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褚脑海当中的陌生画面还在不断闪过,千万年来无穷无尽的记忆仿若要将他的脑袋撑爆,眼前恍惚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好像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正默默地注视着这边的一切。
云暮挽有所感应一般,她也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了三道身影。
风沐,宁城霖,乃至云帝渊。
"他们……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当中……会出现他们的身影?"赫褚恍惚,他的脑袋依旧很痛,他甚至只能面前挤出这么一句话。
云暮挽抿唇,深深地看了赫褚一眼。
抬手,将人给打晕了过去。
看来是要恢复记忆了。
天地规则封存的记忆,他都能冲破禁制,看来他的执念,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云暮挽将人打晕,顺手弄了个结界护住对方,她接着起身,面对上方台阶的人,眼中带着疑惑:“是你们么?还是说,只是幻觉?”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们,随着她的靠近,风沐和宁城霖的身影都已经消失,留下的,只有云帝渊的身影。
那淡淡的虚影,好像随时都会消散。
他朝着云暮挽微微一笑,笑容有些悲伤,云
暮挽忍不住伸出手,想触碰对方,但她的手,直接穿过了那个虚影。
无法触碰。
云暮挽叹了一口气。
罢了。
“你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虚影不会有任何语言,他只是转身,朝着上方走,云暮挽在这里设下了结界守护赫褚,她的结界,没人能破开,所以,她就跟着虚影离开了。
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不知道走了多久,云暮挽走到了山顶上,上面荒芜,除了裸露在外面的石块之外,只有绵延的锁链,云暮挽顺着铁链延伸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里,放置着一顶玉棺。
锁链将玉棺锁住了。
云暮挽瞳孔一缩,连忙跑过去查看,但看见的不是云帝渊的面容,而是……
宁城霖的面容。
云暮挽见到玉棺,云帝渊的虚影也消失了。
所以,刚才他是带着她来找他们的,而不是带着她来找他自己?
云暮挽叹了一口气,她虽然有些失落,但能找到宁城霖也很好。
面前的铁链非常粗长,上面还附着着一些符文,云暮挽本想强行破开,但是,要是强行破开的话,一定会伤及里面的人的,不能用蛮力,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上
面的秘术,云暮挽觉得有些熟悉,她没学过,但她之前一定见过……
那不就是……
长明仙门的修炼秘术?
她之前似乎看见司寇余用过。
天下秘术千万种,云暮挽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全部秘术都知晓,更何况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是不会学习这个秘术,她之前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用上的一天。
云暮挽来不及多想,直接用灵力传讯,通知司寇余来这里找她。
玉棺晶莹,里面之人的面容如此熟悉,云暮挽断不会认错,她传讯过后,本来是想在查看一下周围还有什么情况,刚开始打量周围。
她就看见了玉棺旁边石头上篆刻的话。
‘锁龙渊,囚禁着无罪之人。’
什么意思?
锁龙渊下面不是没有人吗?
囚禁了谁?
云暮挽有些怀疑,这和长明仙门又有什么关系?
……
云暮挽已经离开了很多天了,她离开之后,北冥渊除了在皇宫当中处理政务之外,还依旧每天演算着有关于那边的动向,只想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今日,北冥渊和往常一样,正在演算。
但忽然之间,他不知道是算到了什么,那演
算之力直接反噬而来!
他吐了一口鲜血!
"陛下!"承云作为丞相,有时候是需要来找皇帝商议政事的,但他刚刚找陛下,宫人都说了陛下在这里,谁知道,一过来,刚好就看见了这样的情况!
承云的呼喊之声传来,北冥渊捂住胸口,他下意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陛下,您这是在干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传炼药师?"
“承云,你可知道,锁龙渊?”北冥渊没有回答他刚才的话。
“锁龙渊……这个,臣不知。”承云摇头,他听说过一些,但是具体,不了解,所以不敢说自己知道。
“我刚刚演算,算到锁龙渊下面有一个变数,不过,不是什么所谓的恶龙,你现在来了,我可否拜托你去做一件事情?”北冥渊难得这么客气。
“陛下请说,臣一定完成任务。”
“皇后在外,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需要你,带一封信过去给她。”虽然他们能传讯,但是传讯有限制,而且他刚刚算到的东西,非常的诡异,不能马虎,所以只能派人带信件过去。
承云点头,他很少见到陛下这样的反应,他好像难得
如此失态。
是什么事情?
“陛下,臣能冒昧地问一句,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让陛下如此担忧?”
这位年轻的帝王,很少这样。
他实在是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
冷漠的帝王听到了他的话,他缓缓抬眸,他擦掉了自己唇角边的血液,随后,承云看见他走到窗前,目光眺望远方的天空:
“因为一个孩子。”
承云有些疑惑。
什么孩子?
“那是已经离开我多年的孩子,我在找他。”北冥渊叹了一口气,话音当中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我和她,已经等他归来,等了很久。”
他都快忘记自己多少年。
没有见过他了。
承云瞪大了眼睛。
司寇余在整顿宗门,时间过去了差不多了一个月,他已经将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之前上云仙门的和上清仙门动乱,但在云暮挽的帮助之下,他再度恢复了宗门之间稳定的关系。
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了,他原本是打算马上就离开宗门去盛国找云暮挽的,然而,就在出发的前一天,他就收到了云暮挽的传讯。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但不知道为何,司寇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不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