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荨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楚阳有些猝不及防,还好她急着去看魏永元,要不然楚阳真不知道该怎么脱身才好。
此时已至寒冬腊月,夜间气温时常达到零度以下,不过,楚阳进入正气堂后,意外发现里面热气腾腾,仔细一看,原来堂内已经烧起了火炉,魏雨欣等人正围着火炉取暖。
听见脚步声,围坐在火炉旁的人都纷纷回头,发现是楚阳后,哗啦啦的都站了起来。
魏雨欣是楚阳母亲,所以也没什么顾忌,直接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治好你外公?”
其他人也面色惴惴的看着楚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没事了。”
楚阳回答了一句,对众女眷道:“最多再过两天外公就能醒来,大家都不用再担心,两位舅妈也可以放心去休息了。”
“呼……”
正气堂发出一阵如释重负的吐气声。
魏雨欣隐隐有些激动,拉着楚阳道:“太好了,我们先去都担心会出什么岔子,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总算能安心了。”
郝云舒也感叹道:“说来惭愧,我也是杏林世家出身,从小专研医术,自以为有几分本事,可公公出事后,我却束手无策,不成想小阳医术如此精湛,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问题,说不得舅妈以后要多向你请教才是。”
“舅妈言重了,只是机缘巧合罢了,要是遇到个头疼脑热的症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诊治呢。”
楚阳连忙推辞,要是郝云舒真要向他请教医术,那他绝对当场就要露馅。
“真是谦虚。”
众人都当他是说笑,纷纷开口笑道。
了解情况后,众人知道魏永元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就各自回了住处。
跟魏雨欣回了小院,伊雪就从院门处跑出来,神色紧张的看着楚阳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怎么全村人在说你成了刺客,说你还杀了好多人?”
“你听谁说的?”
魏雨欣不由皱眉,昨晚的事连族老都没有定性,怎么就在村里传开了,而且还升级为楚阳成杀人狂魔的版本了。
伊雪急道:“今天一大早,王七巧就跟那几个婆娘跑上门来了,在外面骂了好半的话也很难听,我听了半天才知道她们在骂楚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有些误会,咱们进屋说吧。”
魏雨欣有些无奈,王七巧本来就是大嘴巴,刚好前两天又得罪了她,这女人听到风声,不借机败坏楚阳名声才怪。
进屋说了事情经过后,伊雪气的直拍桌子,怒道:“我真想撕了王七巧那张臭嘴,竟然满村子嚼舌根,那些村民也是笨蛋,竟然相信这女人说的话,真是岂有此理!”
“雪姨,稍安勿躁,不就是几句谣言吗?等外公醒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到时候我再狠狠扇她们脸,好好出一口恶气。”
楚阳倒是显得云淡风轻,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魏雨欣也习惯了流言蜚语,对此并没有过多担心,经过昨晚一闹,她也有些疲倦了,便带着魏子兮去休息了。
治疗魏永元时耗费了巨大精力,楚阳先前没有时间恢复,现在正疲惫的紧,跟伊雪打了声招呼后,他也回了自己房间。
见两位主事人都没在意,伊雪不禁抱怨道:“真是的,被那些泼妇戳着脊梁骨骂也不当回事,我可不想受这窝囊气,不行,我得去找魏冉闵一趟,必须让他给王七巧她们点教训,否则谁都能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打定主意后,伊雪就一转身出了院门。
若耶溪灵气充沛,楚阳运功调息的时候,效率比在江州快了数倍,不知不觉就修炼到了中午。
“哥哥,哥哥!”
正当他吐纳灵气之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外面传来魏子兮的声音。
楚阳停下修炼,伸手朝房门一招,门栓应声而开。
“进来吧。”
楚阳也没下床,直接对魏子兮道。
推开房门,魏子兮火急火燎跑进来,跳着脚道:“哥,外面来了好多人,说要带你去见族老们!”
“见族老?”
楚阳指着自己,确认道:“真的是让我去?”
“是啊,还说让咱妈也一起去,说有重要的事垂询。”
魏子兮担忧道。
楚阳沉思片刻,觉得魏家族老们相召,肯定跟昨晚的事有关,便安慰道:
“没事,族老们又不会吃人,大不了如实相告就是了,我治好了外公,难不成他们还要怪罪我不成?”
“也是,那哥哥你快换衣服,我去正堂等你。”
魏子兮镇定了不少,见楚阳穿着一身居家服,就先离开了房间。
对方着急,楚阳却丝毫不急,他换了衣服后,又洗漱整理了一番,这才优哉游哉的出了房间。
还没到正堂,听觉敏锐的楚阳就听到一阵啜泣声,似乎有人正在正堂中哭泣。
楚阳没急着进去,站在门外偷听了一会。
“小姐,都怪我不好,我也不知道王七巧会去族老那撒泼,现在反倒连累了你跟楚阳,呜呜呜。”
听到这句话,楚阳才知道在堂屋里哭的人是伊雪。
只是,这王七巧去撒泼是怎么回事,为何又跟她扯上了关系?
“唉。”
不等楚阳想明白,堂内就传来魏雨欣的叹气声:“你说说你,性子火爆也就算了,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不懂隐忍,那王七巧就是个市井妇人,除了卖弄那张嘴皮子还有什么能耐?
本来风言风语就传的厉害,你又逼魏冉闵克扣了她家灵米和修行资源,以她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能不奋力反抗么,再说了,她儿子可是六叔公的得意弟子,六叔公本来就对咱们宗家有意见,现在咱们正好撞到他枪口上,他能不借着这个由头发难吗?”
“那现在怎么办呀,要不我让魏冉闵把那些东西还她?”
伊雪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恐怕晚了,这事只是导火索而已,现在族老召咱们去问话,恐怕是冲着父亲去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要是族老们知道父亲身体抱恙,恐怕会趁机发难夺权,到时候就很难办了。”
魏雨欣担忧道。
“啊,这……”
伊雪听到这话哭都哭不出来了,宗家和族老们相互制约,这种状况已经维持了近百年之久,要是真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族老抓住机会夺了权柄,那她可就成了宗家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