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直接给江城警局打电话。
江城警局可是他的大本营，问保洁阿姨都行，肯定能告诉他自己是警局特聘的案件顾问。
半个小时之后，高诚和何凌坤被请出了审讯室，让进了休息室，民警对他们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呵呵呵，没想到高先生真是江城市局的案件顾问，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哈哈哈……”
高诚心想，没见过世面了吧，区区一个案件顾问算什么，首都大佬他都叫伯伯呢。
不过面上表现得还是很谦和：“您过奖了，都是大家的帮衬……”
寒暄过后，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你们俩为什么要在楼梯口站着啊？跟蹲点似的。护士站的人注意你们半天了，看你们俩钟头都不走，才给我们打电话的。”
何凌坤神色尴尬，他也不想啊！
想他堂堂一个事业有成的归国华侨，竟然鬼鬼祟祟的站在医院楼梯口偷窥别人？！
天知道他这两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反观高诚就不一样了，一点思想包袱都没有，仿佛楼梯口本来就是让人一站俩钟头的地方似的，神情坦然的把上午去王德华家的事说了一遍。
“……我们也算有缘分，就想着来医院看看他，没想到……”
“什么？”
不仅是对面的警察，就连何凌坤都一脸疑惑的扭头看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就对了！
自己的外挂只能自己
看到呀。
高诚无视了何凌坤的疑惑，接着演道：“没想到却碰上了一个有问题的人。”
“有问题的人？”对面的人想了想，“你是指精神方面……”
“哦不不不，跟精神没有关系……呃不对，也可能是有关系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吧。”
警察的胃口已经被他吊得不耐烦了，高诚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在楼梯口那呆着，是能把每个进入病房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其中有个来探视的人，穿得跟出席商务会谈似的就不说了，主要是他的脸，变得比川剧变脸还快，在病房门外就是一脸的不屑，手放在门上立马就变成了痛心，直觉告诉我他肯定有点问题。”
何凌坤被他这牵强的理由给震惊到了：“这说明不了什么吧？”
废话，高诚能不知道这说明不了什么吗？
他就是实在想不出要调查李贺的理由，才用上了这么牵强的借口的。
好在泉城的警察也没有嘲笑他，有时候侦破案件，真的是需要靠感觉找方向的。
“你觉得他哪方面有问题？”
杀人了呗！
高诚真想直接大吼出来，可惜，这么做的下场，估计是他自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呃，这个说不好，当时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高诚做出一副边思索边说的样子，“他好像并不同情王德华，甚至还带着点恶意似的。”
有恶意的并不一定是恶人，但恶人一定带着恶意
。
他就不信了，李贺的心理那么扭曲，会没有一丝恶意泄漏出来。
只要警察开始怀疑，他再适时递上证据，还怕不能把人捉拿归案吗？
不过来接待他们的警察还比较年轻，经验尚浅，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草率的相信一个外人，于是把自己的师傅请了出来。
他的师傅可是泉城警局的老人了，在这里工作了四十年，退休后又被返聘了回来，就为了带带他们这些经验尚浅的小年轻。
老师傅一露面，最兴奋的当属高诚了。
这不是巧了吗？
他就是需要这种见证了泉城四十年兴衰的老人啊！
“邹叔您好您好，哈哈，我是高诚，很高兴见到您。”
高诚虽然不是社牛，但平时也很少这么主动热情，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恨不得抱着老刑警老邹亲两口。
老邹觉得他这情绪有点过于亢奋，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好几圈，可就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难道是这人就喜欢老么咔嚓眼的老家伙？
高诚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呢，花了大价钱兑换了人生剧本就开始看。
果然，老邹当年全程参与调查了何凌坤祖父的案子，这个案子的恶劣程度，几乎可以挤进他职业生涯的前十名了，人生剧本里有着非常详细的记载。
何凌坤的祖父名字叫做何炳光，出生在那个动乱的年代。
不过他的家境还算可以，不用到处逃难，也能勉强填饱肚子，只是父母很忙，不能在家照
顾他。
所以他从会走路开始，白天就会被送到一个类似托儿所的地方，有个阿姨会同时照顾他们十几个大小不一的孩子。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个阿姨身上。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没能养活，天天照顾别人的孩子，回家还得不到丈夫的爱，心里逐渐变态了，她对这帮孩子的管教方式，只有粗暴的抽打。
那个年代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打孩子可不叫事，家长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说：“打的好，下次再胡闹还打你。”
但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抽打，可不是简单的打手心或者踢几脚。
十几个孩子嘛，几乎每天都会犯错。
只要被阿姨发现，就会让他们所有人站成一排，脱光衣服挨个上前撅着，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竹条抽打屁股。
这个变态的方式潜移默化的影响着何炳光。
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他也到了开始发育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在被抽打的时候，竟然感受到了另一种快感。
那种电流冲向四肢百骸的感觉，实在太让人上头了。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正常，也不想去探究，只想着每天都要被抽打才好。
但政局的巨变，让这个存在了十多年的“托儿所”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何炳光再也体验不到那种快感了。
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也不再是小孩子了，需要帮父母扛起家里的重担，于是他开始了正常的生活。
工作，挣钱，娶妻
，生子。
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