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雷影朝她走来,恭敬地叫着。
“雷影?”苏南乔眸色讶然,“你怎么也在这里。”
“太太,我是来接您的。”雷影答道。
苏南乔拢了拢右耳后被吹乱的头发,平静地说道:“雷影,我没答应他要去。还有,别再叫我太太了,我不是……”
“太太。”雷影低了低头,一贯恭敬的语气说道,“在雷影心里,只有您一个太太。”
池航识趣地说道:“南乔,你们聊,我先到旁边抽根烟。”
说完走到二十米外的地方,眺望着沙滩,点了一根烟。
“太太,左总让我接您,八点前到酒店餐厅。”
苏南乔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太太……”
“别再叫太太了好吗?”苏南乔略带无奈的口气。
“好的,太太。”雷影顿了顿说道,“本来我开车载左总去你家小区,还有殡仪馆,都没碰到你。后来左总担心你出事,动用了一下情报网,追踪了您的信号到这里。”
苏南乔皱了皱眉,责怪的口气反问道:“你们又追踪我?”
“对不起太太,左总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雷影低下了头。
苏南乔知道此时跟雷影无关,也不忍给他脸色看,口气缓和了几分说道:“我不会去的。”
“太太,左总给我任务就是一定要接回您……”雷影为难地说着。
“请我吃饭?他自己怎么不来?”苏南乔故意置气地说道。
雷影吞吐着回答:“左总说,他
要是自己过来您肯定不跟他走。要我过来请,您不好意思为难我……”
苏南乔锐利的目光看着他,“你们左总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雷影皱了皱眉,面露难色,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才敢这么说左总。
“太太,您请吗?车就在前面。”雷影试探地问道,“您要是不走的话,我也回不去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苏南乔口气坚定又淡然地说道。
“啊——啊——”海滩处传来了尖叫声。
苏南乔往不远处看去,尖叫声的地方有好多个人围了过去。
池航正脸色凝重地朝她走来。
“怎么了?”苏南乔问他。
“应该是出事了。”池航回答。
职业惯性让他朝着海滩走去。
苏南乔也跟着身后,雷影自然也跟在苏南乔身后。
“发生什么事了?”池航边拨开人群边问道。
“人,溺水,溺水——尸体,尸体——”第一个发现的人脸色煞白、声音发抖地说着。
好几个女生躲到远处去,神色惊恐地看着人群。
苏南乔跟着他走了进去。
池航忙蹲下身, 专业地查看瞳孔、触脉,回头对苏南乔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急救的必要了。
“报警了吗?”池航问旁边的人。
“报,报警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池航继续口气严肃地问道。
“就,就刚刚,我走到水里,就看到她飘了过来,一开始还,还以为是……”目击者咽了咽苦水,声音抑制不住地发抖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结果发现是一动不动的人,人……”
池航拿出随身携带的无菌手套,戴在手上,将尸体翻了过来。
尸体泡得都发白了,有点骇人,还混着一股咸腥的臭味。
旁边的游客都吓得躲到更远的地方。
雷影从背后扶助目击者,按苏南乔的吩咐,把他扶到旁边稳一稳心神。
苏南乔也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的无菌手套,帮池航扶着尸体,辅助他做简单的检查。
池航蹙着眉头,认真而严肃地边看边说:“死亡时间在十五天以上。”
苏南乔检查着尸体身上的伤痕,补充道:“不是溺亡的。”
“对。”池航同意她的判断,“是死后才抛到海里,死亡跟入水,差了大概有一个小时。”
“尸体有隐藏的伤。”苏南乔继续说道。
“嗯,致命伤口在心脏处。”池航说道。
苏南乔再次查看被泡得发胀的脸,触摸着五官的骨骼,心里突然一惊。
这人她应该是见过的。
她快速地回忆着,终于想起了是在哪里见过。
她站起身来,后背一阵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没事吧?”池航关切地问道。
苏南乔摇了摇头。
雷影忙上前来,护在她身后。
警察来了之后,池航出示了个人的证件,跟警察做进一步交流。
现场马上被封锁。
池航对苏南乔说道:“我可能得跟他们去趟警局,让雷先生送你回去吧。”
苏南乔点点头,“有需要帮忙联系我。”
“
嗯。”池航说完向雷影示意地点了点头。
“太太,我们走吧。”雷影护在苏南乔身后。
上车之后,苏南乔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太太,”雷影不确定地问道,“送您去?……”
“酒店餐厅。”苏南乔应道。
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要去见左言廷。
她有问题要问他。
雷影将她送到青城最高的公园塔。
门外早有两队保镖守着。
“不是到酒店餐厅吗?”苏南乔问道。
“是左总的最新指示,”雷影说道,“太太,我送您进电梯,您直接上顶楼。”
苏南乔这才发现,里面值守的人全部换成了左言廷的黑衣保镖。
直上顶楼,那是青城最高的建筑。
左言廷正背对她站着,挺拔而俊冷的身影。
所有的摩天大楼都在他的俯视之下。
苏南乔走上前去,平淡地开口道:“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左言廷看着目视前方,淡淡应道:“饭都吃过了,不是吗?”
他转过身来,微蹙着冷眉,看着她。
他冰冷的眸色底下是一片看不透情绪的深黑。
对视了半晌之后,左言廷又继续看着前方,眸光潜藏十足,侧脸冷峻而帅气。
双瓣嘴唇动了动,“你又跟他去吃饭?”
苏南乔不喜他霸道又带着几分讥冷的口气,冷淡地说道:“谁?”
“那个法医。”
苏南乔带一丝愠恼的口气说道:“他叫池航,是我朋友,不叫‘他’、也不叫‘那个法医’”
“他爱叫什么随便,我
不关心。但是他接近你……”左言廷边说边转过头来,看着她,“我不同意。”
苏南乔冷笑一声,“你不同意?我跟谁交朋友难道还要你批准?”
“跟谁交朋友都可以,但是他,不可以。”左言廷霸道而坚决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