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女同事们都淡定不了了，“左氏集团？青城最帅的男人，左总吗？天啊，我好喜欢这对啊……”
虽说不是第一次听到，苏南乔的内心还是膈应了一下。
“可是听说左总早结婚了，娶的谁很神秘，网上完全搜不到。”
“不会娶的就是我们林总吧？”
“有可能有可能哦……”
苏南乔打开电脑，起身到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
不管怎么变天，自己要先稳住了！
下班后依旧去医院等羊羊的检查报告，晚上就守在医院里陪她。
第二天，Niki的调职通知就出来了。
同事们都在传，表面上是调职，其实是降职。
Niki的践行宴会，苏南乔让同事安排在董野的烤肉店里。
苏南乔端着酒杯过去敬Niki.
她一饮而尽，没有过多话语。
苏南乔想跟她再多说几句话，Niki却像是故意避开似的，端着酒杯朝其他同事走去。
许是她多想了吧。
毕竟Niki在入品十年了，从一毕业就跟入品一起成长起来。
如今只因换了老总，就一夜之间就被无故降职，心里肯定不好受。
晚上回去左家。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碰到左言廷进屋来。
才两天没见，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站着，似乎疏离了许多。
左言廷自顾在沙发上坐下，冰块脸上没有一丝额外的情绪。
苏南乔也不想主动开口，直接朝里卧走去。
“才两晚，左太太尊贵的玉体，就睡不了书房的榻榻米了？”左言廷冷淡夹带轻薄的语气。
原来，上次走得匆忙，把书房的门关了。
左言廷便以为她这两天跟他赌气，直接睡在书房里。
听他带冰带酸挖苦的语气，苏南乔一点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这两天白天上班，晚上在医院陪羊羊，严重睡眠不足。
她此刻只想先好好睡一觉。
没有精力跟他斗嘴吵架。
可她的漠然，对于左言廷来说，就像是一拳打在一堆棉花上。
他高冷霸总内心的醋意、委屈、高傲，统统没有得到回应。
苏南乔进去里卧躺下。
左言廷便起身走到他的书房里去了。
这一夜，直到她熄灯了，他都没有进卧室里来。
她合着被子，只想好好休息，恢复心力和精力。
白天医生告诉她，羊羊的情况有反复的可能。
即便是许凡繁亲自接手，采用最先进的治疗方案，也无法保证病情会百分之百好转。
她闭上眼睛，两滴泪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先是白旭然，再是林思曼。
事情一件接一件，她觉得有点心累的。
是不是因为她太贪心了？
早在六年前，阿然消失，她的生活里就不该有过多的奢望。
此刻，她只想要羊羊平安健康地长大。
只要羊羊能健康，林思曼也好，白旭然也罢，她可以认输，可以消失，可以回到她从前辛苦寡淡又平凡的生活里。
她也可以，不要当这个左太太了……
她真的可以吗？
她的心酸痛了一下。
她想起同事们说的、婚纱店店员说的、苏媚儿说的：林思曼才是左言廷心尖的白月光。
此时此刻，她多希望他还是躺在她身侧，跟往常一样，从身后抱着她。
可是一夜到天亮，身后一片凉。
她补了一夜觉，又是被闹钟叫醒的一天。
生活照常继续，生活照常要去面对。
她先去见了新客户，再回到公司去。
人才刚走进公司大门，前台妹纸就迎上前来，甜甜地叫道：“Jocy——”
尾调拉长拉细，格外热情甜腻。
“Jocy，有你的五个快递，我都帮你挑出来，搬到你的位置上去了。”妹纸笑盈盈地说着。
苏南乔愣了一下，礼貌笑道：“谢啦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替她把快递送到位置上？
以前可是只有Niki才有这样的待遇。
走进办公室时，同事们看着她的眼神有点异样。
既是恭敬的，又带着距离感。
才在工位上坐下，Miky就满脸堆笑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过来。
“Jocy，恭喜你啊，想不到你瞒得这么好。”
苏南乔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她的咖啡，诧异道：“恭喜什么？”
“Jocy，你也太谨慎了吧，集团的通知都发了，纸质任命文件应该下午也会到了。” Miky一脸兴奋地说道。
苏南乔立刻觉得不对劲，打开办公系统。
果然有一条集团下发全体员工的通知，关于品牌中心新任总监的任命。
新任总监竟然：苏南乔！
最后落款签名的是：林思曼！
以及集团公章！
她竟让她当新任总监？
苏南乔双眉紧蹙、眸光凝聚。
虽然这也是她想努力工作，想进一步拼搏的位置。
可如今林思曼的直接任命，让她觉得，这不是升职的喜事，可能是一个火坑。
“怎么啦，Jocy，开心过头了？” Miky轻摇了下她的肩膀，“总监办公室我已经让阿姨去收拾了，等纸质文件下发，你就可以搬进去了。”
“我去趟洗手间。”苏南乔起身。
路过茶水间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了：
“不知道什么来历，藏得够深的，Niki是公司最有资质最有实力的元老，说降职就降职，马上就升她上去……”
“是啊，上次Seren的事还记得吧，据说是在她的庆功宴上说了不该说的话，到现在还被行业封杀着，真没想到她是个关系户。”
“对啊，既然是关系户，直接进来就当领导不就得了，干么还搞得这么麻烦……”
“这你就不懂了，这些关系户啊不缺钱也不缺职位，不就是缺一个人设吗？把自己包装成凭实力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样子，不是更容易让人信服，障眼法知道吗？”
“可是她的业绩也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你傻呀？凭她的关系，什么样的业务搞不定啊！”
“那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谁知道呢？可能是某个股东的老婆，或者情人吧？”
……
这样的流言，此刻想必不只在茶水间这个角落里有。
林思曼给她这个职位，又放了一些虚虚实实的消息出来。
世人，当然会以他们自认为合理的真相来揣测。
位高不胜寒！
人言尚可畏！
这才是林思曼真实的目的！
而对于她苏南乔来说，这是一个进退都会输的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