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凶、杀人么？
顾南洲从拉扯的梦境中醒来，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昨天几乎是天快亮时候才回到家睡觉，手机没电关机了，他只是充着电但没开机，准备睡到自然醒。
这会醒是醒了，但是没睡够。梦境糟糕陆离，加上房间里有些热，让他这会满心烦躁。
窗帘拉着，卧室里光线很暗，顾南洲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这才看清了墙上时钟，一点过，还没到下午。
坐起身喝水润了润火热干燥的嗓子，顾南洲咳了咳，又灌下去半瓶水。
没睡够，这会也不饿，又躺下扣着枕头闭着眼，喝了水嗓子舒服些，但脑子里滋滋滋的像有电流在里面窜。
睡不着了已经，坐起身靠着拔了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开机。
缓冲了一会不出意外跳出很多未接电话的短信通知，微信也密密麻麻开始跳消息，顾南洲随意拉着往下翻了翻，大多都是直接扫一眼就忽略。
等大致扫完一遍才点了开了周淳的微信。
早上周淳给他打了电话，应该是电话没打通之后给他发了消息。
淳哥：顾总，看到消息请回电话。
顾南洲清了清嗓给周淳回电话。
即便现在是午休时间电话还是很快被接通，周淳的声音也听不出一丝困倦，“顾总。”
“嗯，淳哥，怎么了？”顾南洲开了扩音器把手机离远一些，他感觉手机凑在耳朵边脑袋更是嗡嗡嗡的响。
“顾总，早上顾总监来找您，没找到之后让我联系您，嗯、您现在准备过来公司了吗？”
周淳这么一说顾南洲才想起来昨晚在他妈妈那看得报表还没看完呢。
顿觉毛线团，啧了一样，“好，马上，我洗个澡就过来。”
说着掀被子起身。
周淳应声，大概是看了下时间，“我让小刘给您备份饭？您想吃什么？”
昨晚酒太多，又没睡够，这会肚子里火烧一样的闷腾，根本没什么饿意，不过周淳提，顾南洲随口应下。“好，都行，弄点什么凉的冰的东西吃。”
顾南洲到公司时候已经是下午上班时间，21楼一派精英凝聚的忙碌而严肃有序，顾南洲到周淳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斜靠着门框，“淳哥~”
虽然洗了澡，但还是精神不足，睡意朦胧的懒散慵然。
周淳从电脑屏幕抬头，“顾总。顾总监说，如果您过来了让您上去找她。”
顾南洲耸耸肩，“哦。今天还有什么事？”
周淳汇报了一下今天顾南洲的必须事务，“我已经在微蓝给您发过去了，另外需要签字的小刘会送到您办公室。您的午饭小刘备在茶水间保温箱里。”
顾南洲使劲撑了撑眼，“我先签吧，签完又上去。”
也行吧……顾南洲这么说，说明他今天就没打算登录工作平台微蓝去处理周淳发给他的工作事务，周淳看了眼他几乎睁不开眼的迷离模样，“好，需不需要我通知老方一会帮您开车。”
顾南洲直起身，懒洋洋的动了动脖颈，“一会看吧。”
然后朝周淳抬了抬下巴示意，“走了啊。”周淳的声音落在后面，“那您一会有事给我打电话……”
周淳办公室距离刘佳办公室很近，顾南洲几步晃到刘佳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门关着，他抬手扣了扣，“小刘。”
里头传来刘佳的声音，“顾总，稍等我过来给您开门。”
顾南洲懒洋洋的，“不用。”而后手撑着门把手推开了门，刘佳刚刚起身，瞧见他推门进来笑了笑，“顾总下午好，您还没吃饭吧，我去给您拿到办公室？”
顾南洲大刺刺的到她办公室的会客沙发坐下，身子斜靠着，长腿伸着，“不饿，有什么要签字的，拿过来。”
刘佳从办公桌上拿了好几份文件和签字笔过来，在另外的沙发坐下，一份一份文件和他说，“顾总，这是下个月员工食堂那边的采购调整和店铺巡访情况、这是行政部送过来的采购清单、这是上个月的对账单……”
顾南洲拿着翻了翻，大致没什么问题便签字，签完字笔盖合起来往文件夹上一扔，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还有事没？”
刘佳摇摇头，“我这边暂时没有了。”
顾南洲点点头，手插着口袋往外走，突然想起来回头问她，“给我准备了什么吃的？”
“准备了一份清斋的饭菜和一份凉糕。”
刘佳在他身后，“需要我送到您办公室吗？”
顾南洲径直往外走，也没回头，“我自己去拿。”
“在茶水间，有需要您叫我。”
顾南洲摆摆手，进了茶水间便看到显目的凉糕在保温箱旁，他过去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随手拉开保温箱看了眼里头散着热气的精致饭菜，没什么胃口，又扣上了门，端着凉糕盒子往外去坐电梯。
到顾明玉办公室门口时手里的凉糕也正好吃完，冰冰凉凉的东西下去肚子里闷腾腾的热散了些，舒服一点，听见顾明玉的助理给他打招呼问好，顾南洲把盒子扔进垃圾桶，笑嘻嘻的回应，“季姨下午好。”
早上顾明玉没抓到他人，显然心情不太美丽，季菊看他这笑眯眯毫不在意的模样也是好笑的挑眉，提醒他，“顾总今早可是说要给小顾总一点‘颜色’瞧瞧。”
这位也算是从小看他长大的，顾南洲耸耸肩，毫不在意的赖皮模样，“那一会我妈要是动手季姨帮我挡着点。”
这时候季菊已经绕到了顾明玉办公室门边，敲了敲门，“顾总，小顾总来了。”
里头传来顾明玉的声音，“进来。”
季菊手搭在门把手上，正准备用力，这才侧头轻声和顾南洲说，“郑董也在。”
顾南洲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沉下来，还没转身，门已经被推开，里面办公桌对立而坐的两人视线都探过来。
顾明玉挑着眉，面上没什么笑意，淡淡问他，“早上忙什么？”
郑珩看着他一脸倦意以及好像所有人欠他百八十万的不耐模样蹙眉，介于顾明玉已经开口询问便转了转椅子，原本背对着他的姿势变成斜侧着，伸手拉了拉旁边另一个椅子，“过来坐。”
顾南洲视线略过郑珩的脸颊，脚步站定似乎有几秒，季菊在旁有些奇怪但没出声只是眼神询问。
顾南洲回过神，迈步进屋。
他视线落在郑珩扶着椅子的手上，径直略过绕到了办公桌后面，直接站到了顾明玉身边，椅坐着办公桌，周身慵懒散漫，问顾明玉，“找我干嘛？”
顾明玉蹙眉，伸手拍他的腿，啪的一声响，而后手拍在旁边一摞的文件夹上，“没看完的今早不继续来看？”
往常这个时候，顾南洲会朝顾明玉撒撒娇，但今天郑珩在旁边，他耸耸肩，口吻平平，“不想看了。”
顾明玉瞪他，还没开口，那边手一直扣在椅子扶手上的郑珩开口，很有威严也很严肃，“像什么样子，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
冷哼压在嗓子里，顾南洲背对着他，正对着顾明玉办公室的墙，这会头都没侧，也没任何反应。
郑珩扣着椅子扶手的手越发收紧用力，蹙着眉看向顾明玉，“你看他这个样子，下一阶段到财务部更无法无天。”
郑珩也没压着情绪声音，有些恼怒，“公司大会上耍少爷脾气搞特殊，那么多高层员工的决策会，被他闹得一塌糊涂，这么多年尽是忙着在外奢侈享受，狐朋狗友前呼后拥彰显他顾少爷的排场，公司的事一点不上心，这么多年左培养右铺路，一点稳重妥当没学到，烂泥扶不上墙，还不如刚毕业的大学生……”
‘砰！’
是顾南洲直接一巴掌将桌上的金属地球仪扫到地上，掉到铺着地毯的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顾南洲站起身，看着郑珩，挑眉，“说够没？”
郑珩是楞住和气愤，正要开口，顾明玉已经先站起身，拉着顾南洲的手臂，“南南，你爸爸也是为你好，你……”
“哼~”
顾南洲鼻腔冷哼，没侧头，只是视线紧紧盯着坐在椅子上蹙着眉
满脸怒火强忍的郑珩，“是不如刚毕业的大学生，那郑总觉得哪个毕业的大学生比我优秀、比我好、比我和你心意，对公司上心，不奢侈享受，没有狐朋狗友，我千百个比不上，郑董去找……找来当你儿子、不就好了。”
顾南洲说着说着口吻逐渐轻柔起来，挑了挑眉，而后笑了一下。
径直往外走。
“顾南洲！你这是什么态度？！”
郑珩说着就站起身伸手去扯他的胳膊，顾南洲看也没看直接一挥手臂挣脱，往外走的时候另一只手斜着拍了拍被郑珩拉过的地方，话语轻轻淡淡，“郑董可别让烂泥脏了您高贵的手。”
沉重的办公室门打开又关上，顾明玉蹙着眉看着气得眼睛都红起来的郑珩，啧了一声，“你好好和他说不成么？”这父子两真的是打小不对付，难有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自顾南洲青春期开始更是针尖对麦芒。
郑珩喘了口气看着顾明玉，真是慈母多败儿，再加上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位，算了，没得说，叹了口气没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