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时九和丰子越都没想到,他们才说着越王和锦家小姐的事就出事了。
刚得了消息,锦家二夫人带着二女儿闹到太后跟前去了。
“…罗桑,你没听错?是锦二爷的二女儿,而不是大女儿锦绣?”
梅时九听得眉头一皱疑惑问着。
难道是他的人瞧错了?不是说越王和锦二爷的大女儿打了几次照面?
罢了,不管是锦二爷的大女儿还是二女儿,这越王的动作可是够快的,不过也是,太后寿辰在即,越王想要左右自己的婚事,的确得抓紧些。
罗桑摸了下头,“是说的二女儿,现在那锦二夫人还带着女儿在太后那呢,越王也被召入宫了,听上圣上气得不行冲着越王发了大火。”
“锦二爷呢?”
梅时九手指在椅扶上颇有节奏的敲击着,这么大的事,锦二爷这个当爹的没进宫?
见罗桑愣着,丰子越忙摆手:“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探听清楚。”说完看向梅时九道:“这事好像不太对劲!”
“王爷别急,等消息就是。”到底唱得哪一出,一会儿就知道了。
宫里
宣帝背着手瞪着丰子恒在太后寝宫里走来走去。
丰子恒和锦二爷的二女儿锦珍一同跪在地上,两人的脸色都颇为难看。
锦珍红肿着双眼咬着嘴唇低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丰子恒一脸猪肝色,总之,这一对‘私定终身’的有情人反应多少有些不对劲。
“民妇求太后娘娘和圣上做主!”
锦二夫人原本也是跪着的,这会被太后的人扶起赐了坐。
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红彤彤的双眼,这样子瞧着是又气又怒。
太后见着宣帝在气头上,再看着抹眼睛的锦二夫人,叹了口气望着锦珍轻道:“你叫锦珍是吧,…这个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哀家问你,你如今知晓越王的身份,你可愿嫁给他?”
太后一开口,宣帝眉头又沉了三分,嘴角动了动终是没出声。
锦珍咬着嘴唇没做声,抬头看向锦二夫人,眼角一行清泪滑落。
太后和锦二夫人见状都愣了一下。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锦珍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匕首。
“护驾!”太后见状先是一声惊呼。
锦二夫人直接吓傻了。
侍卫们蜂拥而入将太后的寝宫围了个结实,结果锦珍只是割下了自家的一缕头发。
“民女一时湖涂,不听家中长辈教诲,私下与外男相会,让家族蒙羞,让爹娘蒙羞,今日短发为证,愿此生不嫁。”
锦珍说完,一个响头叩在地上,匕首也仍在了一边。
携带利器入宫本是不允许的,此刻太后和宣帝都没心思去留意这个。
丰子恒身子一僵,扭头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锦珍。
此刻,丰子恒心里赌到了极点,他相中的是锦二爷的大女儿锦绣,他已打探过,这锦绣颇受锦家老夫人看中,前两次他见到的也是锦绣,给他信物的也是锦绣,今日金桂园里与他见面的应该是锦绣才对,不知为何却变成了妹妹锦珍,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偏这时他安排‘撞破好事’的那些人提前到了,那些人不知情况还在照计划行事,事情就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着了道,可是他至今还想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珍儿,你这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锦二夫人回过神冲上前跪在锦珍面前一把抱住女儿,这个傻孩子,就不能将错就错,嫁入皇家有什么不好,非要弄成这样,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娘,女儿不孝,女儿让你们蒙羞了!”
锦珍说完抿嘴不再说话,一脸苍白跪在地上。
太后见状看了宣帝一眼,宣帝脸色有多难看可想而知,强忍着一腔怒火,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拽成拳,最后还是没忍住,上前一脚揣在丰子恒身上。
“瞧你干的好事!”
丰子恒不敢躲,硬生生挨着,一脸惶恐匍匐在地。
“恒儿!”丽贵妃闻讯赶来,再顾不得许多冲了进去护在丰子恒身前。
这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日她是提了一句,可她并不知儿子真这么干了。
“圣上仔细龙体,来人,快扶锦家小姐和夫人起来…原本是一桩好事,如今弄得…圣上,依哀家看,这事…两个孩子也是一时湖涂,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好在他们发乎情止乎礼,没有酿成大错,子恒,哀家问你,你是否真心喜欢人家?”
丰子恒还能说什么?只能冲着锦二夫人磕头求娶,也算他反应快,不枉太后帮他这么周旋。
锦二夫人知道,若是女儿今日不嫁越王,从这走出去这辈子真就毁了,不顾女儿眼神反对点头应下。
“请太后、圣上做主便是。”
“圣上,这可是件大喜事,哀家这就下旨赐婚!快,快扶着起来!”
太后一脸喜色招呼着。
“这事就交给母后来办,别委屈了锦家这丫头就是。”
“圣上放心!哀家一定办得风光妥帖。”
有了太后从中周旋,这婚事就这么敲定了。
太后这边的懿旨尚未出宫,越王与锦家锦珍小姐好事成双的消息就传开了,太子和素王在府里听得消息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冷不丁的,越王竟然搭上了锦家!开始他们还想着锦家可能和金王有些瓜葛,结果并不是那么回事,锦家这次原是冲着越王来的?
这局势是越来越迷了。
此刻,锦二爷气得怒火攻心……
“若不是我及时发现,让你妹妹赶在你之前见了越王,你可知后果?”
锦二爷一脸黑沉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地上洒落一地的花瓶碎片和茶杯碎片,可见着是发了一场大怒。
锦绣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抿着嘴,膝盖落在碎瓷片上隔着裙子都扎出了血。
“说啊!你可知后果?”
见女儿闷不哼声,锦新程心里那把火又往上窜。
锦绣缓缓抬头看着他,嘴角终于动了动:“爹,我嫁给越王和二妹嫁给越王有什么区别,一样是坏了锦家的规矩,二妹会听你的自毁一生,娘疼二妹,怕是舍不得她终身不嫁,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没跟着去,不就是算准了娘会做主答应,到底还是您默许了,当年姑姑能入宫,现在二妹能嫁给皇子,我为何不行?爹不争家主之位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拦着女儿嫁入皇家,女儿自己争取自己的富贵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