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林平之知道自己透露的太多了,也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能够敷衍了事:
“这些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还问这些干嘛?
我不过是听他人说起的而已。”
“不可能!”
萧远山一口咬定:“知道这些事情的,在你出现之前我觉得没有任何人。
你到底是谁?”
他再度追问。
林平之扯过话题,反守为攻的问道:“伯父,那我来问你,你就不怕让他们两个反目成仇吗?”
他指的自然是乔峰和虚竹。
“哈哈!”
萧远山大笑一声,显然并不担心。
或者说,他觉得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是天经地义的,更加大声的质问林平之:
“小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老夫当初平白无故家破人亡,难道不应该讨个说法吗?”
“这。”
林平之没话说了,确实如此。
如果是自己遭受的那种遭遇的话,必定也会弄个水落石出,将真相公布于天下。
“哼。”
萧远山冷哼一声,随后才将目光放在孙二娘的身上,道:“孙二娘,你自己种下的因,是你自己说,还是说我来帮你?”
“不,不。”
孙二娘哭得梨花带雨,真的不忍心把孩子的父亲说出来,免得耽误人家的前程。
“阿弥陀佛。”
就在众人等得急切的时候,忽然听见玄慈大师发出动静来。
只见他双手合十,慢慢的来到了孙二娘的面前,又看了看旁边的虚竹,才温柔的说道:
“冤孽啊冤孽,我从小看着虚竹长大,竟然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儿子。”
轰。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打在人群当中,让所有人都呆住了,都傻住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目瞪口呆地盯着。
“玄慈大师,就是虚竹的亲生父亲?”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
虚竹更是被吓了一跳,感觉到很茫然。
“呜呜呜啊~”
孙二娘痛苦的嚎叫,终究没能保住自己心爱的男人。
本来都要当上少林寺的主持,谁知道,今天出了这种意外。
她才明白,原来是萧远山散播出去金梅瓶的消息,故意把天下英雄齐聚于此,为的就是今天的这部戏。
为的。
就是要让当初的那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因果报应。
孙二娘沉默了。
“哈哈哈哈!”
终于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萧远山哈哈大笑,语气有些疯狂的说道:
“玄慈,你这老家伙还算有种,但或许就是知道纸包不住火,所以才出来承认。
哈哈哈,当初你为了自己的前途没能够和自己的妻儿相认,会不会想到还有今天?”
“阿弥陀佛。”
玄慈认了,知道自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也已经输掉了所有。
当然,他也接受这一切,于是对着天下英雄淡淡的说道:
“各位,我玄慈无德无能,自愿卸任少林寺主持一职。”
众人沉默。
“阿弥陀佛。”
玄慈又转身看着萧远山,道:“施主,我知道你是为了复仇而来,老衲甘愿还了这个因,助施主你完成多年的心愿。”
“哼。”
萧远山却冷哼一声,道:“玄慈,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我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带头大哥。
是你,带着其他门派的人围攻我一家人,也是你们,杀害了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
你们算什么狗屁英雄好汉,连一个女人都要杀,你们简直枉为人!”
听着萧远山在那里咆哮抱怨,玄慈沉默着,一直没有反嘴,这也是他多年来的心魔。
而台下也是一片沉默,都不知道该同情谁,该愤恨谁,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阿弥陀佛。”
玄慈依旧只是喊着阿弥陀佛,随后才开口:“萧施主,当年的那件事情,老衲确实对不住你。
所有的错都在老衲一人身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
萧远山一听这话,猛然抬起自己的手掌来,就要一掌劈下去。
孙二娘立马挡住,护在自己心爱男人的身前。
全瓷将其一把推开。
结果虚竹又挡在面前,他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有危险,强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马上闭上。
不过已经确定了具体的方位,于是挡在了玄慈面前。
玄慈神色微动,只觉得心中愧疚不已。
“不要!”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要挨上一掌,乔峰当然也挡了上去,不想让虚竹受到伤害,立马拉住自己父亲的手,不让他出手。
“峰儿,难道你不想为你娘报仇吗?”
萧远山路口。
乔峰说道:“当然愿意,但虚竹兄弟是无辜的,你不能迁怒于他。”
“哼。”
萧远山一把甩开乔峰,心中气愤不已,不过也清楚对方所说是应该的。
他更不愿意把上一辈的恩怨都发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虚竹,让开。”
这时。
玄慈开口,让虚竹退到一旁去,打算结束这几十年的恩怨。
“父亲!”
虚竹喊了一声,不愿意让开。
玄慈只觉得心中满足,能够听见这一道称呼已经足够,于是一掌将虚竹打开,重新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
他慢悠悠的开口:“老衲甘愿受罚,血债血偿,因果报应,一切自有天道轮回。”
“好!”
萧远山大叫一声好,蓄力一掌就要拍下。
就在所有人以为要结束之时,林平之却迎面把这一掌给接下,然后将力道给卸掉,阻止了一切的发生。
“小子,你又想干嘛?”
萧远山愤怒,但心中却惊疑,心想这小子的实力真不赖,居然能够把自己的力气完全卸掉。
反正在他所认识的人当中,还真没几个能够做的。
“伯父。”
林平之凝重道:“你要报仇,这一点我非常理解,不过,我身为虚竹的义弟,自然也要为他做一点什么,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他的父亲。
他才刚刚和父母相认,如果再失去的话,未免太可怜了一点。”
如此情形真是纠葛难分,气氛更是异常压抑。
在场的人有人沉默,有人惋惜,都能够理解林平之所说的话,也佩服他的情谊。
同时。
更觉得眼前的恩怨实在是冤孽,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