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褚现在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受伤了,他上前几步,逼近云帝渊。
云帝渊沉默了。
百里梦泽脸上的笑意也已经全部褪去,他也是同样盯着云帝渊。
要不是他们留了一个心眼。
要不是他们知道这一切不对,要不是他们制造了幻术探查,他们可能直到他死,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着说,这好不容易才回来,现在又要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殿下,您既然都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我们一起解决?您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们的?”
他不明白。
他不理解,这是为了什么,都已经回来了,就算是他的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就算是他寿数无几,就算是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但是……
殿下他不是还有神界嘛?
哪怕倾尽整个神界之力,他们也在所不惜.
君上和公子,一定有办法的。
百里梦泽也上前了几步,他擦去了唇角的鲜血,“殿下,有什么事情,您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会帮您的,难道,君上和公子,乃至于我们各大领主,都不值得你信任么?”
云帝渊
叹了一口气。
他始终没有开口,他只是缓缓抬眸,看着大家,那一双眸子当中,饱含了无限惆怅。
他也不想这样。
但是。
没有办法。
他本来就回不来。
若非是天地给了他这最后的机会,他或许根本就没有机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他此前已经身死,本该是魂飞魄散的结局,但他侥幸,留了一点残魂,残魂始终是残魂,因为不完整,他无法复生,也无法轮回,所以,他在此后几千年的时间当中,看见了母亲父亲,看见了赫褚,看见了月月,看见了他们的执念。
他知道。
他们想复生他。
他的魂灵不完整,散落在各处,他知道在什么地方,只是,就算是将他们全部收集回来,也没用的,他始终无法复生,因为不想看见他们再为了自己而奔波,所以,他恳求天地,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个机会,就是让他们还以为,自己还能复生。
等到他们亲眼见证他复生,这才算是了却了他们的执念。
他恳求天地,给他中这个机会,天地配合他演戏,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假象,让他们误以为,他是被天外宫的人镇压在归墟,让他们
以为,他们已经将他救回来了。
天地法则帮他隐瞒。
条件是,他帮助天道孕育。
因为帮天道孕育,他也因此,获得了十年寿命。
十年一到,他就该离开了。
这一次,不是天道的问题,也不是天地的问题,归根结底,是他自己的问题,他的寿数已经尽了,天地就算是再厉害,也无法赐予他长久的寿命。
几位领主本是命不该绝,他们还可以回来,只有他不一样,只有他,不行。
这世间一切都是万法有序,他此前将命换给了母亲,他自己失去了命,除非有人肯将他的命换给他。
不然,就是天地再怜悯他,也没办法。
不告诉他们的原因,便是他不想让他们在陷入无尽的执念当中,他求来的这十年,就是为了化解他们所有人的执念。
他回来之后,所有记得他的人,他们的记忆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却。
等十年时间一到,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
至此,世间再无云帝渊。
本来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设想进行的,只是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这么敏锐,竟然发现了这一切。
他本来就不是真的回来,他这
一具身体,非人非神,勉强算是一只孤魂野鬼。
这也是为什么,魏襄诊脉,会发现他的脉象不似活人的原因。
“我无话可说。”云帝渊叹息,“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猜想罢了,我真的没事,我人都已经在这里,你们为何要去相信一个莫须有的幻境呢?”
“殿下,我们都已经看见了,您还不肯承认么?”赫褚咬牙,“既然没事,那殿下敢不敢和我们回神界去见一见君上和公子,是不是真的没事,只有他们说了才算,你的话,不能相信。”
“不错,我可以留在这里看守小殿下,你们可以马上回神界。”
百里梦泽的态度也很强硬,根本就不给云帝渊反驳的机会。
云帝渊深吸了一口气。
他勉强笑着道:“倘若我不回去呢?”
“那我们就只能强行带殿下回去了。”赫褚蹙眉,冷声道:“殿下,得罪了。”
他上前就抓住了云帝渊的手臂。
百里梦泽也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臂。
“小殿下这里有无数长老看守,我们只是去去就回,殿下,请跟我们回一趟神界吧。”
两人这个态度,摆明了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云帝
渊没动,他只是无奈地看着两人:“两位,虽然两位都是神族,但是,我的实力也不差,你们要是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动手了。”
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
一下子抗衡两位领主,他倒是不介意试试。
三人现在是针锋相对。
魏襄原本是在屋里炼药,现在炼药成功了,就打算出来找他们几个,哪知道,一出来就看见了这剑拔弩张的画面。
她直接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看起来好像是要打起来了一样。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不会是要造反吧?”魏襄弱弱的开口,他们的表情看着是要将殿下生吞活剥了啊。
好可怕。
魏襄忽然出声打断他们,大家下意识看了过来,那眼神非常吓人,饶是她都被震慑住了。
不会真的要造反吧?
魏襄瞬间脑补出一大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情,然而没等她回神,面前几个人的身影忽然动了!
三道身影伫立半空,他们周身气氛冷凝,威压赫然出现,三人针锋相对,万千灵力翻涌,魏襄吓了一跳,她盯着上方三人,眼中写满了疑惑:
“你们干什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