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闻言回过头，季成渝也看了那个女生一眼。
“怎么了？楚柒柒？”
楚柒柒看着马老师，道：“是田严把季成渝的桌子弄脏了，所以季成渝才坐到了这边。”
马老师看向季成渝，“是这样吗？”
季成渝张嘴正想说话，班里其他人也渐渐出声，“是田严故意弄的。我们早上都看到了。”
季成渝略显讶异地看向出声的同学。
“行了，我知道了。”马老师说完，示意季成渝跟他走。
季成渝点了点头，快步离开教室。
来到班主任的办公室，马老师才回过头，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先坐吧。”
“谢谢老师。”季成渝依言坐下。
马老师在办公桌上翻了翻上周测验的卷子，随即找出季成渝的试卷递了过去。
“这是你做的吗？”
季成渝点了点头，看着上面鲜红的83分。
其实这张试卷并不难，依他的水平，考个满分也完全不在话下。
但想到前两年原身的考试成绩，季成渝才故意考了个不上不下的分数。
这样的话，也可以稍微过渡一下，不至于让这些老师怀疑。
班主任看了眼季成渝，点了点头：“你这次的分数，是全班第一。”
“什么？”季成渝猛地抬起头。
啥玩意？
一百五十分的试卷，及格分都要九十分，他居然是……全班第一？
看着季成渝茫然的眼神，马老师点头确认了刚才说的话。
“你初中时候的成绩我听其他老师说了。”班主任看着季成渝，而后问道：“那个时候你能考年级第一，后面怎么会来这所学校？”
“我……”
“而且还是被分到了七班。七班是这所学校成绩最差的一个班级。”
所以在他教的这两年里，数学基本没人考上过优秀。
随着教的东西越来越复杂，现在他们班级连考到及格线的人都很少。
这次更是全军覆没，没有一个考上九十分。
季成渝闻言低下了头，心里懊恼。
他还是高估了这群学生。
早知道，他就考个六十分得了！
“怎么了？是不好说吗？”
“不是的，”季成渝抬起头，已经想好了说辞，“前几年是因为……我爸的病，我……”
班主任“嗯”了一声。
她倒是听说过季成渝家里的事。
“但是现在我爸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季成渝说着，抬起了头，目露坚定地道：“马老师，我想考大学。”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马老师闻言欣慰地拍了拍季成渝的肩膀，“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能考上大学。”
季成渝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这话他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老师，知道吗？”
季成渝感激地看着马老师，“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行了，去上课吧。”
季成渝点头站了起来，而马老师则拿过那个卷子，递给了季成渝，“麻烦你把这些试卷发下去。”
“好的。”
季成渝伸手接过，转身出了教室。
而马老师则长吁出一口气。
前两年季成渝被班级同学欺负她也是知道的。
为此她还特意找过池勇他们谈话，但她到底不可能一直看着这帮人，而季成渝又把什么都埋在心底，被欺负了也不来告诉老师，所以她一直在担心着季成渝的心理状况。
但现在看来，还来得及。
而且，刚刚班里终于有了替季成渝说话的人，这么看起来，后面关于季成渝的问题，应该不用太过担心了。
这是一个好的转变。
季成渝拿着一叠试卷回到教室。
环顾了一圈四周，季成渝在系统的帮助下，把每个人的试卷都发到了他们各自的手中。
而后，季成渝才拿着自己的试卷回到田严的位置上坐下。
楚柒柒此时盯着自己的试卷，眉头皱的死紧。
季成渝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楚柒柒考了六十多分的卷子。
楚柒柒没注意到季成渝，拿着纸笔认真地做起了错题。
但越做，楚柒柒的脸色就越难看，而后直接摔了笔，往桌子上一趴，把头埋进了臂弯里。
“其实第九题的选择题，和倒数第二题的那道大题套用的是一样的公式。”
楚柒柒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
楚柒柒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季成渝。
而季成渝已经从她的桌上抽出一张白纸，很快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公式。
看了一眼楚柒柒，季成渝笔尖在选择题上划过，而后边写边道：“这边你套上我写下的这几个公式，然后运用这个基础理论，很容易就能把这题解开。这样算出来的答案就是选择b。”
说完，季成渝看了一眼楚柒柒，问道：“你听懂了吗？”
楚柒柒愣神了片刻，“好、好像懂了……”
“后面那个大题，”季成渝翻过楚柒柒的试卷，而后又把楚柒柒的数学课本摊开，“结合这章的内容，然后把刚才我给你写下来的公式套进去，你试试。”
说着，季成渝把课本推了过去，出声提醒呆愣在原地的楚柒柒，“你先试试看。”
“啊……好、好的。”
楚柒柒反应过来，忙低下头看起了试卷。
这个发展跟她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季成渝什么时候学习这么厉害了？
“系统，”季成渝拿着本书装样子，“我好像想到了一个新的赚钱方法。”
[什么呀？]
“你看啊，这个班级并不是都不想学习的人。比如楚柒柒，她文科很不错，会分到这个班级就是因为理科不行。”
[我明白了，你想当家教？]
“不——”季成渝道：“我决定去卖学习资料。”
系统：[……]
想到这茬，季成渝心情略显愉悦，认真翻找起了课本。
等早自习下课，季成渝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去找班主任。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却碰到了刚从门外进来的池勇。
季成渝淡淡看了池勇一眼，正想直接走人，和他擦肩而过的池勇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季成渝，“等等。”
季成渝回头，“有事？”
“晚上放学，”池勇嘴角勾起个冷笑，“江靳要见你。”
季成渝深深看了一眼池勇，也不回答，直接扭头离开。
池勇在身后阴沉着脸道：“江靳说了，如果你不去，后果自负！”
背对着池勇的季成渝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自顾自走向班主任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季成渝在得到班主任的同意后，快步走进办公室。
“季成渝？”班主任看到季成渝略微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季成渝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道：“马老师，您这边有前几年考过的数学试卷吗？”
“前几年的试卷？”班主任看了眼季成渝，而后点头道：“行，我到时候找给你。”
季成渝立刻道谢：“谢谢老师！”
“没事，这是应该的。”班主任摇了摇头，而后看了眼手表，道：“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吧！”
“好的，老师再见。”
季成渝闻言笑着道别，在得到班主任的点头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田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季成渝回到自己的座位看了一眼，见田严已经把凳子桌子都擦干净之后，才坐了下去。
因为看池勇和田严都在季成渝身上吃了憋，班里其他同学倒是没再做什么过火的事。
只有田严时不时地看眼季成渝，目中露出的憎恨连季成渝自己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想到田严的能力，季成渝也就没把他放在心上，做起了自己的事。
临放学的时候，班主任让数学课代表叫了几个男生，从外面搬了几个纸箱子进来。
“大家都把手上的事停一下，”班主任拍了拍掌，等大家都坐到座位上之后，才对搬箱子进来的几个男生道：“把这个发下去。”
说完之后，班主任又看向全班同学，道：“这是我给你们找的近三年的数学考试卷。试卷包括月考、期中考、期末考、以及这几年的高考卷，里面还有一中做过的试卷。”
“一中你们都知道，高考部分试题是他们一中的老师出的。”
说完，班主任环视一圈四周，又道：“你们从现在开始三天做个一套，正好能在高三开学前把试卷做完。”
听到这话，班级里顿时传来阵阵哀嚎声。
“这不是强制性让你们做的。但如果有人想提高数学成绩，我建议你们都做一遍。”
班主任说着，一个男生已经把属于季成渝的那份试卷发到了他的手上。
拿到厚厚的一叠试卷，季成渝抬头看了一眼班主任，突然明白了教师为什么会被称为“园丁”。
他早上的时候才刚提了一嘴，放学回家之前班主任就拿来了成册刚刚整理装订完的试卷。
“如果有不会的，课后或者课堂上都可以提出来，当然，你们也可以先去问季成渝。”
说到这，班主任看向季成渝，“季成渝，有问题吗？”
季成渝摇了摇头，“没问题。”
“但是老师……”有个女生举起手，不解地问道：“季成渝他的成绩……”
班主任看向那个女生，随即道：“这次的数学考试，季成渝考的是全班最高分。”
班级里的人顿时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季成渝，满脸都是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
“不久之前月考时，季成渝的数学成绩还是班级垫底，但这次他却考了个全班最高分，这是为什么？”班主任环顾一圈四周，“既然季成渝能从最后一名考到第一名，你们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们就比他笨不成？”
眼看班主任又要开始说教，班级里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一些同学都心不在焉了起来。
班主任像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依然苦口婆心地劝了许久。
但她也知道，她说了那么多，听进去的估计寥寥无几。
“行了，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完，班主任夹着书本离开教室，“下课！”
众人顿时在班主任身后欢呼一声。
而季成渝把刚刚发下来的试卷放进书包，随即背着包离开了教室。
池勇目送季成渝离开，眼中露出个冷笑。
他倒想看看，季成渝这次见到江靳，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