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开我!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皇家寺院行凶!”
“等我们主持禀明圣上,定会将你们满门抄斩!”
纵使被缚住双手,法相和法引二人依旧逞强说道。
唐朝帝位的传承世系没有变过,不管是李瑁当皇帝,还是李隆基当皇帝,都是高宗李治的后代。
而大慈恩寺正是由高宗李治所建造。
在法引和法相二人看来,只要是大慈恩寺的事情,皇帝就不可能不管。
这也是他们面对刀剑底气的由来。
四周的上百个武僧见到两个大和尚都被抓住了,全都不敢再上前。
李瑁大步走到二人面前。
抽出长刀轻轻拍着两人的面颊。
“你说皇帝要将我满门抄斩?”李瑁的语气带着嘲弄。
法相见面前的英俊男人提到皇帝却没有丝毫害怕,心中顿时暗呼糟糕。
不是他猜出了李瑁的身份,而是以为面前的这伙人是亡命之徒。
“贫僧有眼不识泰山,今日不小心冲撞了壮士。我怀中有十两金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法相拼命扭动身体,示意金子所在的位置。
“贼子,我劝你赶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就算杀了我们,但周边还有我们大慈恩寺的数百武僧,你完全不可能逃出去。”
法引则非但不求饶,反而来拉起周围的武僧来壮胆气。
李瑁转头看过去。
只见那些武僧手持棍棒,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再把视线拉远,那些被驱赶离开的百姓又重新围了过来。
“公子不必忧心,奴才已经派人回去通知了。”魏忠贤看见李瑁久久没说话,还以为他是怕了。
韦坚也跟着说道,“臣也派人去通知了禁军。”
李瑁飒然笑道:“就一两百个没有利器的秃驴,怎么可能把我给吓住?”
从前世到今生,枪林弹雨、刀山血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李瑁现在等的是大慈恩寺的高层,最好是主持能够现身。
半刻钟后。
大慈恩寺里面的和尚没等来,倒是有一个非常干瘦、浑身白净的中年和尚从外面跑过来。
“贫僧法号不空,施主能否先让属下放下刀剑?”
李瑁听着他的口音非常奇怪,于是问道:“你这小和尚是哪里人?有何资格让我放下刀剑?”
不空单手作揖,“佛说,众生平等,一切皆可为成佛,并与佛同等。施主可成佛,贫僧亦可成佛,施主和贫僧都是平等之人,贫僧自然可以相劝。贫僧乃是天竺人,在开元八年来到大唐,并师从金刚智大师。”
“巧言令色!”
李瑁冷笑道:“你说众生平等,但我听说你老家天竺可不是这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把人分成四个等级?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你是哪个阶级的人?”
不空见面前的男子居然对天竺如此了解,顿时就明白了此人来历非凡。
他在李瑁的连番质问下,依旧能保持住冷静,不慌不忙地淡淡说:“贫僧是僧侣自然出身于婆罗门阶级,但这四个阶级都是婆罗门教提出来的,贫僧现在是属于佛家弟子。”
“况且大唐有士农工商四种阶级组成,我天竺国自然也是一样。”
“人分职业,不分贵贱,施主以为然否?”
不空和尚反问后,就站立于一旁静静等着回答。
李瑁却摇头暗笑。
好一个转移话题,偷换概念。
要不是知道天竺是个什么情况,李瑁还真有可能被他这一副大德高僧的样子给骗了。
不空此人,伶牙俐齿,在历史上应该不是无名之人。
再加上李瑁对天竺也有想法,就不打算跟不空装了。
免得到时候不空在众人面前,说出了冒犯之言,到时候不收拾他都不行,影响后面的计划。
“行了,就这样吧!”
“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就是大唐皇帝!”
说完之后,李瑁就双手抱胸,等待东厂缇骑的到来。
虽说这些武僧他也能对付,可现在的身份都是皇帝了,自然是能不亲自动手就不动手。
听到面前的人居然是皇帝,不空的脸色终于变了,布满了惊骇。
法相和法引两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皇帝?怎么可能?你敢带十几个人就出宫?难道不怕刺客吗?”
“我不信,据我所知,现在长安城内的皇帝特别爱美人,每天都要御上二三十个女人,哪里会有时间来我们这里?”
远处围观的人听见了法相和法引二人所言,也跟着议论起来。
“是啊,我也听说了,有一夜皇帝御了上百人啊!”
“昏君啊!昏君啊!像这样通宵达旦,夜夜征伐,可能等不等洛阳那边打过来,他都要劳累而死了。”
“放屁!我要举报你污蔑圣上!圣上有后宫佳丽三千,不一次性多玩几个,那有些妃子想要得到临幸,岂不是要等上个十年?”
……
李瑁听着百姓的议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大肆谈论床笫之事,都会同样尴尬。
“魏忠贤,你是怎么做的?”
李瑁冷眼一瞪,魏忠贤的额头上立刻冒起了冷汗,急忙解释:“皇宫中奴才不能插手啊!”
按照李瑁之前对三个大太监的职务分配,魏忠贤主要是负责东厂事务,皇宫内的所有太监宫女都归张有福管理,赵高则主要负责内阁送过来的奏章批红。
像这种宫闱秘事被泄露到民间,肯定是张有福管理不严。
李瑁对此也十分头疼。
麾下可信任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张有福也就是小福子一向忠心,但能力却缺乏了一些。
很明显管理不了皇宫内上万的太监宫女。
“这样!你以后在外面,多注意一下流言是哪些人泄露出来的,到时候把名单整理出来,交给张有福处置。”
最终,李瑁还是没有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权利转给魏忠贤。
毕竟魏忠贤手中已经有了东厂,如果给了他过大的权力,李瑁就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隐瞒消息,被欺骗了。
魏忠贤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奴才遵命!”
他刚刚之所以把责任推出来,就是想要更进一步,最好是能把司礼监的三个职位都兼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