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镇,乃是月朗山门户,更是本直东路建设示范区,敢在这里搞事,就等于摸志凌商会这只猛虎的尾巴,叶天自然不能饶了他,第一时间带人赶到。
高原、山原、山地、丘陵、台地、盆地和河流阶地,各种地形本直东路算是占全了。
新镇这处少有的小平原周边,便有十二处高地。
而龙家选择的,正是位于东南方,能俯视整个新镇的小独山。
叶天带人前来,龙家也未阻拦,山脚下的厮养卒不仅直接放行,沈东辉还亲自迎接。
“叶东主,多日不见,您可憔悴了许多,还是不要过于操劳,免得短寿呀。”
“呵呵,你还是多琢磨琢磨自己,不要成天想着吃软饭,软饭虽说养胃,可伤身体呀,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本想诅咒一下仇家,没想到反手就被怼的哑口无言,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叶天,沈东辉都想冲过去拼命了。
“我忙得很,没时间和你废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正想问你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家的地,我们想来就来,与你何干?”一直看叶天不爽的沈东辉冷冰冰说道。
“你家的地?”
沈东辉摇了摇手中折扇,摆出个拉风造型,得意道:“不错,这小独山上的地,依然被龙家买下了,要不要看看地契?”
“小独山有主?”
“笑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安宋治下,哪有无主的田地?这地契,还是你叶大
默克发的呢。”
旁边的江真树一听,急忙请罪,“东主,这是我的过错。”
各家默克争斗连连,一块地,今天是张家,明天可能就被李家抢了去,后天可能就成王家的了。
混乱的局势下,大家只认拳头,地契不过是一张废纸。
如今志凌商会强势入场,占了半个本直东路,想要建立有效的统治,那就必须要发行地契。
想要发展农业,光修行水利没用,还要有更多的耕地,更多的农户。
请示过叶天后,江真树便下发政令,以一百文一亩的低价将荒地售卖给百姓。
百姓若实在无力购买,大周皇家银行提供无息贷款,同时为了防止土地兼并,每户最多只能购买六十亩荒地。
想法是好的,可江真树没想到,竟让龙家钻了空子,他们肯定是花了高价买走了百姓手中荒地。
“这不怪你,政令是我批准的。”
安抚了江真树后,叶天冷笑道:“我记得,政令规定,一户最多只能购买六十亩。”
“哈哈,我们龙家可是守规矩的人家,自然不会违反,一户族人买六十亩,一不小心,就把六座山给买下来了。”
“龙家还真了不起。”
沈东辉得意道:“龙家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刀多,钱多,族人多。”
“买了地,想要做什么?”
“自家的地,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我打算盖坞堡。”
一听这话,江真树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一个地缝钻进去。
天
子如此信重自己,可自己制定政令的时候,竟然没想到这一点,也不会让龙家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你盖的起来么?”
“能不能盖起来,总要盖起来再说吧,之前就听人说,小独山风景不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
这里何止是好呀,简直是极好,站在山头上,便能看到整个新镇,叶东主,我眼神不太好,您看看,那一处路口,是通向哪里呀?”
沈东辉手指的方向,自然是月朗山进出的道路,是志凌商会花费了不少钱粮拓宽整平的。
龙家赖在小独山,不仅能威胁到新镇,还能锁死月朗山要道。
“对了,东面的山头,我们也买下了,看看,与小独山一东一西,成犄角之势,这在风水上,是不是就叫二龙戏珠呀?”
沈东辉的话,让叶天双眼杀意沸腾,风水,叶天不懂,可他懂军事。
两山互为犄角,便更难以攻打,对新镇的威胁也成倍增加。
想要弥补自己过失的江真树咬着牙说道:“你想的是不错,可想要威胁新镇,你有那么多火炮么?”
“你一个书生,怕是没听说过投石机吧?”
沈东辉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个模型,放在地上,用力一按模型的配重箱,抛网便高高翘起。
“听说周军在真腊与我安宋军队交战之时,便用了此物,我学来了用法,不知此物,可否有些威胁?”
抛石机,周军之中早已被淘汰的攻城器械,与
安宋军交战之中,缴获了两台后,便用于抛掷点燃的火药桶。
对于此物,叶天再熟悉不过,因为改造方式,当初就是叶天下达的。
打造成本高,移动缓慢,精准度低,射程近,磨损率高,抛石机有着一堆毛病,却有一个此时火炮无法比拟的优点。
与发射实心弹的火炮不同,这玩意抛出去的火药桶,会爆炸。
若是在火药桶里面添加铁定碎瓷器,杀伤力更大。
在野战,攻城战中,龙家的抛石机会轻易被周军炮兵摧毁,可在小孤山上,仰攻的周军,火炮射程也不必居高临下的抛石机远。
和能发射炸弹的投石机对轰,吃亏的肯定是周军,没炮兵掩护,想要攻下建在山头,有投石机的坞堡,不知要死多少人。
看叶天脸色阴沉,沈东辉更加得意,冷笑道:“在你们周人抢占的地盘上,用你们周人捣鼓出来的器械,打你们周人,这感觉,太爽了。
只是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叶东主,你的脚,疼不疼?”
“混账,你敢如此放肆?”
面对江真树的呵斥,沈东辉不屑道:“在我自家的地头上,我说什么,你们管得着么?”
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江真树咬着牙说道:“你们买下了小独山又如何?你们敢待在着,新镇里的志凌军,就敢赶走你们!”
“赶走?好呀,志凌军只要上山,我们保证不反抗,乖乖撤离,只是,你敢么?”
听到这
话,江真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