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往上报一下？”老李举起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另外五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你懂的”的眼神，这个话题就结束了。
只留下懵逼树下的懵逼高诚，一脸懵逼的张着大嘴：打了哈欠的功夫，怎么像穿越了似的呢？大佬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报还是不报？
然而大佬们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高诚悻悻的闭上了大嘴。
“我已经跟五家中介都约好了，随时可以过去‘看孩子’。”
何凌坤都没想到，上网“钓鱼”会这么顺利，随随便便一钓就掉上来一群，其中还真有能去闽城孤儿院的，也就是小黄最早去的那个春晖孤儿院。
“好。”老洪赶紧表态，“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咱们随时可以出发。”
被钓出来的其他孤儿院当然也要查，不过他们最先下刀的还是春晖孤儿院。
这家孤儿院最开始成立于刚建国时期，后来因为政治、经济等因素，几度关停过，直到二十多年前，才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重新开启。
不过闽城并不是一个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地不好卖，税收也很一般，财政吃紧，对孤儿院的拨款时有时无。
要不是还有社会捐助，和当地人的好心接济，很难想象在这个年代还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前任院长为此殚精竭虑，但市场经济体制之下，大家都向钱看，孤儿院无法给资本带来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分出一
丝丝的施舍。
后来院长病逝，新院长上任没几个月，小黄，哦不，当时还叫小李，就听到了他们要开展国际领养业务的对话。
十多年过去了，这条业务线也做得很成熟了。
高诚扮做何凌坤的助理，在春晖孤儿院的门口，见到了网上“钓”到的中介刘旭。
刘旭个头不高，看起来有点像房产中介，见到他们热情的上来要握手，被何凌坤高傲的拒绝了。
可能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不少，他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非常自然的把手势改成了“往里请”。
何凌坤拿出白人那种傲慢劲，高贵矜持得走到了现任院长李树芳的办公室里。
假装没有看到两人交换了眼神，何凌坤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问道：“泥们这个……children，哪里？”
他的人设是生活在国外的混血儿，中文还是会一些的。
作为称职的助理，高诚赶紧给对面两人翻译了一下：“哦，史密斯先生的意思是，你们院里的孩子都在哪。”
李树芳这些年也跟不少外国人打过交道，不用高诚翻译也是知道children的意思的，闻言笑道：“大点的这会应该去上课了，小点的在后院玩，要不咱们先去后院看看？”
早些年院里的孩子们是没有学上的，不过自从开了国际收养这个业务，院里资金充裕了不少，她又发现大部分人更喜欢上过学懂点道理的孩子，这才跟市政府申请
，让到了年龄的孩子全都免费去完成义务教育。
市政府为此还专门表扬过她呢。
看，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挂得那个奖状，就是市政府专门颁发给她的。
不过既然是正经上学，就不能随便叫回来让人“挑货”了，只能等他们放学再说。
好在大多数来收养的人，对上学还是很支持的，不在乎多等一会。
高诚他们俩也不是真要来收养孩子，看不看的就那么回事，主要是为了套李树芳的话。
别说，何凌坤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把白人那股子傲慢劲演得淋漓尽致，李树芳和刘旭很快就“沦陷”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
什么国际名人都来过呀，文件可以帮忙准备啊，孩子带走生死不论啊，全都在他们的有意引导下吐露了出来。
高诚也一秒不查的给录了下来，这些可全都是证据。
不过他没有开直播，毕竟是暗访嘛，全程直播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得到了想要的口供，两人也不装模作样的对孩子们评头论足了，表示没有有眼缘的就离开了。
回到酒店，给大佬们以及他们的专业团队，看了全程录像。
结果专业人士表示，这些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但要用来定罪的话还是远远不够的。
“那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他们真“买”个孩子回来吧？
再说了，就算真“买”了，也是“合法领养”，没法以此给对方定罪呀。
“孤儿院里肯定有这些
年的‘领养’记录，拿到这些记录，再找到当年领养的人，查实出来他们的身份，和孩子现在的状况，应该可以有新的发现。”专业人士如是说。
高诚：……
不是他吐槽，这帮“专业人士”到底是不是一线出身啊？这么理想化的想法都敢说？
谁会把真实的账本拿给客户，哦不，现在还不是客户的人看啊？
就算是他们内部的人，不够一定层级，都不能知道这个账本的存在吧？
他们上哪个犄角旮旯抠出领养记录去？
难不成……高诚看了何凌坤一眼，发现对方正好也在看他，两人好像心有灵犀的想到了同一个办法：找个“专业人士”去“拿”？
当然，此“专业人士”非在场的警界专业人士，而是一些“手艺活”高超的人。
可能是他们俩的目光太露骨了，也可能是警界专业人士真的非常专业，就在两人对视完之后，专业人士们加了一句：“非法取得的证据将无法被法庭采纳。”
淦！
外挂白用了的痛苦谁懂？
高诚简直要呕死了。
要知道，李树芳这个脏心烂肺的玩意儿，可是费了他三年的寿命呢！
早知道就不看她的人生剧本了，妈的。
何凌坤倒是没高诚反应这么大，他想了想问道：“要是别人把证据‘送来’给我们，应该是可以的吧？”
“这个……也要看对方的证据来源。”专业人士打开了电脑里的法条给两人看，“民事案件的要
求还松一点，但刑事案件的话，非法取得的证据肯定是无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