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个包圆了赵兰琴剩余货品的中年男人，就是杀了三个男人的卤货摊老板许志刚。
他就说嘛，尧城的治安看起来挺不错的，短时间内出现一个杀人凶手就已经很了不得了，怎么会又出现一个呢？
听李楚奇说是被暴力殴打致死，还以为家庭暴力导致的呢。
没想到能四案并一案。
不过这第四案要想跟前面三个案子并成一个，现在还有点难度。
算了，还是破前边那三个吧。
它们都破了自然能把许志刚抓捕归案，到时候审问，杀四个跟杀三个也没什么根本上的不同，他也没必要死扛着不承认。
打定了主意，高诚就要绕过万老狗，继续朝着证物室前进。
可万老狗能这么轻易的让他过去吗？
他见自己翻了半天白眼，对方都没有反应，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恨不得直接拎着高诚把他丢出门外去。
高诚正在看赵兰琴的人生剧本，对外的表现就是愣愣呆呆的，哪里能给他什么反应？
再说了，就算他没在看剧本，也不可能给他他想要的反应，这么点定力还是有的。
万老狗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对方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于是等高诚走近以后，特别狗的向侧面伸出了一只脚……
高诚：……大哥你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
他又不瞎，也不瘸，还能躲不过一只脚？
正当他想往旁边侧迈一步，把这只脚让过去的时候，李渡的身影出现在万
老狗身后的走廊里。
高诚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嘿嘿，不坑他一把都对不起这天赐良机。
于是他立马变瞎变瘸，这么大人了硬是躲不过别人伸出了一只脚，动作很大的被绊倒在地了。
万老狗都懵了。
他确实是想绊他一跤，可没想真会成功啊。
“万、宝、良！”
李渡怒气满满的声音出现在了身后，万老狗身体一僵，完了！
高诚则是演浑身疼还是装大度之间犹豫了一秒，然后凭本能选择了装大度。
“没事，没事，李队长，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浮土，碰到膝盖的时候还“不经意”的“嘶”了一下。
“嘶……是我想事情想入迷了，没注意到……”
他越这么解释，越让李渡觉得老万伸出来了那条腿刺眼。
安慰了高诚几句，好声好气的把他送走，李渡的脸立马拉了下来，也不管是不是在楼道里了，对着老万就是一顿狂风暴雨。
“嘿嘿……”高诚在走廊拐角处偷看，差点没笑出声来。
万老狗那么大的体格子，被李渡训得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整个人都蔫屁了。
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哼。
心情很好的去了证物室，顺利拿到三个死者的物证，假模假式的研究了半天，才把检验衣物上的污渍这个想法给提了出来。
李渡正对他心怀愧疚，所以，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但还是让检验科
仔细化验一下。
结果却非常让人惊喜。
“什么？他们仨衣物上都有同一种汤汁？”
“没错。”
李渡有点不敢置信：“可他们都是在垃圾站被发现的，沾上得是垃圾站的污渍吧？”
“垃圾站的污渍确实是有，但不是全部。”
检验科的人理解他的不可置信，因为他们刚得出结论的时候，也不太敢相信。
“而且他们是在三个不同的垃圾站被发现的，污渍成分不可能一模一样。只有这个汤汁，所有成分都是一模一样的，肯定是出自于同一家。”
这不就找到共同点了吗？
李渡很兴奋：“这是个什么汤汁，一般都用在什么店里？”
“我们检验了汤汁中的成分，很复杂，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汤汁，不过……”
检验科的同事卖起了关子，李渡追问：“不过什么，你说就是。”
“先说好，我们就是猜测一下，你们查案子可别被我们带偏了。”
李渡频频点头，放心吧。
检验科的同事这才说：“我们几个人凭经验猜测了一下，觉得有点像高汤，又有点像卤汁，总之就是那种放料很多的汤。”
李渡若有所思：“甭管是什么汤，看来可以往厨子或者饭店的方向找一找。”
高诚在旁边听得都急死了，什么厨子，什么饭店，就不能往小摊贩上想一想吗？
没人提这个思路，只能他自己提了。
“我觉得大饭店的大厨可能性不大，眼多嘴杂，他们很难跟死
者独处，还给他们灌那么多酒，而且跑到三个不同的街区上去抛尸的风险也很大。”
李渡觉得有道理，“嗯，从抛尸这点来看，凶手很可能是可以随意流动的……”
“查摊贩！最近去过这三个街区的，做饮食方面生意的摊贩！”
有了正确的调查思路，凶手很快就被找出来了。
流动在这三条街上的摊贩不少，做饮食生意的也不少，但只有许志刚这个卖卤货的摊子，涉及到了复杂的汤汁。
许志刚专门摆夜摊，白天是不出来的。
李渡带队在三条街上埋伏了两天，才终于在美食街上发现他的踪迹。
美食街到了晚上果然热闹非常，是个逛街的好地方，但却不是个抓捕的好时机。
闹市抓人本就艰难，更何况是晚上，误伤率简直太大了。
“不行，没有抓捕条件。”
一行人研究了半天，李渡还凭关系请来了下班的特警朋友，都没能研究出个可行的抓捕方案。
特警都说，除非从地面下直接穿到犯罪嫌疑人脚底，否则哪怕是从空中，他都不敢保证能一枪毙命。
空中就算了，许志刚还到不了被狙的级别，地面下嘛……
“这里不是主下水管道，里面进不去人。”
一群人面面相觑，那就只能等了。
等到夜深人静，他总得收摊儿回家吧，到时候一抓一个准。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盯梢，且不能打草惊蛇。
结果没想到，就是这么个无奈的决定，竟然给了
他们一个大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