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你。”程辰笑了，接着他又说道：“今晚我们就不回去了，我会给爸妈打电话说明情况。”
妘嫃看向会议室外面正在忙着案子的人，看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好。正好我那还有很多监控视频没看。”妘嫃说这话的事实很不开心，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程辰都知道。妘嫃在国外的这两年，程辰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们俩没见过一面，而程纥跟桑白芷一直想要过去，妘嫃坚决不让，这是第一次妘嫃离开他们这么长时间。
妘嫃回来的时候，程辰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很快的处理好老家那边的事，立刻就赶了回来，谁又知道妘嫃今天不回去。
“我陪你一起。”程辰起身摸了摸妘嫃的头。
妘嫃拍开了他的手，啧了一声：“注意影响。”
程辰去了办公室，关上门，拿出手机，播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妈，我跟嫃嫃今天就不回去了，局里有案子。”
电话那边有很明显的失望：“回来吃个饭都不行吗。”这句话更像是乞求。
“对不起妈，工作需要。”程辰又忍不住说出这句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桑白芷对妘嫃的感情有多深。
电话那边已经有了抽泣声：“知道了，那你们好好吃饭，看着嫃嫃，早点回来啊。”
“好。”
桑白芷以前也是名警察，她知道这个工作的性质，但除去这个身份外，她只是一个母亲，是一个希望儿女能回家好好吃饭的母亲。
这么多年，她早已把妘嫃当作了自己女儿，甚至比亲生的还亲。尽管这样桑白芷有时还觉得对她照顾不到位，因为这是他们一家欠她的，永远也还不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气了，程辰没有要求一队的人加班，但此时并没有一个人离开。
忙活了十几个小时，到现在他们都没能吃上一口饭。饿了就随手拿起柜子里的饼干，垫吧一口，然后继续盯着电脑，看监控，查资料，翻案例。垃圾桶里最多的是咖啡罐。就连方便面他们都觉得需要浪费很多时间。
凌晨四点，有的人撑不住趴在桌子上已经睡了，有的人带着耳机看着监控。
妘嫃本来是有些困了的，但她突然看到的一幕让她振奋了起来，她惊了一下，把进度条拉回去又看了一遍，她确定她没看错。
视频里，林书豪带着黑色帽子，开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三点四十的时候出现在郊外那片林子旁的大路上，四点的时候林书豪驾驶这辆车又出现过一次。
经过信息分析组准确分析，确定车里的人就是林书豪。
经过对这车的追查，发现该车于四点十分下了高速。
程辰按了暂停键，指了顾炜以及周围几个人说：“立刻实施逮捕。”
转头又说了一句：“其余人回家休息。
妘嫃整了整衣服，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申请参加逮捕行动。”
“不行。”程辰回答的很坚决，然后语气立刻变得温柔：“去休息一下。”
妘嫃心想，怎么能休息。她长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申请去霖水县，林书豪老家。”
“这件事我们回来再议”程辰接着对陈寒说：“准备审讯。”
“是。”
月亮还没休息，人们都还在熟睡中，警车就开始鸣笛了，程辰示意他们关了警笛。
在车上，程辰先是申请了逮捕令，然后又向霖水县警局发了协查通告。
“叮铃叮铃——”程辰的电话铃声是手机自带。
“老大，林书豪应该不在家，他用身份证在南市大酒店开了间房。”江泽浩听了妘嫃的话，查了下林书豪的消费记录，发现他昨晚在南市大酒店开了间房。
“房号我发你了。”
“知道了。”程辰挂了电话，眼睛直视前方，告诉开车的警员：“调头，去南市大酒店。”
所有人都一头雾水，顾炜问了一句：“怎么突然调头去南市大酒店，林书豪不抓了？”
“江泽浩刚打来电话，林书豪于昨晚在南市大酒店定了间房。”
“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回家，是吧。”
程辰点了个头。
警车很快就开到了南市大酒店，程辰向酒店人员出示了相关证件，简单说明了情况。
程辰敲了两下房门，没人应，酒店人员打开了林书豪的房门。
程辰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冲了进去，后面的警察打开了灯，看着眼前这一幕，屋内的所有人，包括程辰都傻眼了。
床下各处散落的衣物，床上两个人衣不蔽体，床头桌子上还有一沓现金。
两个人被惊醒，看着周围人，立刻裹上了被。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离灯最近的那个警察随即关上了灯。
程辰他们退了出去：“衣服穿上，出来站好，动作快点。”
程辰转脸告诉顾炜：“联系扫黄打非，直接去队里。”
他们身上都配有刑侦记录仪，刚刚发生的一幕被记录的清清楚楚。
林书豪走了出来，那个女生有些害怕的跟在他身后。
林书豪看着外面的警察，还不以为然：“警察同志，我们这是很正常的发生关系，你情我愿的事，没必要吧。”
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有白天在妘嫃面前哭的那样悲伤。林书豪没见过程辰，还以为他是扫黄大队的。
程辰并没有给他好脸：“林书豪，你涉嫌谋杀陈倩倩，跟我们走一趟吧。”
林书豪听见“陈倩倩”三个字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是他丈夫，我怎么可能杀他？”他这时候又变回了白天时的惺惺作态，不仅没有丝毫要承认的态度，反而倒打一耙：“你们这些警察，不去查我妻子的死，一直盯着我，你们想干什么。”
几个人把他按住，他明显想要抗拒。
程辰看着他：“我还想问你想要干什么。”
“把他俩带走。”
天已经亮了，太阳笼罩大地，光洒了下来，它会照到了每个人身上。
南市公安局
江泽浩正吃着方便面，抬头看见扫黄队的几个走了进来：“唉，浩哥，你们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吗？正在睡觉，被顾炜一个电话叫来了。”陈浩有些抱怨道：“就说要我半个小时后，到一队里来带人。”
妘嫃看了一下手表，对陈浩说：“他们应该块回来了。”
陈浩问声看去，眯了一下眼，细细说道：“这位是？”没等江泽浩和妘嫃开口，陈浩一副又知道了的样子：“你们队新来的警花！”
陈浩立刻笑脸相迎，撇开江泽浩，笑盈盈的冲上前，伸出手：“百闻不如一见，你好，我叫陈浩，隔壁扫黄大队的。”
妘嫃被他这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给愣了一下，点了个头，深处手回应：“你好，妘嫃。”
江泽浩看着场面立刻拉开了陈浩，低着头小声告诉他：“我告诉你啊，这是程队的妹妹，你别乱来。”
陈浩听到这话有些震惊：“他什么时候有个妹妹？没听他说过啊。”
“妘嫃这两年在国外，刚回来。”
陈浩一副我知道了，我只是交个朋友的表情拍了拍江泽浩，走到了妘嫃面前。
“我跟你哥关系很好的，所以你也叫我哥吧。”
江泽浩听到这话，心想：陈浩这个老不正经的，迟早有一天自己把自己送进去。
周围人听到陈浩这话，震了个大惊，底下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们并不知道妘嫃的哥哥是谁，而陈浩这句话也让他们觉得坐实了妘嫃有背景这一说。
妘嫃轻笑。
陈浩刚想再说什么话，程辰他们回来了：“干什么呢！”
程辰看向他俩，但这句话是冲着陈浩喊的。
陈浩看程辰回来了，退后了两步，笑着说：“程辰，我居然才知道你有个妹妹。”然后又扭头看向了妘嫃：“还那么漂亮。”
底下人眼睛睁的忒大，比刚才还惊，妘嫃竟然是程队的妹妹！！！
他们一律认为自己要完蛋了。
程辰没好气的说：“我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又说了一句：“赶紧的，把人带走。”
陈浩向后看去，一男一女。他冲程辰挑了个眉，示意他的那些兄弟们把人带走。
有个人正准备带走林书豪，顾炜拿开了他的手：“这个不行。”然后扭头跟陈浩说：“这个人涉嫌谋杀。”
随后递给了陈浩一个执法记录仪。
陈浩明白了，点头，示意他们把那个女生带走。然后他走到程辰跟前，开玩笑的说了句：“哥，我走了。”
程辰和陈浩关系也很好，但事关妘嫃，他并不念及旧情，冷冷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程辰把人带到了审讯室，陈寒已经等了很久了，他打开记录仪，开始审讯。
但是他们目前没有太多的证据给林书豪定罪，林书豪也拒不承认他傻了陈倩倩。
审讯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程辰和陈寒就出来了，程辰没好气的直接摔门走进了办公室。
那些警员见状都没敢吱声，陈寒走了出来。
江泽浩问了句：“这，怎么回事？”
陈寒拿起桌子上江泽浩的水杯就是一顿炫。
江泽浩指了下水杯，又指了指自己，欲言又止。
最后说了句：“赶紧说。”
“林书豪太不是玩意了，说他人渣都侮辱人渣，简直就是败类。”
陈寒越说越气，他指了下门口：“你们刚才看见了吗，陈倩倩尸骨未寒，他立刻去找了个人来满足他的欲望。”
“还有，你们是不知道他刚搁审讯室里那个样子，得亏是我们老大在，换做别人，早冲上去揍他了，这TM就是个什么玩意！”
江泽浩拍了他一下，陈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捂上了嘴，左看看右看看：“但是他真的真的很不是人。”
底下人讨论声立刻起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陈倩倩好惨”诸如此类。
陈寒又讲了一句：“但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办法给他定罪。”
妘嫃淡淡的说了句：“证据不足。”
陈寒看了她一眼：“是的，而且他拒不承认。”
“用证据逼着他承认。”妘嫃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走向了程辰办公室。
程辰抬眼看是妘嫃，放下了正在捏眉头的手，说了句：“离这样的男生远点。”
不知道他说的是林书豪还是陈浩，或者两者都有。
“知道了，哥。”妘嫃把椅子转了过来，顺势坐下：“证据不足我们就去找。”
“所以，我申请去霖水县。”
程辰早就猜到了，他同意她去：“我可以同意，但你要和顾炜一起去。”
“我和江泽浩一起吧。”妘嫃顿了一下：“顾炜已经一晚上没休息了，还有你，休息休息。”
这点程辰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们之前出外务一出就是几天没合眼，这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也行，注意安全。”程辰知道妘嫃也一夜没睡，但他又不知道妘嫃其实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程辰之所以同意妘嫃去，是因为他完全了解妘嫃。
程辰带她走了出去，告诉了江泽浩这件事，走的时候，程辰跟江泽浩嘱咐了一句：“不要让她单独行动。”
程辰回去又打电话给霖水县那边的人。
程辰没想过这样照顾妘嫃，她以后怎么办，他只知道妘嫃现在在他身边，他就必须让她平安幸福。
他一日能陪着妘嫃就一日照顾妘嫃，保护妘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