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在接收了陆明鹤长达半小时的怒骂后,委屈到了极点,终于“嘤”的一声,跑了。
发泄完的陆明鹤瞌睡也彻底清醒了,他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撑着下巴开始琢磨起来。
按刚才从系统那里套来的话来看,目前他确实只能按那破程序的规矩,做任务赚积分。
啧,想想还是有点不爽。
陆明鹤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想,这系统程序既然能出现一次特例,那自然会有第二次,他或许可以试着找找有没有什么方法,钻个漏洞,让程序在破一次特例,把他给解绑了。
这么想着,陆明鹤有了些动力,先把这个副本给过了吧。
他起身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思考着目前这个副本的情况。
以刚才姐姐安妮塔的行为来看,毋庸置疑的是她想杀了自己,妹妹私会男人,姐姐就想杀了妹妹?
多大仇多大怨啊,这还是亲姐妹么,难道私会的男人是姐夫?
“等等,”陆明鹤脚步一顿,恍然大悟,“安妮塔因为妹妹和自己的男人私会,觉得自己被最亲的两个人背叛了,就气得要杀了他们?所以,刚才她身上的血迹,不会是……”
想到这里,陆明鹤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嘶”的一声,小声地嘟囔:“太血腥暴力了吧,这种情节的游戏副本真的不会被红锁吗?”
不过,想到安妮塔刚才的神情,以及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蒙混过关的点,陆明鹤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劲。
安妮塔对他的态度并没有那种被抢走男人的妒意,更多的,反而是对他这个妹妹本身的,强烈的情绪。
回忆着之前安妮塔神态和动作的细节,陆明鹤在并不大的卧室里来回走着,不可避免的撞到了边上的墙。
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墙,突然握拳一锤掌心,是了,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
这是一个对妹妹有极度控制欲的姐姐,她的怒火并不来源于普通意义上的私会男人,而是那个男人抢走了她的妹妹,而她的妹妹竟然选择了那个男人。
这种故事情节,很适合拍惊悚片啊。
感慨完,陆明鹤又坐回床上,思考起之后的打算,得抓紧时间多赚点积分,早点脱离这破游戏。
想到之前系统提到的新手限时福利,这个任务应该会有比较丰厚的奖励吧,毕竟是个福利。他现在的任务进度是50%,先把这个奖励拿到手再说。
任务内容是,扮演好角色,活下去,那么这个50%的进度是指哪个?
陆明鹤觉得“活下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以目前分析出来的情况,他刚才只是暂时的安抚了安妮塔的情绪,顶多只达到了没有偏离人设,扮演好妹妹这个角色,但他私会男人,背叛了安妮塔这个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对安妮塔来说始终是如鲠在喉,那么他的生命也随时都会受到威胁。
但要怎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又有点难度,他总不能直接上去说自己没有背叛他,一切都是误会。
先不提安妮塔信不信,就他真这么上去说了,就违背了莫娜的人设了。
不然她一开始就这么去解释,而不是自己把自己关在,或者说是躲在房间里了。
想到这里,陆明鹤又纠结了,他摸着下巴琢磨,为什么莫娜不去跟姐姐解释清楚,反而要躲起来?
只是早恋而已,莫娜是知道惹姐姐生气的下场的,大不了分手向姐姐保证不会再犯就可以了,那为什么要躲起来?
除非……
她根本解释不清。
陆明鹤叹气,怎么就那么复杂,他有些后悔刚才骂得太凶,应该先忍忍,把关于副本的资料都套出来再开骂的。
搞不清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没法彻底消除安妮塔的怒火。
陆明鹤只好再次起身,试图在这个小小的卧室中搜找相关线索。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可能会有写日记的习惯,他得找找看,如果能找到日记本,大概就能知道所有的事了。
于是,他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日记,找着找着,他就感觉身上有些不自在的感觉,特别是做略大幅度的动作时,不少地方在隐隐作痛。
之前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被忽略的不舒服感,如今让他清晰的意识到,这个身体不对劲。
陆明鹤连忙卷起袖子查看。
果然,在白嫩的手臂上,有着几道狰狞、可怕的瘀痕,像是曾经被人用力抓过手臂。
私会,瘀痕,身上不舒服的感觉……
陆明鹤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房间里没有镜子,他只好用手去触摸看不见的地方,脖子,胸口,腰腹,随着手指的按压,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加重的疼痛,这让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虽说自己是个男人,但现在这种情况,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怪不得,怪不得莫娜没有去解释。
遇到这样的事,她一定又无助,又害怕,最后只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
畜生!陆明鹤咬牙怒骂。
这具身体显然只有十多岁,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不管在什么年代,对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做出这种事情,都是不齿的。
通俗的讲,就是畜生!
他要是安妮塔,恨不得把那个畜生大卸八块。
想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安妮塔那一身的血,还有手里的斧头……
陆明鹤一惊,难道安妮塔已经付诸行动,把那畜生给宰了?
这让从小在法治社会长大,接受了二十多年法治教育的他,有些接受不能……个屁,简直大快人心好吗!
干得漂亮,安妮塔!
陆明鹤朝着门口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
没有了私会男人的干扰项,陆明鹤全神贯注地开始研究如何攻略安妮塔。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安妮塔对他的杀意相当于是“娃娃脏了,不要了”,而他要做的是,激起她对自己这个“娃娃”曾经的喜爱和不舍,让她知道,“娃娃”虽然被人弄脏了,但永远都是她的娃娃,或许她可以把“娃娃”洗一洗,洗干净后,她还是那个她最爱的“娃娃”。
大致制定好了计划,正巧肚子适时地发出“咕”的一声,陆明鹤便决定下楼,主动出击,开始他的计划。
他走到门边,深呼吸了几次,又清了清嗓子,轻声地练习了几遍叫“姐姐”的语气,让自己快速进入到这个角色该有的情绪中,然后抬手握上门把手。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楼梯,木质的楼梯,看起来不新不旧的,但打理得却很好,望过去十分平整,几乎没有磨损的地方。
陆明鹤一边往楼梯走,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四周打量,几步下来,他大概对这一层的布置有了个印象。
整个房子应该是长条形的,从楼梯口出来就是一条长长的走道,所有房间都在走道的右侧。
他的房间在最西侧,隔壁还有两间房,看样子,一间是安妮塔的,另外一间夹在两个卧室中间的那个略小些的房间,看样子应该是个厕所。
楼下传来饭菜的香味,以及做饭的声音,说明此时安妮塔就在下面,二楼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很想去安妮塔房间查看一番,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任何冒险的动作。他只是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便移开视线,专心往楼下走去。
下了楼,陆明鹤一眼就看到了斜前方的厨房,厨房是敞开式的,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切东西的安妮塔。
此时的安妮塔,依旧是一身连衣裙系着围裙,但她身上的血迹已经不见,看来是清理过了。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把,和手上用力到青筋暴露的样子不同,她切的动作却有些随意,像是在享受着这个过程一般,一下一下地切割着砧板上的肉。
夹在耳后的长发随着切割的动作滑落下来,垂在耳侧,挡住了她大半张侧脸。
微微摆动的发丝间,陆明鹤看到了安妮塔勾起的嘴角,这让他不由得联想到了她之前拿着斧头的样子。有些不受控制的,他脑补起安妮塔拿着斧头,和现在切肉一样,一下一下地砍着一具尸体。
陆明鹤不由打了个一个寒噤,太血腥,太暴力了!
他晃了晃脑袋,将目光从安妮塔的身上移开,看向厨房的几个角落。
厨房很干净,角落没有一丝血污,只有残留的一些污垢,不像是被仔细清扫过的样子。他有些疑惑,那些容易残留血迹的地方他都没有看到有类似血迹的痕迹,整个厨房都很干净,难道这里并不是凶案现场?
方便处理尸体的地方无非是厨房或者厕所,陆明鹤转头看向旁边两扇关着的门。
忽然,他的心脏骤得一缩,重新将视线投向厨房。
本该在厨房的安妮塔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