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久保一阵奔跑,终于找到了被打倒在地的原田万,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地上。原久保冲过去将人扶了起来,查看原田万的伤势。
“我还好,没有什么大事?你怎么才来啊?”原田万一动,疼得龇牙咧嘴。
“我……”原久保有些心虚,不敢说。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原田万,是我对不住你,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原久保一脸歉意。
“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原田万察觉原久保神色有异,逼问原久保。
“我本来是好好的跟在你后面的,但是路边有人打牌,我就看了一会儿热闹。然后再看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我让你跟在我后面,好趁机找人来救我,你给我跑去看人打牌?”原田万听着原久保的解释,气不打一处来。
“我真的就只看了一会儿,发现你不见了我就赶紧跑过来找了,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挨打的,看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看了一会儿,你知道他们打我打了多久吗?好好的抓桑根其把柄的机会,说没就没了。”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对不住你。”原久保自知理亏,只能低头认错。
“你这个毛病就不能改一改?打牌就那么好看,万一他们失手把我打死了,是不是还是打牌更好看?”
“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改。”
“快点扶我去找个郎中,疼死我了。”原田万抱
怨了一顿,让原久保扶着自己去找郎中。
等原家人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馆了。
“怎么回事?桑家干的?”
“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原绪真直接气炸了,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给我抄家伙,跟我走,咱要让桑家知道,咱原家人不是他们先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的!”
“等一等!”
听到叶天的话,原绪真皱着眉头问道:“等什么?连我弟弟都敢打,这事不可能轻易过去!”
“原田万,你先说说事情经过。”
原田万心里根本看不起叶天这个突然出现的空降姐夫,本不想理会他,可和叶天的目光对视一眼后,他心中莫名一紧。
被叶天的气势压迫,原田万还是老老实实把自己做的是说了出来。
得知事情经过后,原玲夏和原绪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弟弟知道为家族做事,这是好事,可做事的办法,也太……反正他们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这事就过去了。”
“过去了?我弟弟白白挨揍了?”
“一个蠢货挨了揍,知道疼了,也能长长记性,今天的事,挺好。”
“混账,你说谁是蠢货!”
面对暴怒的原田万,叶天冷着脸说道:“自己做的局,没成功不说,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你不是蠢是什么?”
“算计?明明是我要算计桑根其!”
“你觉得,原久保真是为了看牌才没跟着你?”
“那还能因为什么……你是说
,原久保故意不去?不可能,他是我的族人,和我自幼关系就好,他怎么可能出卖我?”
面对原玲夏和原绪真询问的目光,叶天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桑根其是什么人,你们比我清楚,有人堵在他门口恶心他,你们觉得,他会一直忍到晚上?原绪真,你也太商场摸爬滚打过,桑根其打了人,官府真的会抓他?”
“肯定不会,别说桑家有银子能平事,就算他们不掏银子,官府也要忌惮桑家背后的权贵,不敢为难他们。”
说到这里,原绪真也反应过来,原田万所谓的布局,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被逼着读书,生意上的事情从不过问,书读的多了,脑子也读傻了,他以为自己硬拼着被原田万揍一顿,就能利用律法将原田万抓起来。
他哪知道,安宋的律法,不过是权贵们的玩具罢了。
原田万不知道,桑根其不可能不知道,非要装出配合的样子,也只有一个解释,他想将计就计,故意戏耍原田万。
如此幼稚到不能用常理推测的机会,没人事先通风报信,桑根其怎么可能知道?
看原田万还不服气,叶道:“你去找桑根其,是为了家族?”
“当然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欺辱我原家,必然要付出代价!”
“想法是好的,可你的做法,却是在害原家!桑根其为什么能容忍你堵门闹事?因为他知道,你如此
无赖的做派,只会让原家蒙羞。
现在城中,恐怕人人都在传原家四少爷的无赖做派!自以为堵住门口,让桑根其无法做生意,却不知道你多赖在门口一分钟,原家就要多丢一分脸面。”
“这,这怎么可能……姐,他说的是真的么?”
原玲夏没回答,可她的脸色,已经告诉原田万答案了。
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办法,到头来,自己成了个笑话不说,还让家族蒙羞,原田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原久保人呢?”
一个亲随回道:“刚才还在,现在……好像是走了。”
“他也不是傻子,看到明白人来了,自然担心被戳穿。”叶天冷笑道。
这一次,原田万想要狡辩都没话说了,只能低垂着头。
安慰了原田万几句,让人将他送回府中后,原玲夏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商贾之家,无论如何繁花似锦,说白了,都是水中月镜中花,禁不住权贵们的一巴掌,我爹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请了最好的先生,自幼严厉督促原田万读书。
希望日后能靠着家族的财富给他求个一官半职,一直待在后宅之中埋头苦读,他并不知道世道艰难,人心险恶……”
“我明白,你爹的想法,大错特错。”
父亲是原玲夏平生最敬佩的人,听叶天如此评价,脸上立刻浮现出怒气。
“为何?”
“滨田文权倾朝野,可为何安宋皇帝说杀便能杀他,说将他族诛就能族诛
?而堂堂丞相,却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