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苏子归坐在了车上。
晏骁瞟一眼女人,漫不经心道:“你觉得刘志会做傻事?”
“还没发生的事情,我不敢确定,但是他的面相确实有变化。”苏子归叹口气道,她记得第一次见他,他是个态度笑容都温和的医生,要是为了执念毁了自己,那真是太可惜了。
晏骁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接下来想去哪儿?要回家?还是跟我回家?”
苏子归眨眨眼,笑道:“回苏家吧,毕竟我爸情绪还不稳定,这么几天不见面,还是应该先去打声招呼,你呢?”
“我回家一趟,晚上来找你。”
晏骁把小毯子盖到女人身上,沉声道:“离到a市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有人服侍,苏子归乐意的很,当即便闭眼假寐起来。
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苏家门口。
司机低下头,语气恭敬道:“大少,苏家到了。需要我去叫门吗?”
“不用,等苏子归醒了再说。”
晏骁凝视着一脸恬静睡容的女人,她长睫像两扇小翅膀,乖巧的映在下眼帘,皮肤也是粉里透着白,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摸上去。
或许是初秋的太阳太惑人,晏骁忍不住的伸手摸了上去,可就在下一刻,他听见苏正土拔鼠似的尖叫声!
“放开我闺女!”
苏正三步并作两步,吭哧吭哧跑过来,重重的拍着车窗道:“姓晏的,你干什么?快点把手从我闺女娇嫩的脸蛋上拿开!”
一声吼,让晏骁尴尬的放下手,也让苏子归成功醒过来。
她揉揉眼,只觉得车窗外老父亲狰狞的脸格外可怕,她连忙看向晏骁,沉声道:“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刚刚你脸上有虫子,我想帮你赶走它。”
晏骁抿唇解释一句,又看向外面面色越发狰狞的准岳父,无奈道:“先下车吧,苏叔叔生气了。”
苏子归点点头,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嘀咕道:“虫子?按理说我的驱虫符还能管半年啊,怎么会现在就没用了?难道我画符的水平下降了?”
晏骁:?
前面有驱蚊符,现在居然还有驱虫符?哪个玄师会画这种东西?
吉祥物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苏子归一下车,便被便宜老爸拉到了身后。
“子归啊,你不知道,刚刚晏骁想摸你的脸!我亲眼看见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子归拧眉,视线在两个男人之间流转。
晏骁挑了下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道:“苏叔叔好。”
“你都伸手碰我闺女了,好什么好?”
苏正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拉着闺女的手,语重心长道:“子归啊,你听我说,晏家一天没有办订婚宴之前,你就不能纵容晏骁啊!现在摸你的脸,晚上就能……”
“不过是摸摸脸而已,这几天我们都是住在一起的,爸,我不介意。”苏子归耸耸肩,她下山,除了偿还生恩,本身就是历情劫的,不碰,怎么历劫?
苏正呼吸一窒,他颤抖的手指着两人,难以置信道:“子归,你别告诉我,这几天你们晚上都是住在一起?”
苏子归点点头,“是啊,那又怎么了?”
他们就是单纯的用一张床睡觉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苏正只觉得天快要塌了,闺女才来多久啊,就要被带走了!
几天的思念,加上担忧闺女未来的愁绪,一下子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闺女啊!订婚宴都没有办,万一晏家不认账了怎么办啊?”
苏子归拧眉,便宜老爸怎么又哭了?
她耐着性子递张纸过去,然后拍了拍对方肩膀,沉声道:“爸,你别担心,我会画符啊。”
真要是敢糊弄自己,到时候她画哥个十几张符,让晏家五年都没有盈利。
苏正愣了下,眼泪越发汹涌了。
晏骁憋着笑,语气郑重承诺道:“苏叔叔您放心,我回家就跟我爷爷商量,不出半个月,一定给子归一场盛大的订婚宴。”
苏正眼珠子转了转,他匆匆擦干眼泪,板着脸道:“你说真的?不骗人吧?”
晏骁郑重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子归很好,苏家上下对她都非常满意……”
“行行行,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苏正仰着头盯着对方,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道:“那晏少啊,你就快去办吧,没有别人在,我们父女说点悄悄话。”
晏骁&苏子归:?
两人对视一眼,晏骁无奈的点头,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驱着车子扬长而去。
车一走远,苏正立马发出一声冷笑,坏东西,一天天尽想着把闺女抢走!
苏子归:?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哼哼的毛病是从哪儿来的?真是只是因为激素失调吗?
察觉到闺女诧异的目光,苏正连忙摆出慈爱笑容,一边拉着人往里走,一边温声道:“子归啊,听说你去办事了,可真是把我吓得不轻啊,爸跟你商量个事情,我们以后不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
“爸,我是去给人家调理因果,一点都不危险。”苏子归耐着性子道。
父女俩一路走,一路说,一个不死心的劝,另一个坚持的解释。
一直到进了客厅。
苏子归正色,率先朝迎过来的肖苒打招呼,“肖姨。”
“回来就好,厨房里做着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一会儿就能吃。只是子归啊……”
肖苒拿出一张烫金请帖,愁眉苦脸道:“今天早上许卿卿亲自送来的邀请函,让你今晚参加宴会。”
话音落,苏正也皱起眉头。
闺女没来之前,跟晏骁名字偶尔能沾边的,也只有一个许卿卿,许家一直想攀上晏家,谁不知道啊!
她邀请闺女,肯定是居心不良,但偏偏许卿卿又是a市第一名媛,闺女要是不跟她接触,那就相当于不跟a市所有名媛接触。
当晏家主母,关键时刻,总要能交际一二。
把两人的为难看在眼里,苏子归接过请帖,漫不经心道:“参加晚宴而已,我去。”
她连邪东西都能对付,更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