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下,眼睛显然比神识更好用。
楚阳能看到远处的地面有一块是裂开的,下面露出了暗红色的熔岩。
熔岩不时的翻滚和涌动着,断断续续又冒出一股股浓烟……
这不就是真正的地狱景象吗?
还好,熔岩的范围并不太大,这种地面破裂的情况也不太多,倒也不影响通行或居住。
两人继续飞行。
如果没有人领路,在这种神识受限的情况下,楚阳恐怕都很难找到军营的位置。
继续向前飞行了个把钟头,楚阳才终于看到了军营。
这座地底的军营,显然比普通的军营要庞大许多,远远看去像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城市。
只不过城市里的建筑有些单调,基本都是同一规格和式样的营房。
楚阳很快就到了军营大门。
军营门口只有五名岗哨。
没看见其他的巡逻队伍,也没看见其他的鬼修在营房外面活动。
其实这地方根本就没有设立岗哨的必要,光是军营门口的阵法禁制就足以起到警戒的作用。
但是作为军队,站岗却是一个必不可少的事情。
比如说接待楚阳这种新兵,有岗哨在的话也会方便很多。
哨兵的领队是一个伍长,面无表情的查验了楚阳的身份,这才把楚阳放进了军营。
送楚阳下来的士兵没有进入军营,甚至连逗留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又原路返回。
楚阳跟着站岗的伍长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这伍长的身体有些奇怪。
他悄悄开启火眼金睛一看,这伍长藏在军服之下的身躯,居然长着一层细密的鳞片。
这不是人?
呃,不对,应该说,这不是一个人类鬼修。
楚阳顿时若有所思。
看来这老营之中,还有不少传说中的妖鬼士兵。
就像牛头马面,以及四大妖冥使一样。
地府的军队,本该如此。
他们本就应该包括飞禽走兽,水族昆虫,各类妖鬼鬼魂。
只不过人类天生更加适合修炼,所以留在地府成为鬼修的人类才成为了主流。
妖鬼这个群体比较小众,在外面又算是异类,可能也不太好混,所以只在官府的军队之中还留下了一些。
其余的妖鬼,恐怕都会选择投胎传世。
下一辈子先好好当个人再说。
至少成为了人类之后,修炼也更加方便一些。
剩下这些坚持以妖身继续修炼的,自然是天赋比较出众,基础更加扎实,觉得自己有机会成为妖族大圣的佼佼者。
所以老营的这支-军队,实力绝对不弱。
在军营里走了十来分钟,楚阳终于被领进了一间办公室模样的营房。
办公室里有几个文职人员模样的鬼修,但同样都是鬼皇级别,并且其中也有妖鬼。
再次核对了楚阳的身份之后,楚阳终于被分配了岗位。
他的直属上级把他接出了办公室,然后一路带着他前往自己的营房。
楚阳的直属上级是队率,名字叫做刘瑜。
队率统领一个队,一个队总共五个伍,也就是五十人。
这仍然只是一个底层军官,比伍长什长好不了太多,在战场上一样很容易挂掉。
不过老营实力强劲,地位也高,老营的队率放在外面也一样是个大人物。
刘瑜把楚阳领到营房,向营房里的士兵介绍了一下楚阳的身份,然后便乐呵呵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他传音对楚阳道:“好好干吧,只要你能管好手底下这十二个兵,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楚阳有些莫名其妙,带几个兵也能论功劳?
难怪说老营里好处很多,功劳居然就来的这么轻松?
楚阳暂时放下了这些疑惑,打算先和手底下的士兵们好好熟悉一下。
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为什么管好这些士兵算是大功一件了。
他手底下一共十二个鬼皇,其中两个是伍长。
十二个鬼皇全都是老兵,就是那种已经在老营服役了数千年的老鬼。
这些老鬼根本就不稀得搭理他。
态度不好,也说不上坏,这些老鬼就是把他当外人一样孤立了起来,连话都懒得和他说。
除了首次见面有一个必不可少的自我介绍之外,这十二个鬼皇就没再和他进行过任何的交流。
报上了自己的姓名之后,这十二个鬼皇就开始打坐修炼,一个个都像圆寂了一般没了动静。
楚阳有些纳闷,却又搞不清状况,只能自己先阅读一下办公室给的军营规章制度。
很快,他就从军营制度里找到了问题的重点。
首先,老营这边已经不接受任何调动,现在地府里的任何官员都没有调动他们作战的权利。
所以除了主城遭受攻击之外,老营不会主动去执行任何战斗任务。
在这种没有战斗任务的情况下,整个老营自然就无所事事,也不存在下达任何的命令。
也就是说,楚阳就算想使唤自己手底下这十二个鬼皇,也没有任何使唤他们的借口。
他发布的任何命令和任务,都可以说是非法的命令。
因为军队高层没有接到任何任务,整个军队都只能按兵不动。
而且老营也没有日常训练,因为老营的鬼修都是按照自己的情况自由修炼,连战阵的练习都没有。
所以楚阳也没办法用组织训练的名头去使唤这些士兵。
总而言之,他要求士兵去做任何的事情,士兵们都可以义正言辞拒绝,并且完全不违反军规。
反倒是楚阳乱下命令的话,麻烦还会不小,甚至还可以被安上一个擅自调动军队,意图谋反的罪名。
可以说,他这个什长几乎没有任何的职权,只能在上面发布命令的时候,当一个纯粹的传声筒。
除此之外,他平时和这些普通的士兵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可能军饷会稍微多些。
楚阳顿时有些纳闷。
他跑来老营干啥了?
不是说老营有好处吗?到底有什么好处?
可以当个木头人?
楚阳没有去搭理那些士兵,那些老鬼显然对他有一种戒备和排斥的心理,他犯不着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既来之,则安之,他大不了就在老营里混几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