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难怪余西不敢真的锁拿我,锁拿我,他就要被绞死,之前他是骗我的,故意激怒我!余西,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陷害我?”
“我……都是小的混账,是小的不是人,求大小姐开恩呀。”
安津美和余西的确无冤无仇,不过这次高树澪摆明了是要对付骙亭侯府,安津美这个侯府最大的破绽,自然成了最佳突破口。
而余西也就成了“爆破手”,将安津美作为侯府的把柄,死死攥在手中。
刚才若不是叶天,自己肯定落入余西的圈套了,此时安津美也对叶天信任无比,直接扭头看向他。
沉吟一会,叶道:“咱们可以和余西一起去见军巡使,不过有些条件,就是不知道余西答应不答应。”
“答应,答应,只要你们和我去见大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安泽贺这次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无端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来了。
自家女儿带着部曲入山斩杀盗匪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情,要不是高树澪亲自带人来骙亭,一心想要“私吞”赏银的安津美到现在都不会告诉他。
虽说对于女儿去和盗匪作战的事情心中不满,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大获全胜,眼看就要得到赏银和官府的褒奖,这两样东西,全都是衰落和贫困的侯府所需要的。
就连田夕纪也对安津美的胡作非为暂时忍耐下来,可他们没想到,预料中的赏赐还没来,噩耗却先来了。
将侯府部曲游街示众,还是在侯府的封地上,高树澪无疑是当众打骙亭侯府的脸面,懦弱的安泽贺也不得不鼓起勇气,带着十几个护卫急吼吼的赶来,阻拦继续羞辱骙亭侯府。
而高树澪也料定骙亭侯府会出面,干脆让队伍停在骙亭中心的广场上,一方面等待着安泽贺的到来,另一方面,也在等骙亭百姓聚拢过来看热闹。
“军巡使,你这是何意?”
“本官查获一起杀良冒功案,特来探查。”骑在马上的高树澪一脸傲慢的说道,丝毫不将面前的小小亭侯放在眼里。
“胡说,我骙亭侯府部曲对陛下忠心耿耿,岂能杀良冒功?”
“对陛下忠心耿耿?我看未必吧,之前的审讯之中,可是有人大骂朝廷,对陛下,也很不满。”
听到高树澪的话,涂狸柯立刻吼道:“狗官,你血口喷人!我们只是骂你这样的狗官,什么时候骂皇上了!”
“辱骂朝廷官员,便是辱骂朝廷,辱骂朝廷,便是辱骂当今陛下!”
如此强悍的推理,听的人群之中的真木泉一脸无奈,他刚刚来到骙亭,就遇到了带军前来的高树澪,本想看看热闹,却没想到今天的热闹这么大。
“哼,朝廷的狗官多得是,他们胡作非为,还要把锅扣在朕的头上,真是岂有此理!”想到这里,真木泉就把高树澪的名字记在自己心中的黑本本上。
“他们都是粗野武夫,言语之中,难免会失了分寸。”
“好,他们的粗俗言语,本官可以不计较,可他们杀良冒功的罪行,本官却不能不追究!今日本官前来,便是要擒拿所有犯案人等!”
“你胡说!他们不可能做下如此恶行!”
“人证物证聚在,骙亭侯还敢狡辩包庇,难不成,骙亭侯便是此事的幕后主使?”
“不不不,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可没让他们这么做。”
生性怯弱的安泽贺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大的阵仗,被高树澪一逼问,立刻下意识的想要撇清自己,却不知道正好被高树澪抓住了把柄。
“你没让他们这么做?这么说,你也承认侯府部曲杀良冒功了?”
“没有!我没承认!”
“哼,骙亭侯,你身为朝廷权贵,理应报效陛下,维持一方安定,可如今,你却肆意妄为,纵容手下部曲杀良冒功,事已至此,你还敢巧言令色,包庇部曲?”
“我,我没有,他们没有杀良冒功!”
听着安泽贺苍白无力的解释,高树澪的嘴角立刻露出了一丝得意,和传闻一样,当代骙亭侯就是个草包,收拾他,对自己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没有?此事乃是你女儿安津美亲自带人所为,刚刚本官派人拘捕她的时候,她还武力拘捕,若是心中没鬼,为何会如此?”
自家女儿素来胆大妄为,而且也不怎么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难道她真的做下了如此恶事?不然她怎么会暴力反抗?
就在此时,一个手持拐杖的白发老者走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安泽贺!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侯爷,可北安也是有律法的,容不得你们这些权贵肆意妄为!你家女儿安津美带着部曲去我们村子,见人就杀,我们村子里的五十多个后生,全都死在了你们的手里!
你们不仅杀了老夫的两个儿子,就连老夫的两个儿媳也……你们这些天杀的,老夫要报仇!还我全家命来!”
老人的话一说完,跟着高树澪一起来的三十多人也纷纷怒骂起来,全都在指认骙亭侯府部曲在安津美的带领下,残杀他们的家人。
“这些,便是人证,而你骙亭侯府杀人之后,竟然丧心病狂的割下无辜百姓的头颅,拿到官府,谎称那都是一窝蜂匪徒的人头!想要骗取官府的赏银!那些人头便是物证,如今人证物证聚在,还有这些去冒功骗赏匪徒也被本官拿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心中本来就没多少底气的安泽贺越想越害怕,对他这种凡事能躲就躲的人来说,凡事自然要尽可能的撇清干系。
就在安泽贺准备将所有罪名都推给部曲,想要断尾求生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厉喝制止了他。
“军巡使此话何意?安津美什么时候暴力拒捕了?”
听到叶天的呼喊声,所有人都扭头看了过去,安泽贺的脸上一脸庆幸而高树澪却是满脸怒容,因为他看到,此时安津美,竟然坐在凉轿而来。
南大陆的凉轿,是一种简易化轿子,只用两根木棍和一张座椅连接,有钱人还会在凉轿上插上遮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