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雨农踱着方步，李小蝶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眼前的戴雨农是一个极难猜测且多疑的人。
“局座，我觉得可以考虑让我的教官王立志去当面验证。”李小蝶想起了自己的教官。
“王立志已经为国捐躯了。”戴雨农难掩失落，“就在前两个月，在南京牺牲了。”
李小蝶听后立刻沉默不语了，眼眶微红，双手略微颤抖，毕竟王立志是她的入门老师。
“是谁杀了他？”过了一会，李小蝶才恨恨问道。
“南京特高课特情人员大桥板正，他带领人员包围了王立志的住处，用手枪击中了王立志。”
戴雨农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很快抬起头来。
“雨露，你要监视徐子良一举一动。”
这句话，让李小蝶吃了一惊，来回走了十几个来回，就琢磨出来这么一句话。
“局座，你对徐子良还抱有怀疑？”
戴雨农摆了摆手。
“我们要防止有人把他从我们手里抢走，这么优秀的人，不是我们的人，必是我们的敌人。”
“尤其是延安方面的人。”
“他们的特工并不具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绝非是延安培养出来的。”
李小蝶点了点头。。
尽管戴雨农也不知道徐子良怎么会拥有这些明显而又异于常人的超级能力。
“说实话，我都不舍得把他丢在上海。”
一个人好不容易得了一件宝贝，岂能轻易拿出来让人抢走。
“局座的意思，是要防止外面闲杂人等接近徐子良。”
戴雨农点了点头，接着又缓缓地说道：“中统的徐可军送来了去上海的五万大洋的活动军费，可谓用心良苦。”
“局座放心，属下明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徐子良。”叶小蝶立刻表态。
“好。”戴雨农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把桌子上的信封带给徐子良。”
戴雨农指着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大信封：“支票在里面，还有中统委任状，能代表他处长的隐秘证件都准备好了。”
“谢谢局座。”李小蝶把桌子上的大信封直接拿在了手里，敬了一个军礼。
“我一会安排朱峰过去核实你所说的情况，如果你和徐子良传统造假，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
“我被取消上海之行。”李小蝶立刻大声说道。
“希望如你所说，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环节了。”
“一切按照程序。”李小蝶表情严肃。
戴雨农听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小瓶粉红色的药水，递给里李小蝶。
“这是香水？”李小蝶诧异地接到手里，然后紧张地看着戴雨农。
“日军最新研制的“小粉红”，据说能够撕碎一个人的意志，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说出自己所有的秘密，你告诉徐子良，看他愿意不愿意将他注射到自己身体内。”
“是。”李小蝶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玩意，顿时背后直冒冷汗，硬着头皮领命。
严刑拷打，锻炼意志，如果有人不合格，就会被果决淘汰，一个叛徒就象落入一滴净水中的墨水，很快就会把整个系统弄脏弄黑。
更可怕的是，他带着一种摧毁的使命，一旦一个小组里出现一个叛徒，整个小组很快就会土崩瓦解。
李小蝶内心矛盾冲冲，手里攥紧了那一小瓶粉红色的药水。
她动摇了，因为这种东西万一对徐子良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可怎么办？
不告诉徐子良的话，万一这是徐子良和戴雨农的对她的测试呢？
“回去吧，你去军需处领一部新的电台，有什么事情发电报，不需要来回跑了。”
“是。”李小蝶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每次来这里见戴雨农，都有一种极大的压抑感。
从军需处领了一部电台出来，李小蝶急匆匆地去见了郭伯仲一面，就是要告知他，原计划去上海的行动可能要提前。
“为何突然提前了。”郭伯仲问道。
“徐子良的能力超出了我们的预知，战斗力可能是我们的十几倍。”
“啊。”郭伯仲张大了嘴巴，接着很快又说：“我已经向上面核查过，徐子良并非是我们的人。”
“二十万多万大洋有没有送往北方。”李小蝶问道。
“已经在路上了，不过，北方鬼子密集扫荡，我们需要大量的药品。”
李小蝶点了点头，这正是她去上海真正的原因，这个时候只有日占区才能有大量的药品，而且处于极度严格的管控之下。
“不要暴露自己，不要相信徐子良。”郭伯仲刻意提醒了一下，李小蝶毕竟年轻，二十万大洋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万一李小蝶动心了。
“放心。”李小蝶点了点头。
“对了，最近军统可能会对重庆电台做一次排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我们去上海之前，保持静默。”
“排查的人选就是徐子良，这是对他能力的最后一次检验。”李小蝶表情很严峻，她没有办法徐子良还有什么绝招。
郭伯仲点了点头，上次听李小蝶说他们监听设备被炸了，结果徐子良竟然已经提前记忆在脑海中了，现在听李小蝶说来，更加认定这个人非同凡响。
为了慎重起见，他按照李小蝶的通知已经转移了居住的地方。
李小蝶很快就起身告辞，因为朱峰很快就会到，她不想朱峰到了，她不在场。
路上的时候，她特意买了两瓶红酒和两条香烟，又买了一些蔬菜，鱼和肉，因为通过朱峰的检验，就意味着徐子良不用培训，他们或许能提前到达上海，到了上海后，她会设法联系到上海静安分区的地下党。
“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了。”李小蝶驱车回到住处。
给他开门的依然是那张木讷没有任何表情的徐子良。
“其实，你笑的时候很好看。”李小蝶可不想面对一张木头般的脸。
“那我以后尽量保持笑容吧。”徐子良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买了很多菜，局座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一定要派一个教官下来核实，朱峰教官应该到了。”
“晚上的时候，咱们三个人好好大吃一顿。”
“是要好好吃一顿了。”徐子良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确实没有吃过好的。
“不过朱峰应该会哭着鼻子回去的。”徐子良笑了笑。
“那倒不至于吧。”李小蝶觉得朱峰不至于那么小心眼，说完话，直接把酒和烟，一些蔬菜的绳头递到了徐子良的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