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妈X的，老子叫你放开老子，听见没有？我已经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尽管小孩已经尽力板着了，可这说话习惯还真是一时半会改不了。
高诚也看向刘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人。
“平时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就不能让他继续流浪了啊。”刘力解释道，“他这么小，回头登记一下送去福利院，至少成年之前有口饭吃。”
对哦，他都忘了还有福利院这回事。
可惜，那小孩一点也不领情，听见刘力说福利院，挣扎的幅度更大了。
“老子不去福利院，死也不去！”
高诚还想劝劝他呢，“福利院管饭呀，从此你就不用饿肚子了……”
谁知道小孩一脸愤恨的开骂：“放屁！都他妈X的是假的，进福利院还不如睡桥洞呢。老子去过两家福利院，要不是老子命大，逃出来的早，重新投胎都得好几岁了。麻痹的，都是人渣。”
阿哦，听起来很有内幕的样子呢。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刘力才开口：“我们不知道这里的道道儿，要不你跟我们回去，给我们讲讲？管饭！”
“麻……”一句街还没骂出来，小孩就被那一句“管饭”吸引住了，肚子里的轰鸣声也凑热闹的响了起来，“咕噜噜……”
拿捏成功！
警局食堂，小张看着两个人，已经空了的两碗饭，还在往嘴里扒拉第三碗，真想把他妈妈叫来看
看，这才是“饿死鬼投胎”。
他跟他们俩一比，那饭量真的不值一提。
“行了行了，吃完这碗就别再吃了。”刘力看着他们又跟小张伸手要饭，拦着小张不让他去拿，“你们长期饿着，一下子吃太饱很容易撑死，明白这个道理吗？”
两个饿死鬼表示明白，可是肚子还是觉得空，一直想吃怎么办？
高诚想了个办法，“喝点米汤吧。”
正好小米汤还能养胃，等一会他们血糖含量上来了，也就不觉得饿了。
于是小孩一边喝着小米汤，一边给几人讲述了一下“福利院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孩去第一家福利院的时候还不太记事，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只知道有个瘦高的女人说，从此以后他们全都姓李了。
之后两年倒是过得还行，虽然得干不少活，但最少能吃上饭，穿上衣服，时不时的还有人还看，领养走一个两个的。
小李模样算不上好看，性格也不太讨喜，一直没有被人领养走。
本以为能这么混到长大，以后出去打个工也能养活自己，谁知道有一天洗完衣服太累了，躺进墙边的干草堆里就睡着了，半路却被两个人的说话声给吵醒，听见一个惊天大秘密。
“……现在财政拨款越来越少，也没人赞助，孩子们越长越大，吃穿用度也越来越多，咱们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啊？”
“那也不能……”
“不能什么？这也是被
人领养了啊，还是被外国有钱人领养了呢，出去就吃香的喝辣的，比国内强多了。”
“但你不是说，他们可能没这么简单吗？”
“可能，你懂什么叫可能吗？就是也许会发生，也许不会。”
“那……”
“别这呀那的了，就算他们目的是新鲜的血液，那也不会把他们杀了呀，又不是吸血鬼，顶多拿针头抽点出来，跟体检差不多，有什么可担心的？”
“要是这样的话，到也不是不行。”
“就是嘛，既然人家来谈合作了，咱们就先弄几个孩子试试，怎么也比在这里等死强吧？”
“倒也是……”
小李本能的没敢动，等两人走了好一会，才从草堆里爬出来，心里慌得不行，跑去找自己最好的朋友小花商量对策。
小花比小李大两岁，但也不知道院长和保育阿姨的对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本能的觉得不太好。
两天后，几个长得跟她们不太一样的人来到福利院，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她们听不懂的话以后，挑了两个孩子领养，其中一个就是小花。
小李是不愿意的，小花也不愿意丢下小李，奈何这事由不得她们，小花当天下午就被带走了，都没有时间跟小李好好告别。
自从这次领养之后，福利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几个外国人，至少会挑一个孩子走，福利院的压力大大减轻，饭菜都改善了不少。
终于有一天，小李也被几个外国人选中了，很快
就被带离了福利院。
可他们并不像院长说的那样可亲，也不像在院长面前那样和蔼，对小李冷漠的很，就连吃饭都像是喂狗一样，把盒饭扔给他就算完了。
每天都在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还时不时的瞥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就跟看个桌子椅子是一样的。
这给小李的感觉很不好。
他说不清是哪里不好，但就是觉得不应该再这么下去。
于是，逮着个外出的机会，他逃走了。
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孩，在自己国家的城市里，隐入人群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那几个外国人不仅有点脸盲，心里可能也有鬼，根本不敢报警找人，在那个地方寻摸了两天，实在找不到就离开了。
小李就这样开启了他的流浪之路。
不过他那时候还是太小了，他自己估计是十岁左右，但看着也就八九岁，很快就被热心群众又送到了福利院。
这次的院长姓黄，于是小李变成了小黄。
小黄因为上家福利院的事，对这家福利院很是警惕，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藏起来，让保育阿姨十分头疼。
过了得有大半年，小黄发现这家福利院并没有外国人来领养孩子，这才放下点心，出现的时间多了些。
保育阿姨很高兴，终于逮到他说了下打工的事。
“我能打工？”小黄指了指自己芦柴棒子般的小胳膊问道。
“不是让你自己出去找活干，是院里跟其他厂里有合作，可以让你们去
干点轻松的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