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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就有直播摄像头。
但是左崇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否会被拍进去。
搞地下音乐的人一般都很有个性, 左崇更是其中翘楚。
他肆无忌惮惯了,少爷脾气又烈,比姚飞鸾还要口无遮拦。
弹幕:
[emmm这个左崇好没礼貌]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激动起来[旺柴]]
[坐等一个真香打脸!]
迎新晚会结束, 观众人潮散去。嘉宾们也回宿舍准备洗洗睡了。
洗漱间八卦散播得特别快。没一会大家就知道左崇刚才当场怼冷默的事情了。
“居然说冷默钢琴弹得也就那样?他真的是玩音乐的嘛?”胥雨星一脸不可思议。
姚飞鸾哼了声说:“故意的呗。”
岑榆白说:“不至于吧。可能左崇是玩摇滚的, 无法共情欣赏?”
姚飞鸾:“所以说他追不到柯游。人柯总当初对冷默一见钟情不就是因为冷默弹钢琴。”
冷默拿着脸盆本来正要进去, 听到里屋的议论倏地停下脚步。
他就不想卷入这么尴尬的三角关系……最好的可能,就是柯游不再喜欢他。
……
与此同时, 顾柏山, 左崇和阎凉正在隔壁洗澡。
左崇拿出基地分发的香皂看了看, 深吸一口气,闻到了左边空气中的桃子沐浴露味道。
他不知道隔壁那两人是谁,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哥们,能借下沐浴露洗发水吗?我忘带了, 不知道这里没得卖……”
空气静默了一瞬。
传来顾柏山冷淡的声音:“不借。”
左崇:“……”
他几乎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欠扁的声音是谁,心中不禁后悔。
阎凉开口道:“你用我的吧, 我马上洗好了。”
左崇说:“好好,谢谢哥们。”
他刚上节目还认不全人声, 只朦胧觉得对方声音有些熟悉。
顾柏山似乎洗得差不多了, 很快拿好东西离开。
听着左边离去的脚步声,左崇不爽地嘀咕了一句:“还1呢, 用这么甜腻的桃子味沐浴露。”
阎凉说:“你对桃子是有什么意见吗?我用的也是桃子味的。”
左崇一时尬住。
桃子味, 难道是这个节目流行的标配?
“没有没有。”他试图弥补。
阎凉关掉水龙头, 收拾好东西说:“既然你不喜欢桃子味那就算了吧,等会有人来了你再借。”
左崇掀开帘子偷瞄了一眼, 看到戴眼镜男人的俊逸侧颜, 这才反应过来, 阎凉!冷默前男友!
难怪他们都用桃子味的香波……
想起冷默最爱吃桃子,左崇不禁汗颜,内心吐槽:
这些男嘉宾明明自己也挺优秀的,咋一个个这么舔狗。
没一会浴室里又有人进来了。
左崇使了个心眼,看人,再闻人家的沐浴露味道。
好家伙。
胥雨星,又一个桃子味专属。
不过这很正常。左崇记得他跟冷默的cp就叫桃子。
陆陆续续又有人进来了。
终于闻到不同气味,左崇甚至有种遇到知音般的激动,喊了声:
“那个不用桃子味的兄弟,能不能借我用下沐浴露洗发水?”
对方没说话。
但过了一会,人走过来碰了碰帘子,把两个瓶子放到门口。
乍一眼看到瓶子上的“男士专用”二字时左崇十分欣慰,“谢了兄弟。”
“不用谢。”好听的男声,如玉珠落。
左崇却猛地僵住了。这情敌的声音,他化成骨灰可能都认得。
冷、冷默??
再低头一看,对方用香波牌子居然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原味舒肤佳。
-
经历了尴尬的沐浴露事件,左崇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关注起了一些小细节。
洗完澡,晚上大家的洗浴用品都是装盆放在架子上的。
左崇瞟了眼,一、二、三、四……怎么那么多该死的桃子?!
甚至居然还有桃子味的磨砂膏身体乳??
最后,左崇洗完澡躺床上。
手机已经被节目组没收了,他拿出偷藏在行李箱夹层的MP5听音乐。
就在这时,他吸了吸鼻子,又闻到一股浓郁的桃子味。
左崇探头往下一瞟,只见夜色中烛光跳跃。
是姚飞鸾,点了个这个味道的香薰。
左崇:“……”
疯了。
这个节目的含桃率,绝对严重超标。
冷默睡前也闻到了清甜的桃味。
不过他本来就喜欢吃桃子,就着这香味没一会就进入了浅眠状态。
直到半夜才被柯游进来的动静给惊醒。
怕吵醒其他人,柯游把行李箱放到了门口自己放轻手脚进来。
凌晨三点半,大家基本都睡得很沉。
冷默却倏地睁开眼,透过黑暗精准地锁定柯游的身影。
这是本能。
而另一边,张艾山也立刻反应过来抓紧了枕头下的匕首。
隔着几张床位,他们遥遥相望。
显然都意识到了彼此同类的警惕。
就在这时传来顾柏山的气音:“哥哥,你被吵醒了?”
黑暗中,青年炯炯的大眼看着他,很温柔。
“唔。”冷默压低声,“你怎么也醒了?”
顾柏山说:“我就没睡着。”
冷默想起他的失眠症,便问:“你是不是认床?”
顾柏山摇了下头,“没有,就是我习惯抱东西睡。”
柯游似有所觉抬头看了这边一眼。
冷默和顾柏山床位贴着,头对着头。他隐约能听到一点声音,但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这种未知感,就像坠入蛛丝网,用手去抓还是缠成一团。
柯游薄唇紧抿,本想让自己别过于介意,但下一刻,就瞥见冷默把一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塞给了顾柏山。
顾柏山把那个东西抱在怀里,嘴角灿烂的弧度即便在夜色中柯游都看得一清二楚。
柯游听见他在说:“谢谢哥哥。”
至于那个东西,是冷默的枕头。
这会柯游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了。
砰!地一声,他手里给冷默买的一袋防晒用品掉在了地上。
“谁啊?”
“大半夜的吓死我了。”姚飞鸾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几乎大半个屋子的人都惊醒了。
柯游说了几声“抱歉”,赶紧把东西放好,脱了鞋躺到空床上。
选择性忽视了旁边左崇期待的目光,他闭上眼,思绪却一团乱。
-
次日众人起来简单吃了早餐便跟随教官参观了一番基地。
南城基地占地约上千顷,专门培养国家及业余各类求生员,专业性在华夏属一流。
江教官也很严格。
他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现在你们不努力,到时候在荒野上遭遇时把肠子悔青的就会是你自己。”
他给嘉宾们定制了详细的课表。
冷默拿到一看,很满意。这正和他意,多点锻炼才能把身体素质提升上去。
姚飞鸾吐槽:“这是正常人能熬过来的吗?简直就是地狱军训……”
江教练严厉的眼神瞥过来,“要是你不愿意,随时可以退出。请不要在野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其实姚飞鸾是想过退出的。
他同意来参加第二季,很大程度是因为胥雨星的苦苦挽留。可要让他像车昊焱那样直接离开,似乎又有点舍不得。
训练第一天还比较轻松。
但从第二天开始强度就直线增强。
每天早八上课,有荒野求生专家、教授教导他们户外保命知识,详细到哪些花草有毒,哪些植物可以食用。遇到棕熊或蛇类对人有威胁力的野兽该如何逃跑,处理危机。
冷默不是很喜欢上这个课。这些知识他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张艾山同样。
每次上午,他都跟左崇一块趴在角落睡觉。
顾柏山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看两眼身旁的冷默。
姚飞鸾也最喜欢这个课。
因为有时候老师会放一些贝爷荒野求生的视频,既有趣又可以偷懒。
下午对所有嘉宾来说就是“地狱”了。
体能训练、沙漠实地环境模拟……
跑步,动不动就跑十几千米。
这些高强度的训练折磨得大家在短短几天内几乎就瘦了一圈。
原先皮肤白皙的胥雨星也黑了不止半点。
姚飞鸾更是心中委屈。
他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富二代,哪里吃过这种苦。
“呼,呼,呼……”他脚步沉重,跑得气喘如牛。
有时候累到极致,脑海里是真的萌生过放弃的想法。
但看到远远泡在前面的冷默,姚飞鸾就觉得,自己似乎又能坚持一下。
烈日炎炎下,高温烫得褐红色的塑胶跑道前面仿佛都出现了裂纹。
可以看得出来冷默跑得也很吃力。别人跑得脸颊泛红,他的脸色却比纸还要惨白,孱弱得下一秒就要晕倒。
就连不近人情的江教官都看不下去了,好几次上前询问他是否要停下来休息。
每次冷默都摇头,埋头继续跑。
顾柏山和阎凉、路元青,张艾山紧随而上。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经被甩下几圈。
有时候不一定是体力吃不消,而是考验意志力。
姚飞鸾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身影。
汗浸湿了薄薄的短T布料,一大块深色水痕,勾勒出青年后背纤细的蝴蝶骨。
说实话,很诱人。
就像漂亮的手骨指,喝水时滚动凸出的喉结,富有力量感的宽肩。
男人身体的每个部位,单拿出来看都像是阿佛洛狄忒对人内心深处欲.望的撩拨。
咕咚。
姚飞鸾咽了口口水。
心跳得太猛烈,没由来地感到头晕。
这一刻,他感到了强烈的荷尔蒙吸引。
但紧随而来的,就是巨大的失落感。
姚飞鸾转头看了眼身侧的胥雨星。
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比自己更深、更多的向往和迷恋。
如今姚飞鸾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节目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冷默。
但遗憾的是,他知道得似乎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