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岐山凑到了方圆的身边,小声问道:“兄弟,你说我们在紫琉宗内,能不能看到广汉原的人?”
“或许可以吧。”方圆答道。这一场比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说大是事关两宗的尊严,说小也不过是两名弟子和带领他们的长老产生的矛盾而已。不过总归震惊了两宗,广汉原的紫琉宗弟子很大可能也会去看比赛的。
“那我们是不是有机会和他们比斗?”拓跋岐山再度问道:“在此之前,我一直呆在家族之中,还没有与同域之人战斗过呢。”
方圆没有给予肯定的回答,如果真的与广汉原之人战斗,方圆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毕竟各自为各自的宗门,没有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况且共有十八域的修炼者呢,广汉原要想争夺名额,还真不容易。
就连他与拓跋岐山,不显山不露水,方圆知道,他是因为南青田才能有此行的。瞥向旁边的月邵白,对方表情淡然,已经入了横沙域,都不曾有什么变化,看来他并不在意此行结果如何,只是为了宗门给的奖励。
月邵白可不是出身大宗门,而是来自金飞语的潭澈宗,进入青云宫之后,纵使天赋再高,也需要自己去赚取资源才能快速成长。
回想自己,不也是如此么。而且他比之月邵白还有所不如,毕竟他没有一个神秘的体质。想要一直进步下去不被淘汰,就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进入横沙域之后,灵兽又飞行了四天时间,他们远远的,便看到了紫琉宗。
青云宫处于青云山脉,独立一方,勉强算得上是隐居。但紫琉宗不同,它没有高耸的山峰,没有连绵的山脉,而是一片片鳞次栉比的宫殿,一眼望去,显得金碧辉煌。但是在这高阁楼宇下,布置的阵法可是一点儿也不比青云宫少,不是本宗之人,侥幸进入也是一步一险,通玄境也有可能陨落。
接近紫琉宗的守宗大阵之后,灵兽便向下降落,随后,宫殿之中走出一人,到了青剑尊者与莫长老的身边,恭敬说道:“两位前辈,晚辈章仲,奉紫琉宗以及刘桓长老之令,负责接待诸位。”
青剑尊者没有搭话,这一次的引头者为莫长老,他只是身为一个镇压而已,不要让自己人在紫琉宗地界受到欺侮,有什么不公平的举措。
莫长老冷哼一声:“刘桓这老家伙,在自己宗门倒是一副装腔作势的派头。行了,带我们进去吧。”
章仲干咳两声,之前的矛盾之中他也在场,只不过没有参与到战斗之中去,知晓这两位长老的隔阂。不过心中却在暗骂,实力不如刘长老也敢大呼小叫,还说刘长老装腔作势,这一回在紫琉宗内,再狠狠地羞辱你。
章仲带着七人,向着紫琉宗而去,经过守宗大阵,也是拿出了身份令牌打开,这一套不仅在青云宫内使用,使用范围而是在整个玄灵大陆上。
“前辈,你的灵兽便寄托在此处吧,回去之时再来看领,绝对不会让它饿上一顿,瘦上一斤。”
红墙青瓦,雕梁画栋,气派无比,方圆走在紫琉宗的道路上,不像是在修炼者的宗门之中,而是感觉到了皇宫一般,不对,要比皇宫还要煊赫,至少大燕皇朝的皇城是比不上的。
章仲将七人先带到一处连院,在紫琉宗的几天,他们便居住在这里了。他说道:“这几日,便由我负责各位,有什么需要,尽可以与我说。”
特意看了青剑尊者一眼:“前辈,不比在青云宫中,其中的阵法即便是你触及到,伤不了前辈也要有许多麻烦。晚辈腿脚利索,不用害怕打扰到我。”知道身份并不敢放肆,但还是有着自视甚高的意味在其中。
交代清楚之后,他才打出了一道传讯,也没有避讳几人,道:“我已经通知了刘桓长老,但是长老事务繁忙,不一定能立刻过来。”
“几位青云宫之人定有话语要谈,晚辈便不打扰诸位了。”
待章仲退下之后,他们也算明白,这是将他们晾在这儿了。才到紫琉宗,就给了这样一个下马威。否则紫琉宗长老无数,哪能分不出一位来。
青剑尊者修养极好,可也被气得不轻,他堂堂通玄境高阶修炼者,走到哪儿都是人人敬仰,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但还是发作不得,毕竟是在紫琉宗内。
“难怪紫琉宗那么不受待见,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傅兄,你横沙域不会都是这样的人吧?”拓跋岐山贼兮兮地问道,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傅萧尘与他发火。
傅萧尘抚摸着就近的石桌,上面还布着灰尘,待客哪有这样待客,两宗之间还真是水火不容,苦笑一声:“拓跋兄,你要清楚,紫琉宗属于横沙域,但横沙域不全部是紫琉宗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而紫琉宗这样做,确实过分了些。”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好歹也是横沙域的人,他们对你都一点儿也不客气。”
这一晾,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一道身影才带着风尘仆仆来到了连院出接见莫长老,此人便是刘桓。
刘桓脸上赔着笑意:“不好意思,莫长老,青剑前辈,近日实在繁忙,直到现在才腾出空来。住的可还舒心,章仲那小子有没有偷懒,敢不好好招待诸位贵客?”
即使事务繁多,但换一身干净衣裳能占用多少时间?方圆在一旁看在两人假意交流,言语之间已经火药味十足了。
莫长老一拂衣袖:“待着还好,就是床太硬,有点膈应人。”
“莫长老雅兴,懂得体验凡人生活。刘桓感愧,自入修炼之道起,身子就未曾接触过床板了。”
“这么长时间,该忙的也都忙完了吧,什么时候开始比斗?之后我们好回青云宫去。忘了和你提一句,你们这伙食之中的灵力实在太过稀薄,弟子们长期食用,很有可能落下修为,如果此次输了比斗,也怨不得他们。”
刘桓心中将莫长老祖上也骂了个遍,若不是公开比斗,青剑尊者又在他身边,自己恨不得将他再收拾一顿。都到了紫琉宗了还不放低姿态,敢与自己叫板。
“演武台已经搭建完成,而挑选弟子也已经结束。三日之后,便可以开始比斗了。”
“观这雕栏玉砌,紫琉宗好不奢华,本应在华丽之中更进一步才是,怎地反倒享起福来了,效率如此低下。”莫长老摇摇头:“也罢,我们既为客,当拥有包容之心,主家招待,已经很费心了。”
与莫长老斗嘴皮子,刘桓还真不是对手。几次话语到了嘴边,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自己一旦说了俗话,便落了下乘,便让这家伙呈呈口舌之利,演武台上见真章。
正欲离开,莫长老却又叫住了他:“刘长老,我们万里迢迢来紫琉宗不易,既然比斗不能及时开展,莫不成要让我们一直等候不成?偌大的紫琉宗,可有我们能一赏之地?”
刘桓将章仲叫了过来,又派来了几名弟子:“除却特殊之地,皆可去得。若二位以及各位师侄想去哪里,尽可让本宗弟子带往。”
刘桓走后,莫长老对着方圆五人说道:“紫琉宗也有可观可取之处,你们对哪儿感兴趣,可以让他们带往。现在我们乃是圣者级的待遇。”
拓跋岐山眼眸中精光闪烁,瞥了几位弟子一眼,道:“莫长老,是不是说现在我们就相当于地主,这些人便是仆人,可供我们差遣。”
本认为拓跋岐山不务正道,但他的随性也让莫长老高兴了一次,点点头当做默认。拓跋岐山口无遮拦可以,但是他身为一宗长老,这样的话是说不得的。
拓跋岐山在几位紫琉宗弟子之中,像是看货物一样的挑来挑去,最后选中一人:“看你顺眼一些,就你带我逛逛吧。”随后,也不知是自知还是故意,认为自己有所不妥,换了口气说道:“是我失利了。这位师弟,可否带我一观紫琉宗之景?”
被拓跋岐山挑选出来的人咬牙切齿,之前的话着实难听,而后面也让他不好受,凭什么自己就成他的师弟了。
不过想想,对方是青云宫精挑细选出来应战的,自己定不会是对手,也只能忍耐着,将所有人之中最让他讨厌的一位带出去参观紫琉宗了。
拓跋岐山还想去战技阁灵器阁一瞧,立刻遭到了对方的制止,并告诉这一类都属于外来者的禁地,不可前往,最终才去了弟子住所一看,不知道脑子里又想出来什么鬼点子。
“这个拓跋岐山,”莫长老盯着拓跋岐山离去的背影:“倒也兴了青云宫的颜面。老南的目光向来不错,深知此次来紫琉宗受辱,所以推荐了这样一位不省心的弟子。”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来紫琉宗,都想出去瞧瞧,方圆也找了一名弟子,让对方带自己去演武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