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头颅因为说话, 发出微微振动,即便是从小与这类邪祟神鬼之物打交道的晴空也禁不住的手抖要把这颗头颅丢下。
晴空面色凝重,看着手上余清韵的头颅。
她变成邪祟了吗?人怎么可能被分尸了还活着?
晴空的一只手伸向背包后面, 想要拿出符箓。
“你来到荆难洞窟,应该不是单纯的为了和他们一起找到施暹草吧?”
手上的女人头颅开口。
“我知道关于荆难洞窟的事。”
她知道?
晴空说:“你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邪祟?为什么被分尸了都不死?”
“说来话长。但我绝对不会是那些只会杀戮的邪祟。我知道话语没有说服力,但我之前救过你们, 让你们晚上一起留宿我的营地,你忘了吗?”
“只要你把我的肢体拼回去, 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关于这个洞窟的一切告诉你。”
余清韵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洞窟的事,但事到如今, 也只有先稳住面前的晴空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风霁月之前要稳住自己有多难, 怪不得人家要跑。
“你就没有想过, ”晴空说,“我可以自己在里面探索,并不需要你的资料吗?”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 那我早已经被你丢掉了。”
余清韵说:“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兜圈子了。如果你想知道荆难洞窟的事,那就把我的肢体全部拼回去。”
其实早在晴空拿起余清韵头颅,想要把她放回自己原来躯干上面的时候, 余清韵就断定了晴空并不是风霁月的宿主。
如果是风霁月的宿主,风霁月早就指挥着宿主这个时候直接把余清韵的肢体挫骨扬灰了。
晴空既然不是风霁月的宿主, 但又明显知道张光绪的问题,还比较淡定,跟着这支队伍, 那晚在营地里, 其他人都嚷嚷着施暹草和荆难洞窟, 只有她每一次在这些话题上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既然不是很上心, 那为什么又要跟着过来?那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了。
余清韵急切地想要晴空将她的肢体拼回去。
因为被分尸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每一道切口处无法忍受的疼痛,贴近地板的切口位置有像被砾石或是其他尖锐物品不断挤压摩擦的痛处。
余清韵一边稳着晴空,一边觉得自己要疯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得心理疾病。
风霁月被分尸封印后,他的那些切口也会痛吗?他居然能一直忍着。
某一意义上来说,是个神人,但转念一想,又是个疯子。
余清韵不像风霁月这个疯子那么能忍。
晴空看了余清韵半响。
这个女生沉默了一下,把余清韵的头颅放回了躯干旁边,接着又在角落四处寻找余清韵其他尸体,然后一点一点拼回去。
最后余清韵被拼好了,但仍旧浑身疼痛,扭曲着刚刚拼好的身子,躺在地上,痛得动弹不得。
旁边的晴空早在拼完以后就忍不住跑到大石头前面狂吐,但是低头要死要活地吐了一大堆也没吐出什么东西。
余清韵虚弱着,眼珠子朝着还在干呕的晴空背影看过去,有气无力地说:“还需要拜托你做一件事。”
“不,”晴空坚定地拒绝余清韵,“你还没告诉我荆难洞窟的事。”
而且她总感觉余清韵还会弄出一些比拼回被分尸的尸体更恶心的事。
“你再不去救,刘思华可能就要死了。”余清韵说。
“什么意思?他在哪里?”晴空说。
在晴空寻找余清韵其他肢体的时候,余清韵就接收到周力给她发来了消息。
有两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刘思华成功把它捡到了,然后滴了血,他能变成成人形态了。
坏消息是,刘思华这个倒霉催的一路跑过来惊动了不少其他隧道里的邪祟,周力现在护着他一路逃跑,朝着余清韵方向而来,但是被缠住了,很有可能一皮纸人和一活人都要死。
余清韵需要晴空去接应周力和刘思华两人,而且她也确定晴空有这个实力。
晴空刚才想要拿出背包后面的东西,这个动作一早就被余清韵看在眼里,当时她的大脑神经中枢就在疯狂警告她危险来临。
只能说,晴空背包里有着她的大杀器。
能让余清韵直觉警告的可不多,每一次警告都是很致命的。
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和风霁月初见的时候,因为他太过怨气深重,第一面就把余清韵的直觉给弄崩,整个人脑袋受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晴空这个大杀器给余清韵的感觉就跟当初公交车上的鬼婴差不多。
接应周力和刘思华应该是可以了的。
“你朝着左边隧道跑,一直直走,不要进入其他隧道,刘思华就在那里,要是你去晚了,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晴空皱着眉头看向地上扭曲着身体,半天不动一下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冷静,总是一副巍然不动的神情,做任何事情都没有拖泥带水,而且做的事情目标性极强,但自己就是猜不到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也会来荆难洞窟?她是人还是邪祟?她的目的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这些疑问晴空注定都得不到回答。
刘思华是她在研究所里的同学,也是日后的同事,他们一起工作过,合作过,她能救就要救。
“接应到他以后,你们可以回来找我,到那个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余清韵说。
晴空最后看了死角大石头后面女人一眼,背着包走了。
晴空还是好说话的,比莫立鹤好应付一点。余清韵心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适应疼痛,等待疼痛退却,等待晴空等人到来,那个时候,有了周力和晴空,至少能度过虚弱期。
余清韵一点点地挪动着身子,浑身颤抖着把自己移到大石头后面的位置,整个人几乎要缩在大石头的下面。
她找的位置很妙,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站在大石头前面注意到了这个死角,过去看也只能看到死角里的一堆背包和旅行包和空地,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块大石头后面藏了一个人。
余清韵刚松了口气,打算睡觉缓缓,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是细沙和小石子被踩住,然后发出的闷声。
很小声,很小声。
就像是有人正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这个死角。
会是谁?
余清韵好不容易又放下来的心提了起来。
排除晴空和刘思华,可疑的就有张光绪,当然也不排除这支考察队李其他人的演技真的很好。
会是谁轻手轻脚地小声过来?既然是小声过来,那一定是知道这个角落里有人的。
有人知道她正在这里,并且还想要过来。
会是风霁月的宿主吗?
余清韵的脑子疯狂转动,可是发现自己不管怎么想都只是徒增烦恼,因为现下的她根本不能解决这件事。
她现在动一下都很难,刚才挪动到大石头后面已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汗如雨下,筋疲力尽。
“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是晴空的声音。
“她会不会已经走了?”
是刘思华的声音。
“不可能,她应该会等我们的。”
余清韵听着大石头前面那些熟悉的人声,心跳如鼓,四肢僵硬紧张,不敢吭声。
是谁在外面模仿着晴空和刘思华的声音?
如果她回应了,是不是就会被杀死?
余清韵闭上眼睛,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状态】,不去回应大石头前面的那些人的声音,渐渐的,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那些声音就消失了。
余清韵精力透支,整个人的脑子像被撕扯了一样,神经被连根挑出,感觉下一秒整个人就要爆炸。
她意识变得混沌,上下起伏,犹如湖中鱼水,动荡不安。
起起伏伏之间,她睁开过几次眼睛,第一次在颠簸之间看到了周力和刘思华。
第二次看到晴空放大的脸在给她擦脸。
第三次就是周力,刘思华和晴空三人在一处空旷地带升起了火堆,在吃东西。
第四次,第四次余清韵终于能完全睁开眼睛了。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在原来的那个大石头后面了,余清韵被周力三人顺利接出来,现在不知道身处哪一个隧道,此刻正躺在周力给她布置的凉席上。
她脑中的疼痛已经有所减缓,现在只是微微沉重头昏,身体的各个关节切口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但相比起之前已经没那么痛了。
余清韵裸露在外的血渍都被晴空擦了干净。
刘思华现在对余清韵的心理很复杂。
之前见到余清韵的时候,刘思华只觉得她可能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这一次,刘思华看到了余清韵被切断的手完好无损的在她身上,刘思华还亲眼看到周力由皮纸人变成人。
余清韵和周力还是人吗?
还有自己的同学,他似乎从未见过自己同学是这个样子的,居然能对抗邪祟。
原来这一行人里只有他算是真正的普通人。
周力拿出包里的水去给余清韵喝。
余清韵干得脱皮的嘴唇润了润,晴空靠近,说:“你可以说说荆难洞窟的事了。”
“我觉得在我说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没料到,余清韵反悔了。
晴空皱着眉头,面色难看:“你什么意思。”
虽然晴空不是风霁月的宿主,但余清韵担心她这次前来荆难洞窟的目的会和自己产生矛盾。
余清韵想要知道晴空的目的,这样才好胡编乱造。
晴空这个女生很聪明,也很愚钝。
她聪明就聪明在能第一时间发现考察队里张光绪的不对劲,愚钝就愚钝在她做事极为委婉缓慢。
发现张光绪不对以后,如果余清韵是她,余清韵觉得自己的计划不会受到干扰,她就不会去理会。但如果余清韵像她一样在乎同伴的安危,余清韵就直接在暗地里解决掉张光绪,而不是像她一样在明面上想让同伴一起去察觉到不对劲。
说白了,思维不同。
晴空习惯了与研究所或者与其他人一起合作,当发现一个事情的时候,会想着一起发现,应对并解决。
余清韵一路走来则是习惯了单打独斗,因为没有人的目的会和她一致,没有人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和脚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解决。
两个人的方式不同,但都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
“你到荆难洞窟来的目的是什么?”余清韵说。
晴空说:“你先告诉我,你是人还是邪祟?”
余清韵说:“看不出来吗?我是人,只是体质特殊。”
晴空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应该也知道上面的安排吧?”
余清韵说:“你是上面的,还是玄学界的?”
晴空听到了余清韵的用词,放心了:“我从小都是玄学界里面那些派别的弟子,长大以后考了大学,现在就在研究所里学习。只不过被上面派了任务,然后上面批了研究所这一次的考察任务,我跟着考察队过来的。”
她说的尽可能多了,但最关键的信息都没有说。
比如上面派给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这一点晴空没说,余清韵也知道她不能说。
既然是上面的任务,那应该和风霁月的肢体没太大关系,顶多就是因为风霁月肢体吸引了太多邪祟,怨气深重,引起上面注意,不得已派了人员过来调查。
余清韵也放心了。
“我其实只是大概知道这里邪祟暴动的原因。”
晴空静静听着,没有发言。
“这里有某个东西吸引着这些邪祟,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销毁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晴空说。
余清韵被噎了一下:“那是我师门的东西,不方便透露。”
晴空点头,没有再问。他们玄学界里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东西。
在没有进入洞窟之前的相处里,晴空把余清韵对他们的行为都看在眼里,她不像是个坏人。而且,既然余清韵都说了自己的目的还是是来销毁这个源头的,那一切都好说。
晴空自认为自己和俞清韵没有其他矛盾了。
余清韵说:“上面派你来的目的我已经猜到了,大致就是调查此次事件。我来解决源头,你来调查事件,并不冲突,而且你还有许多的理由可以来帮助我。”
“毕竟上面和你也不想看到邪祟暴动,从人烟罕至的十万大山蔓延至人类居住地吧。”
晴空点头,她被余清韵说服了。
至于余清韵对于她此次任务的猜测,晴空没有做出回应。
余清韵说:“接下来,如果你要寻找其他考察队的人,那我们就一起找,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也请你过来帮忙。”
晴空点头。
她们两个商量好了之后,余清韵把自己的罐头拿出来吃了七八个,继续倒头就睡,她真的很不舒服了。
刚才和晴空聊了几句下来,几句每一句都要动脑,余清韵现在脑子还疼得厉害,透支的精力还没恢复过来。
现有的战斗力就只有周力和晴空了,这也是为什么余清韵要和晴空合作的主要原因原因。
余清韵睡了不知道多久,再次醒来,身体仍然疲乏,头脑胀痛。
余清韵知道不能再拖了。
洞窟里永不见天日,一片漆黑,根本不分昼夜,余清韵也知道拿了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只过了一两天。
现在是白天中午的时间,他们一行人把东西全部收拾起来,继续走着。
余清韵拿了个指南针出来。
他们先前进入深山的方向就是西南方,要想进入这个荆难洞窟最深处,自然也需要朝着西南方向走。
余清韵以为有了指南针,至少万无一失。
但是她给忘了,这一次跟之前在家和居民楼里完全不一样,这一次信号全无,指南针的指针也在疯狂地摆动,根本无法分辨方向。
所有人都迷失在了无穷的弯弯绕绕的洞窟隧道之中。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
没有了方向感的他们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走,期间碰到了不少邪祟,因为需要保存体力,少吃东西免得食物不够,所以都狼狈逃窜,每一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
长时间被困在许多一模一样的隧道里,走得无穷无尽,不见天日,刘思华是最先受不住了。
余清韵的罐头已经吃完了。
在一次集体一起吃干粮的时候,刘思华突然开口:“我们能出去吗?”
如果是之前那个刚从顶上跳下来的余清韵会告诉刘思华能。
但是现在经历了熟悉的手机信号全无,指南针疯狂转动,余清韵敢肯定现在现在是出不去了。
搞不好那些顶部露天的地方已经有了无形的控制屏障一样亦或是跳上去后悔发生一些恐怖的事。
余清韵不敢尝试。
他们开始迷路的第四天,终于碰到了考察队里的其他人。
是罗教授,尚佳佳,魏正礼和依洁,向导和张光绪不在他们身边
三个人身上都有着伤口,身上的食物都吃的差不多了。看到他们还活着,刘思华和晴空松了口气。
“教授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刘思华说。
火焰噼里啪啦的响起,罗教授狼狈地坐在一边,面色憔悴。
看着他这样,明显这一趟回去会元气大伤甚至有损寿命。
晴空说:“不然你们离开吧?”
“我送你们走,我们找出路。”
余清韵看着晴空发言,不说话。
谁料,罗教授断然拒绝。
“不,我要进入洞窟的最深处,找到施暹草。”
“罗教授,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晴空说。
罗教授沉默。
“而且你不愿意走,那佳佳,依洁和魏正礼呢”晴空转头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愿意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葬在这里吗?”
三个人吃着手上的食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晴空,但是脸上确实都有了退缩的意思。
晴空说:“你们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不是已经见到了这个洞窟里的邪祟了吗?你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命大了。”
可令余清韵,晴空,刘思华三人没想到的是,罗教授说:“什么邪祟?”
“你们没遇到?”
“没有,”罗教授说,“我们只是迷失在了洞窟隧道里。”
晴空扶额,怪不得他们都还不愿意离开,他们这是疯了。
魏正礼这个时候说:“晴空,我想我们还需要找到向导,这几天都是他带着我们的,昨天他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依洁说,“你别瞎操心了。或许人家见我们老想着找什么施暹草,不想陪着我们了,就给跑了。”
“我觉得蓝向导不会是那样的人,”尚佳佳说,“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当初在秦岭的时候就应该丢下我们自己走了,哪里还需要和晴空一起去找我们?”
晴空看着她天真的样子,都不想拆穿告诉她,人家愿意找他们也是因为人家带的东西也不足以支撑他自己一个人走出秦岭,只有队伍一起才有可能出去。
见他们执迷不悟,晴空没有再说什么。
等过了几天,他们就会自己崩溃着想要离开了。
确实如晴空心里预料的那样。
洞窟里隧道成千上万,跟着他们一起走的罗教授几人很快就发现了邪祟的存在,每天就像过街老鼠一样躲起来,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死去,暗得不见天日的世界,无数个一模一样的隧道始终让这群人以为自己被困在了同一个地方。
在差不多一周的时候,尚佳佳这几个人终于崩溃了。
他们首先私底下找到了晴空,商量着要一起找到出去的路,然后把罗教授弄晕,几个人抬他出去。
余清韵当晚被晴空告知了这件事,她站在墙角,顺手往上摸了摸墙缝里生长着的藤蔓。
余清韵发现,只要是先天露天,后天被藤蔓覆盖缠绕的地方,墙缝上半部分总会有藤蔓延伸。
晴空告诉她这件事以后,余清韵说:“我可以帮你,而且我也知道这个洞窟里一个出去的办法,但说实话,我不能确保现在这个方法还管不管用。”
“一旦不管用,我去尝试了,我们可能要迎来一次邪祟的暴动。”
因为撞邪的时候,它们可不允许这群人离开这片地方。
“你先试试吧。”晴空想了想,还是说。
余清韵也没有办法了,反正到时候邪祟暴动她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就好,其他人因此死了就不关她的事了。
当晚,和她说完了的晴空就继续和周力守在火堆边,其他人都在旁边睡着了。
余清韵尝试着在附近向上跳起来爬到最高处,摸到了上面结实厚重的石壁。
那个露天的景况消失了,它们果然不让自己一群人离开。
余清韵心下微沉。
这一次的触碰并没有引起邪祟暴动,或许对余清韵来说算是一件为数不多的好事了。
第二天,队伍里的其他人已经人心惶惶,变得易怒易燥,活在恐惧之中。
第三天,魏正礼几人的食物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第四天,余清韵发现魏正礼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有怨恨,猜忌,阴毒,那种余清韵再熟悉不过的,想置她于死地的眼神。
第五天,魏正礼几人在一次吃东西过后爆发了。
“你们为什么知道了出去的路就是不告诉我们?”
“我们还没找到……”晴空说。
“你装你妈呢?那天晚上我都看到余清韵往上爬,摸了摸顶部,而且之前你可别忘了刘思华跟我们说过,余清韵他们就是从顶部露天的地方跳下来的。”
火焰开始闪烁不定,整个隧道被火焰照亮的地方晦涩不清,魏正礼,尚佳佳,依洁几个人面色狰狞,眼白处弥漫着血丝,呈现疯癫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