华的灯火,感觉在这里的经历,就像梦一样飘浮不定。只有想到家乡那穿城而过的青江,对面江北像巨龙一样蜿蜒的灯火,还有爷爷和好友熟人,才觉得真实笃定!而在那里嚣张的仇人,是我充满激情斗志生活的动力所在!仇人们,等着吧,等着我回来报仇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