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梅塞尔而言,那是一个极其平常午后,他正在办公室和情人坐在沙发上调情,茶杯内的水不断摇晃,眼看就要进入下一阶段,一个电话直接打进他的办公室。
“哪位?”梅塞尔压住自己的怒气和即将爆发的兽欲,身为锡兰帝国的情报安全局服副局长,这点能力他还是有的。
“你腿上的那位姑娘叫米露,帝国理工大学舞蹈专业毕业生,家住在肯达区,她的手提包里有一个五百克的烈性炸药。”
电话另一头机械的说到。仅凭声音,经验老道的梅塞尔一时间也无法辨别对方是何许人。
权衡之下,梅塞尔拿出抽屉中的左轮手枪瞄准米露,“把你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不要耍花样。”
米露哪见过这架势,踩着高跟鞋衣衫不整的扑向自己的手提包,随着一阵手忙脚乱的倾倒,梅塞尔扣下扳机,两发子弹在瞬间撕扯掉了米露的双手。
“怎么,还在犹豫?”神秘人继续说到,这明显是威胁,也是在嘲讽他这个不论是在战场还是官场都身经百战得老狐狸。
最后一声枪响,米露的哭嚎生生截断,一头倒在血泊里。梅塞尔用脚踢开米露身边的方形炸药,略显无力的坐回自己的座椅上,但是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
对方可以看的这么清楚,恐怕就躲在周围的楼房里,但是看着密不透光的窗帘,梅塞尔陷入迷茫。
窃听器?还是监视器?梅塞尔敏锐的扫视房间内的所有隐秘角落,一无所获。
“副局长先生,你应该感谢我对你的帮助,而不是如此警惕我。”电话的另一头说到,“如果我想加害于你,请相信我,我不会浪费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
“那么你是谁?有什么需求?”神秘人的高傲已经彻底惹怒了梅塞尔,无所谓的几句话,就让梅塞尔处于被动。
他不愿把对方想的多么高深,更希望是自己太过愚蠢,没有发现对方留下的监视器。
“先生,我只是需要二十名最精湛的探员,前往南洛卡镇,监视一个叫做卡西克夫的退役海军士兵,另派人保护好威尼斯城北的一位叫弗朗西斯的退役海军舰长,如果你可以答应我这个请求与我合作,我将不胜感激。”
依旧是那个机械的毫无感觉的声音,梅塞尔无声的骂了一句,他将左轮手枪装齐子弹,随后大步流星的走到窗户前,猛地拉开窗帘。
空空荡荡,能窥探到他办公室的只有一众房屋的楼顶,但是视野之内莫说是人影,就连飞翔的鸟兽都没有多少。
“好,我答应你,但是既然是合作,你却不露脸,不显得毫无诚意吗?”
梅塞尔极速后退翻滚,即使已经离开一线部队快四十年,梅塞尔的身手依旧不减当年,动作极为迅猛,手枪的枪口一直与他的视线指向同一方向。
办公室里清脆的嘎嘣声,当年的猛男梅塞尔也不得不屈服于岁月的屠刀之下,剧烈的动作导致他闪着腰了......
但是他不敢做出反应,任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神秘人竟然离他这么近。
仿佛揭开遮布的雕塑,诺大的办公室的角落凭空出现一个两米高的黑色斗篷人影。
帽檐之下是惨白的无脸面具,斗篷像瀑布垂落到地面,盖住了神秘人的所有特征。
阳光从窗外射入屋内,照的周围一片光亮,唯独神秘人所在的角落,反而更加阴沉。
诡异的沉默,梅塞尔直勾勾的盯着神秘人,至于神秘人,梅塞尔可就不确定了,他的面具光滑而不反光,似乎是经过哑光处理。
“毕竟你已经搭进去了你美丽的情人,那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躲着藏着。怎样,合作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了吗?”
“名字?”梅塞尔问道,他继续举着手枪,但是早已没了击发的欲望。
假如这家伙不现身,梅塞尔还有几分底气,说明神秘人有所畏惧,但是他的出现则是无声的彰显实力。
“重要吗?哦,你可以称呼我枯木。”神秘人说到,但依旧没有任何举动以解释自己究竟是什么,“把枪放下吧,我可没有对着枪口谈判的习惯。”
“为什么要监视卡西克夫,他是你的仇人,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
“他有让整个帝国都将为之恐惧的恐怖力量,如果不早日制止,你将在有生之年见到下一个罗格公爵的诞生。”
“罗格公爵,就是那个死灵巫师?哈哈哈,原来你也是一个神棍,怨不得打扮的神秘兮兮。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我告诉你,如果继续在这里神神叨叨,我以我的名誉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抓住你,然后将你送入牢房。”
自称是枯木的神秘人沉默了,梅塞尔终于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沉默,说明枯木在思考,它在权衡是否继续采取进攻态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枯木此时真正在思考的是,要不要悄无声息的直接除掉梅塞尔,磨磨唧唧,办事真的不够麻利。
“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明确,你误以为我是在向你提出请求,但是。”说着,枯木向前无声的迈进了一大步。
“如果你不能办,那我就让能办的人来坐你这个位置,至于你,很抱歉,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留你。”
无形的威亚像暴风在一瞬间扑面而来,梅塞尔猝不及防险些直接跪倒在地上。
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打压,这是君王,不,应该是神明对肉体凡胎的人类的责罚。
区区凡人,竟敢挑战神袛的威严!在梅塞尔的眼中,枯木的形象无法被直视,只要梅塞尔想要观察眼前的枯木,大脑和眼睛就会被不知名的火焰炙烤,唯有跪拜才能让梅塞尔体验到片刻的清爽。
多年后梅塞尔的回忆录中写到,之所以自己由无神论者转为忠实的古神教教徒,皆是因为今日之所见闻超越科学所能解释,当神迹真实的展现在他眼前,他才会为自己短浅的见识和武断而感到羞愧。
神明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