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在他走出宗门之后,一共有三只飞鸽从他头顶飞过,他绕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在方圆出行前,赤鵌他们就已经提醒过方圆注意这些,因为在宗门内方圆处于很显眼的位置,又表现不俗,所以被多方势力所关注,找到机会就想要杀了他,以免被他逃跑之后将来留下一个大患。
令狐氏与九幽宗相差甚远,需要赶路十几天。方圆先去令狐氏的原因便是他是一个家族,族中养了很多无关紧要的长工等等,他此去就是顶替一个人的位置进去,然后伺机找到令狐继。
方圆正快马赶路,却又见到两只飞鸽扑闪着翅膀从他头上经过。
“驾。”方圆斥了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让它跑得更快,同时从储物戒当中取出来一只弓和一壶箭来。
将箭壶悬在马匹上,自箭壶之中抽取一支出来,挽弓瞄准了其中一只飞鸽,想要将它射下来。这也太多卧底了吧,一个接一个的飞鸽出去,能少一个是一个。
马的速度再快也不如飞鸟,哪怕方圆在压榨马匹后它们之间的差距也在逐渐变大,方圆一手松开,弓弦嗡鸣之中羽箭射杀出去。
“咻”的一声,羽箭与飞鸽擦肩而过,那只飞鸽明显被吓了一跳,跑得更快了。
这个时候另一只飞鸽改变了方向向着另一边飞走了,方圆只能将目标对准这只,抽出第二只箭来,如果再射不中的话他就要看不到对方的影子了。
恰好前面有一个小山坡,方圆驾着马朝着山坡冲刺,便欲来一个跃马挽弓射飞鸽。
座下黑马踩踏山坡一跃而起,随后嘶鸣一声,前面居然是一个沟渠,虽然不大能够越过去,但是也受到了惊吓,方圆的准心顿时摇摆不定起来。
着急了的他,一跃而起的同时踩踏马背,从马上飞了起来,眼神凌厉挽弓搭箭,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定格,直到方圆将这一箭射出。
当羽箭插到飞鸽身上飞鸽落地,羽箭尾端还在震颤,可见他这一箭的力道之大。不过还好,有了收获,今晚的食物也有着落了,烤鸽肉。
这只鸽子的腿上果然绑有一个小竹筒,方圆打开后发现里面卷着一张小纸条,他将纸条打开,只见上述:
“令狐继接过,已有人前往令狐氏相佐于你,切要破坏令狐的阴谋,为我宗求得喘息之机,阅后即焚,幽留。”
方圆满头黑线,有些心虚地瞧了九幽宗方向一眼,这是给那个卧底令狐继的密信,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被他给射下来了。
这下可好,原本一去就有人能接应,到现在还得费尽心机去寻找接近对方了。
九幽宗内,槐枯对着赤鵌和方玺笑道:“我的这手草书还算漂亮吧,老继一见到就能认出来是我的字迹。方圆此去极其危险,有他这位老手帮衬多少容易一些。”
赤鵌调侃:“就那破字你确定老继能认清?”
他们却不知道,令狐继根本收不到这条密信,甚至连送信的鸽子,都在晚上被方圆烤成了香喷喷的肉食。
等到了令狐氏的范围之后,方圆弃马进入,毕竟他要扮的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工人,哪里有钱财去购买昂贵的马匹,还有时间去练习马上技巧。
来来往往的令狐氏工人很多,到附近的镇上去采购东西。经过了几天的观察,方圆看上了一个人,身材和自己相像,脸也长得和人皮面具有七分像,只要再瞎捏一气,以假乱真也能做到。
这一天,他拉着一个两轮车来到了镇里,车子上还摆着四五个木桶,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不过看对方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让他连碰到不想要碰一下。
找了个他上茅房和同伴分开的时间,方圆悄悄来到了茅房外。不由心想天助我也,因为这个茅房还是屋子状的,在里面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没人能够知晓。
走进茅房里面,方圆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因为太臭了,后来发现没有用后,他只能利用元气短暂封闭了自己的嗅觉,这样才好受了一些,不过不好就是有点憋闷,用嘴巴大口呼吸还是让他感到别扭。
茅房一共有三个坑位,方圆走过前两个,发现都没有,看来是在第三个了,他走过去,却发现对方站在坑位前,将一个木桶里的东西向坑中倒着。
方圆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古怪的人,惊异地问道:“你干什么?”
话才说完,方圆一手刀就切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晕了过去,倒在了肮脏的地上。
“咚”的一下木桶掉在地上被磕出一个口子来,只见一滩黄水从其中流了出来。
方圆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作了一个很大的死。
“王发,倒个尿怎么还这么费事,再不出来我就先回去了!”外面传来同伴的催促声音,方圆改变成了王发的嗓音说道:“快了快了,等等。”
怪不得他根本不去挨那些木桶,原来里面全部装着是这些,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拿出来。没想到这个令狐继有这样的怪癖,倒个黄白之物都得跑出来,难道还怕玷污了族中的圣洁?
自作孽不可活,方圆终于明白了这件事,忍着在王发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出来了他的身份令牌。再一摸,居然摸出来一个红色的肚兜,一个大男人藏这些干什么?
他换了一套朴素的衣服,又在上面扯出两个口子来,戴上了人皮面具揉捏一顿,确定没有破绽之后才向外走去。他才不要去扒下王发的衣服,这种恶心他是真的受不了。
外面等着的那个人看着王发出来,有些犯迷糊,不禁问道方圆:“那个王发啊,我好像记得你出来的时候穿着不是这身衣服啊?”
方圆装傻充愣地笑笑:“是么?可能你记差了吧,我一直是穿着这身的。”
同伴也没有再问,和方圆往令狐氏走去,但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纠结的问题。他要是再纠结下去记起来什么,方圆少不免还要给他动点手段,一出来就用刑实在有点不好。
后来他才不去想了,与方圆聊起了家常同时还拿王发当笑话:“我刘勇长这么大还没佩服过别人,直到来了这令狐氏遇到了你,才对你敬仰得五体投地。”
方圆知道了他的名字,只听他接着说道:“老弟你是真的胆大妄为,当初一来令狐氏就敢揩了大小姐的油,活该你被发配去倒夜壶,一倒就是一年。”
方圆无言,没想到这位王发还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一来就毛手毛脚。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居然找了这样一个目标,而且得罪了令狐氏的人,日子也肯定不是那么好过。
不过,箭已按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和刘勇回到令狐氏,分为内外院,占地有上百亩地,外面供给下人住,里面住着令狐氏的核心成员。而且外院只是一排排平房,里面却是布置得细腻,一眼就能看到十几座矗立着的高楼。
管事的看到了方圆,对着他呵斥到:“王发,怎么丢了一个桶子?”他为了讨令狐氏的欢心,对于王发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直打压,有天王发忍不住揍了他一顿,被令狐氏的人打了个半死,让这个管事越发嚣张。
方圆也算摸清了这个王发是什么性格,不咸不淡地对着管事说道:“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木桶。”
管事冷笑着在本本上记下:“好,王发打碎木桶一只,扣工钱十两。”
虽然在财大气粗的令狐氏干活工钱多些,一个月有二十两,可是因为打碎一个木桶就扣了一半,显然是在故意挫方圆的威风。
没想到第一天来就受到了这样的待遇,方圆气的牙痒痒,握着拳头对他恶狠狠道:“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管事的脖子一缩,立刻跑了,反正本子上记下了,到时候放工钱至少扣他一半。
刘勇安慰着他:“好了,让你不要和他计较,总不听。你一个倒夜壶的和人家掌权者比,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好说歹说之下,方圆才勉强让刘勇说了回去,不是他这么执拗,而是经过结论他得知王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需要演戏演全套。
于是,方圆就在令狐氏中干起了这最底层,最让人诟病的活计,倒夜壶。如果倒的是令狐家人的也就算了,好歹能接触到核心人员,可是倒的都是些普通人的,让他愤愤不已。
也算体验生活吧!方圆自我安慰着,而且这个夜壶相比其他人干的,至少苦轻许多,像是刘勇工作是给板上打钉子,每次一有活计就能累到瘫过去,一回来便想睡觉。
就这么过了十多天,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方圆才改变了这样的生活。
“王发呢?让他给我滚出来。”方圆正无事睡着觉,一道娇喝就传了过来,点名道姓让他出去。
得,看来是正主找上门了,方圆只好无奈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