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肯告诉我实话,我就让人救你,不然你就只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仲延鹏浅浅一笑,“不用费心思了,我知道我活不成了,如今钥匙已经被你们抢走,我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死了。”
“什么?这真的是府库钥匙?可,可为什么是空的?”
直到现在,蒲力浩才逐渐接受事实,仲延鹏绝对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拿假的骗他。
看着气息萎靡的蒲力浩,仲延鹏不敢相信的问道:“这里面是空的,你为什么不肯交出钥匙?”
若是府库之内装满了金银珠宝,不,哪怕是装满了粮草,仲延鹏要钱不要命,拼死阻拦也没什么,可里面空的能饿死老鼠,还死都不交钥匙,至于么?
“没错,就是空的,我是仓大吏,守护仓库就是我的职责,即便是空的,我也绝对不能让你们进去,否则是我失职。”
说完,失血过去的仲延鹏闭上了双眼。
“将军,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们走。”
古月出兵都有利可图,这也是古月拥有旺盛侵略欲望的主要原因。
以前入侵北安,都能劫掠大批粮草,人口,财物归国,哪怕这次有周军存在,古月大军依然保留了不带过多粮草,就地“征调”的传统。
只是这次,大皇子为了彻底掌控这支远征军,放任军队大肆劫掠,耗费了大量时间,极大消耗了本就不多的粮草。
之前运送至铁岩城的粮草辎重更被疾风营一把大火焚毁,让大军粮草储备降低到警戒线以下。
这次突袭,只为劫掠粮草供应大军。
没想到还是让北安人提前一步转移走了粮草,自己回去无法交待倒是小事,没足够粮草,大军吃什么?
调转马头刚要离去,蒲力浩扭头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的仲延鹏,冷冷的说道:“真是一个固执的蠢货,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死了。”
尚武的古月人最敬佩的就是勇士,仲延鹏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他的胆气和担当,也得到了古月官兵的敬佩。
听了蒲力浩的话之后,几个士兵立刻给仲延鹏止血,仔细爆炸,甚至还留了一匹老驴给他,让他尽早离开交战区。
回营报告了此行毫无收获后,早有预料的江东望也没怪罪他,让他率领军队,继续为大军开路。
刚走出帅帐,蒲力浩就听到几个士兵的低声议论。
“听说了么,蒲力浩无功而返,一点粮食都没弄到。”
“呵呵,这还用听说么,蒲力浩就是个废物,他是害怕周军有埋伏,不敢真去打,在外面虚张声势,等镇子里的敌军都撤走了,才敢率军进去。”
“肯定是这样的,你们不知道,攻打铁岩城的时候,一发冷枪打在蒲力浩头盔上,他当时都尿裤子了,胆子早都被吓破了,哪还敢打仗?让这么个怂包做先锋收集粮草,咱们就等着饿死吧……啊”
话没说完,古月兵感到屁股一阵剧痛直接被踢飞出去,其他两个古月兵下意识要举枪,可看到满脸怒气的蒲力浩,急忙立正站好。
“怎么?都怕了?你们这些古月勇士,害怕我这个怂包么!你,爬起来,我要和你决斗,看看你这位古月勇士,有多厉害。”
听到这话,被踹到在地的士兵急忙跪在蒲力浩面前磕头求饶。
蒲力浩再不济也是军中悍将,自己一个小兵和他决斗,不是找死么?
“将军饶命呀,将军,不是小人编排您的,是,是……”
“是什么?”
生死关头,小兵也不敢隐瞒,老实说道:“将军,这些话都是山崎拓亲口说的,他,他让小人和其他兄弟说的,小人是山崎拓将军麾下的兵卒,哪敢违抗他的命令呀。”
不说还好,一听“山崎拓”的名字,蒲力浩火气更大。
军中素来是个派系分明的地方,身为江东望一派的将领,本就和仓和德麾下将领不合。
之前更因为仓和德的食物,导致粮草辎重被毁,让他们饿着肚子在铁岩城死战。
那队鬼面骑兵对江东望的突袭,更是让双方关系降至冰点。
一直躲在后面捞好处,坑害他们这些前往军队的山崎拓若是老实也就罢了,他还敢编瞎话羞辱自己,这口气,蒲力浩无论如何都忍不下。
“山崎拓在哪?”
“将军,我,我不知道……”
话没说完,蒲力浩飞起一脚便踢在士兵肩头,怒极之下的蒲力浩全力出脚,直接踹碎了士兵的骨头。
“说,山崎拓在哪?”
“在,在东面营区,具体在哪,我真不知道,他有腿,会到处走的。”
“呵呵,只要知道大致在哪就行了,你可以滚了,你们两个也记住了,以后再敢胡说,一个不留!”
之后蒲力浩就在其他两个古月兵的道歉声中,愤然转身离去。
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古月皇帝也等不及了,接连三道圣旨催促之下,仓和德也不敢再拖延,如今已与江东望合兵一处,开赴梨沙城。
只是铁岩城一战,让高层将领之间的矛盾彻底暴露,互不信任之下,仓和德与江东望合并之后,依然分开扎营。
山崎拓从一处饮酒营帐里走出来,忽然被几个陌生男子围住,没等他说话,其中一人用手铳抵在他的腰上,强行将他带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你们是谁?”山崎拓不满地想要挣扎,他知道那是手铳,但是他笃定,这些人胆子不会这么大,敢在这里做掉他。
这时,蒲力浩慢悠悠的从旁边走了出来,见到蒲力浩第一眼,山崎拓便忍不住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
“没想到吧,今日我可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蒲力浩露出一副得逞的笑容。
“呸,就凭你,你也配,我告诉你,今日你要是动老子一根汗毛,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山崎拓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怒骂回怼。
蒲力浩嘿嘿一笑,假装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真的吗?那可真的要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