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希帝低喝一声,忽然整座遗迹轻微一动。
随后重新陷入沉默之中,若不是对于此道极为精通者,恐怕根本发现不了这点细微的变化。
“蟠儿,快去!”
“好!”
商蟠一个脚步冲出去,只听一声破空,一只深渊法师的脖颈刹那血红一片。
而下一秒,只看商蟠身影依然,速度不减,没想到自己在自己母亲的试炼下所得到的力量,让自己的身手也能有如此的进步。
虽然不如是之前和雷电将军的战斗所带来的提升大吧。
但是那次是因为自己不适应身体里的全新力量所导致,而这次可是实打实的身手和剑法的提升,毕竟自己可是魔神之躯,这样的提升纵然只有一丝,那也足够让其他的魔神羡慕不已啊!
三下五除二,商蟠收起剑来,紧接着马不停蹄地展开术士。
使用自己的力量将这里的所有人给圈起。
而后就要为他们拔出来自于阿斯莫德的侵蚀和控制。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以及愤怒。
那些人的体内的确有着来自于阿斯莫德的能量,这些能量将他们控制,洗去了他们原来的思维。
可这种能量,却是如同种子一般的在成长!
尚年雨等人,还有一些刚刚被抓进来的不久的人是可以治疗的,可那些年长的,或是被侵蚀时间过长的人,却是没有办法。
那“根”深深地扎在了他们的身上,如果强行而为,那结果只会是一场血腥的悲剧。
“阿斯莫德......”
他几乎用着把牙齿碾碎的力量愤恨地说出了那个魔神的名字。
于是商蟠改变术法,加强了自己的力量涌动,先是将尚年雨等侵蚀不深的人先一步解救。
只看那些人们的头顶冒出一股黑色的气流,转而消散在了空中。
由此,尚年雨原本黯淡的眸子忽然明亮,然后猛然惊慌地站起来,转过头看见了商蟠,原本的慌乱变作轻松,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扶着额头,似乎记忆都有些错乱开来。
商蟠见那些人一个个地好转过来,直到最后一人,而后收功。
再是看向另外的一群人,不禁神色也无奈起来。
以他的力量做不到医治和恢复。
不过这时他转念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八重神子.....”
她乃是稻妻仙狐一族的后代,本身便是擅长控心御幻,破除控制,倘若找她来或许能有办法。
不过这也不能保证,毕竟商蟠知道了阿斯莫德可是提瓦特最古老的魔神之一,那女人再厉害,再有手段,恐怕也不一定会是阿斯莫德的对手吧。
但不试试也就不知道结果,但那是后话。
商蟠走到尚年雨的边上,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能动吗?”
尚年雨强迫自己就要起身,而商蟠则是双手把他压回去。
“没让你起来,你先休息一会儿,这里有我妈顶着,你们不会有事,不过倘若有什么敌人过来,你是这里实力最强之人,所以要拜托你了。”
而闻言,尚年雨依然起了身,踉跄两步站好:“我无妨,只是脑子有些迷糊罢了,没想到会被算计,看来我果然还是有些逞能了。”
“毕竟是魔神,你要能打得过,我立刻绝云间给你开个洞府,让你当仙人去算了。”
“不必,我还是更喜欢璃月港的日子。”尚年雨摆摆手,拒绝。
商蟠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看向自己母亲所在的那团光球。
问道:“妈,有发现吗?”
尚年雨在旁一愣,商蟠叫那个金色的球,妈?!
根据商蟠所言和古籍的描述,他的母亲似乎是璃月最早跟随帝君的那一群仙人,只是已经陨落。
那这里的是,魂魄吗?
他并未多问,只是包含敬意地看去,毕竟为璃月安危付出生命的前辈,他有何理由不去尊敬呢?
女希帝这时说道:“有了,阿斯莫德在一个偏僻空间。”
“妈,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商蟠说。
“不能具体看到,不过那个房间的能量很充盈,是地脉之花,还有一股很微妙的仙力。”
“是七七的仙力!难道他已经在施展那个秘法了吗?”商蟠惊骇,于是立刻说:“妈,快和我说怎么走,必须要阻止他!”
女希帝道:“左边的门,我直接把你送过去,你要小心。”
随着一声“嗯”的回应,商蟠径直跳入那左边的大门之中,只看湛蓝的光芒一闪,他的身体就是消失。
尚年雨身后的千岩军此刻有些微微的沉默。
熟读古籍的他们感觉到了不适应。
毕竟身边这位可是最早辅佐帝君,创造最初璃月的仙人,一时间他们仿佛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那里传来。
而这时,尚年雨突然一声大喊。
“愣着做什么,警戒四周!”
突然的命令,让他们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回应,与此同时心中紧张也消散不少。
女希帝这时开口:“你的心性很好。”
“能得前辈称赞,是在下荣幸,晚辈是璃月七星,玉衡星,尚年雨。”
“璃月七星,我记得在我活着时,那只是一个并未实施的人之计划,看来如今的璃月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这些家伙操心了。”
“非也,前辈,如今的璃月仍然离不开帝君,离不开仙人的帮助。”
女希帝这时发出一声轻轻的笑声,似乎在想起了什么过去的话来。
而在这时,商蟠从高空位置落下,只看眼前环境变成一片漆黑之色。
黑紫色的裂痕密布于此,而在裂痕中的深紫色仿佛血液一样正在流动。
“你终于来了。”
那高处的石台上,阿斯莫德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商蟠,表情轻蔑而疯狂。
“女希帝那家伙的阵法的确很厉害,那第三门我无论如何都破不开,没想到却是便宜了你,不过也无所谓,这个地方我已经物尽其用。”
此刻的阿斯莫德仍然占据着刻晴的身体。
只是身为魔神的他并未有打理“身体”的习惯。
所以此刻,刻晴的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损,而原本捆扎平整的一头紫发在这时也是披散在肩头。
配合阿斯莫德的一身邪恶之感,所以这时刻晴给人的感觉也是一股尤为的阴恶。
他站起身来,稍作审视后,突然放声大笑:“很好!你变得更强了,就是这样旦塔林!变得更强大,变得更加的强大,这样才是最完美!”
居然能直接看穿自己实力的提升。
这家伙果然有些深不可测啊。
但商蟠并不能理解阿斯莫德嘴里的疯话。
所以他在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心中就有了一个计划。
之前在稻妻自己得到了一枚深渊魔石,那对于灵魂有抗拒之力,也就是对无形无态之物具有不用细说的恐怖伤害。
只是那块石头太小,需要其他力量的辅佐才能对阿斯莫德这样的存在有效果。
但巧合的是,之前女士在建交时给了自己一块这样的能量石。
不然就只能是商蟠自己提供力量,但那样会在战斗中增添许多不必要的变数,也就是危险性。
索性如今自己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商蟠现在需要将这块石头打在刻晴的身上,这样便有机会让刻晴原本的意识苏醒,进而驱逐阿斯莫德!
那怕实力有所恢复,可他绝对还是远远不如以前的水平,否则也不需要在这里进行恢复。
但将深渊魔石打在他的身上。
而这很明显是个很艰难的事情。
他必须出其不意!
否则极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阿斯莫德这时直接从高台一步步走下来,赤足的刻晴此刻眼神阴冷,轻轻抬手,说道:“地脉之花和那个矮子的仙力让我恢复了不少,不过,旦塔林,在我们开始之前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
而这时商蟠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
手上长剑一出,伴随一声惊鸿之音。
呼!
一道剑气从阿斯莫德的脸颊擦过,让他的脸上多出一股戏谑的笑容。
“喔,难道为了斩杀我,你居然要牺牲掉这个女孩的生命吗?她可还活着喔。”
商蟠没有说话,依然自顾自地施展着自己的剑招。
阿斯莫德眼神微合,发觉商蟠有些不太对劲。
他怎么可能会牺牲这个女孩的生命。
象征性地躲闪几次,阿斯莫德一边躲避,一边道:“算了,我不想知道你有什么对付我的计划,还是让我来继续说我和你的母亲的故事吧。”
这时商蟠的眼睛微微地变化,但很快便被隐去。
可这自然逃不过阿斯莫德的眼睛。
他的声音更加高昂,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曾经。
“当年我追求你的母亲,可谁知道她嫌弃我是无形的怪物,由此拒绝了我,我可是很伤心啊,况且她还有这样的一座强大洞府,可让我好生心动,所以我找来几位志同道合的魔神,围杀了她.....我还记得她临死时的惨样,而你可怜的旦塔林,却根本不知道我才是主导者!”
商蟠的剑忽然顿住,握剑的手不断地抖动。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表情!
阿斯莫德咧嘴地笑起来,“哈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我指的是追求那部分.....”他冷冷地笑着。
嘴角高高扬起,脸颊上的阴冷如此恶劣,那怕使用的是刻晴这样可爱孩子的脸庞。
也难以掩盖阿斯莫德本质的邪恶。
“我只是单纯地想杀,所以杀了你的母亲。”
攀岩凝固在了剑上,磅礴而狂暴的剑气顿时席卷。
此刻看商蟠的脸颊完全黑了下来,他一言不发,似乎已是怒到了极致。
“对,就是这样,失去理智吧。”阿斯莫德仍然是那癫狂的模样。
他很期待完全失去理智的商蟠,或者说是魔神旦塔林。
如同野兽,商蟠拿着长剑猛然一舞,岩石随之回应他的愤怒,整个房间的地面翻卷而起,如同海浪一般朝着阿斯莫德飞去。
阿斯莫德高高一跃,那岩石的浪花将地面撕得稀碎。
而这时商蟠的剑却已经追了上来。
朝着阿斯莫德的,也就是刻晴的脖颈飞去。
失去理智之人,应当做出失去理智之事!
可这时,原本得意洋洋地阿斯莫德却猛然看见,商蟠眸中的一片清明。
并没有他想想中的怒火涌现。
“什么?!”
接着,商蟠突然将手中长剑一收,反手打出一掌。
手掌上一紫一黑凉快石头重重拍在了刻晴的腹部。
一声凄惨的狂吼发出,刻晴的身体突然涌出大片的黑雾。
看来这两块石头配合的效果相当的不错啊。
商蟠收剑,而阿斯莫德强忍不适。
突然出手,对着他的胸口袭去。
但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开始摇摆。
紫色的雷光伴随着神之眼的亮起而汹涌起来。
“给我出去!”
刻晴仰天一吼,而阿斯莫德此刻因为深渊魔石的原因,根本没有半点的反抗力量。
竟是生生地被刻晴驱逐出了身体。
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石壁上,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被人类反抗成功,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而这时刻晴则是一阵脱力,随后被商蟠护在怀里。
“抱歉,让你受苦了。”商蟠喃喃一声。
然后将目光看向阿斯莫德。
他的虚幻之身在地上蠕动抽搐,想要站起来却一时间无法凝固自己的躯体。
“你为什么?能保持理智?!”阿斯莫德用粘稠般的语调说出这句话。
商蟠这边拿起剑来,而这时他的眼中才是真正的一片血红!
那时怒发冲冠的极致。
甚至双目都开始充血。
“因为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楞头青!”
他举起剑,用尽全身的力量,猛然挥下。
轰隆!
只听一声剧烈地炸响,那被商蟠斩下的区域,只剩下了一片空旷。
即便是最坚硬的岩石也在此刻完全的蒸发。
可即便如此,商蟠握剑的手仍然还在颤抖。
他甚至想把刚才的情景,重复一千遍,一万遍!
都远远不够!
而为什么他刚才能保持理智,就如他所言。
商蟠不再是那个不懂责任,只顾自己的楞头青了。
他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