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那日见过令狐继之后又过了四天,发生了一件对于广汉原来说不大不小常有的事情,但对于令狐氏来说却是重事。
令狐弟子在外出之时与人发生矛盾,将对面打致残废,按理来说同辈相斗长辈不能出手,但是对方却出手了。因为伤势太严重,即使伤好以后也是一个废人,不能继续修炼了,且受伤之人还是那家的嫡系,一气之下便动手了。
分神境对结丹境的动手,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令狐氏后辈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对方如果也是打残便罢了,一报还一报,关键出手太重直接将令狐氏弟子打死了,从而惹了令狐氏的众怒。
因为一个弟子的死亡,如果引发了两个家族之间的不死不休,对于两个家族来说都是不划算的,而且极有可能鹬蚌相争,被其他方渔翁得利。所以两个家族约定,在三日后举行一场比赛,共三场,由年轻一辈上场,以此来解决矛盾。
但是和普通比斗不一样的是,这三场之中每一场都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下来,是死斗。而且战败的一方要向战胜方连贡十年。
这样造成的就是,想要赢得胜利,就必须让家族精英出手;可出手就有风险,有可能死在战台上。
这件事也是令狐兰馨告诉他的,而且令狐氏已经定下了三个名额,其中一个就是令狐川出战。
她认为机会来了,想办法给令狐川使一点小手段,让他在战台上时一身实力不能全部发挥出来,而对方面对令狐川也一定会派出家族最强者,这样令狐川必死无疑。
但是方圆根本接触不到令狐川,所以这件事只能由令狐兰馨做。但一旦做了,令狐川上场的异常必定会被发现,而稍微联想一下就能将令狐兰馨给揪出来。
所以她现在又陷入了纠结之中,想要替娘亲报仇,但是又不想因此赔上了自己的美好韶华。
“算了,不管了。”令狐兰馨说道:“三天之后我带你一并去王家战台,到时候一起想办法将令狐川坑杀掉。”
方圆点头答应,心里也有点儿发怵,因为三天之后令狐氏带队的,正是令狐继,自己和令狐兰馨相约而去想不被发现端倪都不可能,这样一来便需要小心应对了,而且方圆还想了一个办法,届时能试探一下令狐继是否忠心九幽宗。
三天转瞬即到,方圆从铺上伸了个懒腰,今天和令狐兰馨去王家战台,总算不用倒那个该死的夜壶了。正在这儿想着,传来了敲门声音。
方圆心想,令狐兰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走过去打开门一看,居然是那个令人讨厌的薛管事,只见他铁青着脸:“王发,怎么还不去倒夜壶。”
“我说薛管事,工人们还在睡觉呢,我去倒哪门子的夜壶,您老不是过来可以找我茬的吧?”方圆说着,自然地捏了捏拳头,发出“咔咔”的响声来。
薛管事后退几步,色厉内荏说道:“我告诉你,今天我是奉了三爷之命过来的,三爷让你现在就去倒夜壶,直到午时才能回来。”
方圆一顿,竟然是令狐继的意思,难道说他看出来了什么,所以不让他去参加今天的两家比斗。
“怎么,莫非你王发这么胆大,连三爷的话都不听吗?”薛管事道。
方圆微笑:“怎么会,三爷的话整个令狐氏也就家主敢不听了,我哪里敢违背他的意思。”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向着薛管事靠近,在他发现想要跑的时候,方圆已经过来了,一把拉着他进来然后关门:“薛管事,让你吃一顿好的。”
方圆随便找了一块抹布塞到了他的嘴里,就是一顿痛扁,只感觉浑身舒畅,所有的不快都被发泄了出来,只是可怜了薛管事,整个脑袋大了一圈变成了猪头,鼻青脸肿的,恐怕都没脸见人了。
有了令狐继的警告,方圆即使有心也不可能再去了,触怒了对方的霉头,他可是哭都没地哭去。
令狐继的意思是离开令狐氏一会儿别让令狐兰馨找到他,所以方圆就走了。至于今天的夜壶,爱谁倒谁倒去,反正他是奉三爷命离开的,有人问起那就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最好了。
他没有去那倒夜壶的地点,而是到了一个荒废了的地下室之中,此刻真正的王发正被方圆关在了这里。
方圆顺着阶梯走了下去,发现王发居然醒过来了,如以往一样死瞪着他,而他也准备和以往一样继续打晕对方。王发的实力不低,但是因为之前被令狐兰馨的人暴打过一顿,虽然伤势恢复,却伤了本源,才会被方圆一招偷袭成功。
方圆才刚刚抬手,王发心有神会地“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让方圆哭笑不得。随后对方又起身,可怜巴巴地望着方圆,想要说两句话。
方圆实在有些不忍心,就把他嘴上的封布撕开了,此时王发就如同一个被侵犯了的黄花大姑娘一样,满脸幽怨地望着他,眼里都快流出水来了。
“我说,我被你抓了也没想过反抗啊,你也不至于一句话也不让我说吧。”王发委屈地说道。
“这不是怕你喊救命吗?”
“这里荒无人烟,来的也都是偶然经过的凡人们,手无缚鸡之力,叫救命也没有用啊!”王发无奈地说道:“我两之间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假扮我,换成其他人不行吗,我的这个工作我自己都想换,你为什么还抢着做呢?”
王发如果再提这一茬方圆坚决把他打晕,如果不是不了解情况谁愿意去干这个。
和这个王发聊了一顿之后,接着将他打晕了,王发也欣然接受,其实不接受也没有什么用。不过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况,那就是方圆在令狐氏待不了太长时间,最多再有半个多月就会走,那个时候就会将他给放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快到正午了,方圆悠哉悠哉地向着令狐氏走去,不得不说令狐氏的饭菜做的还是很可口的,让方圆也会时不时吃上一餐。
经过那间茅房的时候,方圆向着那边无意间一撇,就见到一个四十多的人在哪里着急地走来走去,不时看一看茅房,不时瞅一会儿外面。方圆心想,里面应该是满人了,才会让这个着急的人不停跺脚。
“公民的素质真是高啊,即使是这样紧张的时刻,也不愿意破坏周围的环境影响来往的过客。”方圆不禁感慨道。
正想着,那个人看到了方圆,眼中顿时一亮,朝着他便跑了过来,方圆不解,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可是他不认识对方啊!
那人跑过来,热泪盈眶说道:“公子,我可算找到您了。”
什么公子?难道这个王发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可是看他着急的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方圆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说道:“公子你在令狐氏潜伏着不知道吗?最近我们家与令狐氏发生了矛盾,今天更是双方约战,可是年轻一辈没有几个拿出手来的,族长只能想到你了。”
“虽然此间回去就再也不能回来了,也会在情报上有不小的损失,可是和约战失败相比,就不值一提了。所以现在族长要求你立刻回族参加比斗。”
“比斗本应该早上开始,但是你没有回来,被族长生生拖到了现在,我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如果再下去就没机会了,还好,时间还来得及。”
方圆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现在的心情真可谓是波澜起伏不停跌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王发居然就是王家派来的卧底。
他来令狐氏究竟是干什么来了,前后参与了这么多件事情,距离主题却偏移了这么多。
他很想拒绝此人,可是身为王家的长辈,修为虽然没有达到分神境,也比方圆要高得多。王发对王家肯定忠心耿耿,如果自己不去的话一定会引起怀疑。
还能怎么办,只能和这个叫做王伯的人一起前往王家武场参加战斗。
路上,方圆先是无意间显示了一点儿修为,是初入结丹境,果然引起了王伯的怀疑,而他也从中得知王发原本的实力是结丹境三重,和令狐川同等境界,是王家的佼佼者,此次回去也是为了能战胜令狐川。
王家是很令狐氏差不多的家族,族内分神境只有那么几个,其他的都是结丹境,而年轻一辈的修为境界其实整个广汉原弟子都差不了多少,或高或低一两重,不过真正的实力之差又有不同了。
进入王家,来往之人都对着王发打招呼,笑问少爷终于回来了,看来他在王家的地位确实不低。包括有如此境界,或许身份也和令狐川差不多,都是家族族长的嫡系。
“家主正在战台处和令狐氏的人据理力争呢,我们赶紧过去吧,不要让他们等久了。”王伯说道:“公子此次一定要为王家和家主争口气。”
方圆心中有底,看来王家家主确实是王发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