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苏子归左思右想不对劲,李大力老婆躺在棺材里,自己是探过的,不可能作假。
可让李大力被禁言咒反噬限制,还说出那样的话,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
查吧,兴许还能把幕后操控人挖出来呢?
打定主意,她拿出毛笔朱砂,开始绘制追踪符。
李大力已死,在他身上的子母符已经没用,但自己在他老婆身上是用过符的,只要符纸还没被毁,那就是有用的。
她挤出一滴指尖血,然后念念有词道:“诸天神佛在上,用我精血,追踪李大力之妻,不拘死活,速速显灵!去!”
符纸亮出微光,紧接着化成一只小虫,不紧不慢往外飞去。
苏子归松了口气,总归还能有两分线索,她急忙找管家要车,跟上小虫。
小虫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在眼前就飞快一点,离得远了,就等一等。
半个小时后,苏子归被带到城郊的一家纸扎场,小虫也化为符纸掉在地上。
她捡起符纸,然后漫步往里走。
见人上门,纸扎场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儿,热情招待道:“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要给什么人烧?”
“我自己看看。”
苏子归摆摆手,转了一圈后,又坐到老板身边,搭话道:“老板,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最近有没有看见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说着,递出两张红钞票过去。
纸扎场老板一愣,随即摆摆手,憨厚笑道:“不用钱,但我确实没见过什么大肚子的女人,我们做死人生意的,在别人眼里总归是晦气,怀着孩子的人,就算是路过,也是要绕开的。”
苏子归拧眉,看老板面相天庭饱满,福禄双全,是个厚道老实的好人,不该会骗人,可是她的追踪咒也从来没失手过。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她在心里叹口气,跟老板又敷衍了两句,起身想要离开之际,视线却瞟见两个工人抬着的纸扎人。
女人貌相打扮,做工看起来异常精美,可里面却透着浓浓怨气与阴气。
有这样的东西在身边,那是会招祸的。
“小姐,你看上这个了?好眼光啊,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但是很可惜,这个东西,有大师给我做了法,说是能保我财运旺盛,所以我是不卖的,你要是实在喜欢,我扎一个一模一样的?”纸扎场老板脸上带着得意,手艺人,有人喜欢自己的技艺,那总是觉得自豪。
苏子归眉头紧皱,什么大师做法,这是要害人啊!
她盯着对方,一脸严肃道:“你是福禄双全的面相,祖上积善有余,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事,但时间长了,总会出问题,老板,这个纸扎有问题,我建议你还是烧了吧。”
纸扎场老板摸摸脑袋,不好意思摆摆手道:“小姐,你可千万别拿我寻开心,我自己扎的纸人,能有什么问题?而且被大师施法以后,厂子里的生意确实好了不少。”
苏子归叹口气,人不信我,我就救不了人,命数这种东西,有时候看穿了,却还是无能为力。
她摸出一张平安符递给对方,沉声道:“随身带着吧,万一真有事,也能抵挡一二。”
看对方一脸凝重,老板虽然不信,可还是接过来,“那就多谢了。”
苏子归摆摆手,又转了一圈,确认没有李大力老婆的气息,这才掉头离开。
与此同时,原本抬着纸扎的两人,突然一前一后摔了一跤,这一摔,纸扎的脑袋和身子就搬了家。
“哎呦喂,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可是大师帮我刻意开光过的啊!”
老板见镇店之宝出了事,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赶过去。
可就在这时,一辆明显失控的车子朝老板冲过来,眼看来不及躲,老板惊恐的闭上了眼!
可谁也不曾料到,原本快要撞到人的车子,却在关键时刻一个急刹,险险停住。
纸扎老板僵在原地,车上驾驶员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个劲的道歉,“真是对不住啊,原本还好好的,可是路过这儿的时候,车子突然就无法控制了,幸好刹车又好了,否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连串的絮叨,纸扎老板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口袋烫人的厉害,他掏出来一看,赫然是一张被烧了一个角的平安符!
“万一真有事,还能抵挡一二。”
言犹在耳,纸扎老板心狂跳起来,刚才的那位小姐,可真是个神人啊!
……
行程一无所获,苏子归沮丧回家,恰好遇见从迈巴赫下来的晏骁。
“去哪儿了?”
“你来干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
晏骁眸子闪过笑意,漫不经心道:“今天家宴,我想带你一起去,赏脸吗?”
苏子归眨眨眼,未婚夫妻,那自己以后势必要跟晏家人扯上关系。
她点点头,沉声道:“那我准备点礼物吧?”
“不用,我准备好了,要不要进去跟苏叔叔说一声?”晏骁往里瞟了一眼,像苏叔叔那样泪腺发达,而且护闺女的人,要是知道自己在家门口把吉祥物带走,说不定又要哭一场。
“不用,坐你的车吧。”苏子归摇摇头,别墅大,进去出来,浪费时间,况且她出门前已经跟肖姨说过,不回来吃晚饭。
“行。”晏骁给女人打开车门,然后自己上了驾驶位。
车子疾驰,往晏家进发。
半个小时后,来到晏家老宅。
走进宅子,苏子归才明白a市顶级豪门代表的权势,苏家已经足够大,但也不过是晏家老宅的十分之一不到,三步一木栏,五步一个景致,放在外面,那是要收三位数门票的级别。
苏子归咂舌,忍不住感慨道:“晏骁,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富有。”
“嫁过来,都是你的。”
晏骁拍拍女人肩膀,带着人往客厅走,看着主位上的爷爷,他低下头,恭敬道:“爷爷,这是苏子归。”
说完,又朝着女人道:“这是我爷爷。”
看着主位上的老人,苏子归神色凝重。
又是一个死气与紫气掺杂的特殊体质,奇怪的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高寿九十八?
更为诡异的是,苏子归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清他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