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凤羽很失望：“我看你前几天直播的时候，能帮犯罪嫌疑人去争取受害者家属的谅解书，还以为你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愿意把犯罪嫌疑人也当做人来对待，没想到……”
真不愧是律师，嘴皮子耍的就是溜嗖，请人家来帮忙还给人家上价值了。
他要是不帮忙，指不定会被他传成什么样儿呢。
虽然他并不在乎对方怎么说吧，但这位顾律师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顾律师，你不用激我，”高诚微笑着回复，“我帮警察破了这么多案子，也见过不少犯罪嫌疑人了，他们在我这从来都是，先是个普通人，找到证据后才变成犯罪嫌疑人的，根本不存在什么不拿犯罪嫌疑人当人的情况。”
这下顾凤羽没招了，站起来要走，却被高诚拦住了。
“不过，我现在对你和你这个案子有了点兴趣，倒是可以帮你查查……”
顾凤羽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赶紧坐下把包里资料拿出来递给高诚。
高诚没有接，而是很认真的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顾凤羽也严肃了起来，“价格方面就实在没办法了，我可以把我那份也给你。”
不缺钱的高诚，还真看不上这点费用，大手一挥：“我不要钱。”
“那你要……”
不要钱的才麻烦啊，顾凤羽心里有点没底了。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咱们的查案过程要全程直播，而且让网友们也可以参与
进来，比如说有争议的时候，可以让网友们投票选一下。”
“你放心，我这粉丝量体很大的，绝对比陪审团有参考价值。”
就这个呀？
顾凤羽松了口气，直播没问题，人家跟警察办案都直播，他这也没什么不能直播的。
至于让网友投票，他就更没意见了，没准结果更有利于他的当事人呢。
“没问题，你随便直播。”
而这边的高诚，在说出“让网友们投票”以后，系统就给他弹出了一条通知。
“主播可以开启直播间的投票功能，开启后，此功能将自动分析网友的投票结果，给主播生成简单易懂的报告和分析，还可以给予适当的建议。”
这功能看着确实不错，高诚很心动。
但吸取了上两次的经验，这次他特别谨慎，生怕又上了系统的当。
“系统，开启这个功能需要多少寿命？每次投票和分析需要多少寿命，给予建议又需要多少寿命？”
可能系统也觉得有点无语了，竟然没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延迟了两秒钟才回答的。
“宿主，开启投票功能需要扣除十年寿命，之后的使用不再收费。”
“这么好？确认一共只花十年寿命，再没有二次消费了？”
“……确认，投票及分析和建议功能，总共只花费十年寿命，再也没有其他消费。”
这样倒是可以，高诚比较满意。
“行，那就开启这个功能吧。”
“好的宿主，已经开启直播间投票功
能，每次投票结束后会自动生成报告，立面包含但不限于投票结果和分析建议等板块，扣除寿命十年。”
完了，他堕落了，在听到“扣除寿命十年”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觉得挺便宜？
他已经不是那个寿命按天计算的街拍主播高诚了。
这样不好。
就算还有几十年的寿命，可每一天都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可不能挥霍浪费啊！
简单反省了一下自己，高诚让系统把直播打开，就跟顾凤羽一起研究起案子来了。
这是一个跨越了二十年的案子。
案子的主人公，也就是顾凤羽的当事人，叫做沈家成。
案卷上写的是，他投毒杀害了妻子的前男友吕江浩一家，后携妻女改名换姓逃亡二十年，去年才因为交通肇事被抓。
“因为交通肇事被抓？”高诚问顾凤羽，“案卷上没写当年就确定是他投毒的啊，怎么会发他的通缉令呢？”
顾凤羽理解他想问什么，因为他刚接触案件的时候，也问过这个问题。
“警局从来都没发过他的通缉令，他被抓是因为正好撞到一个检察官的车子上，而那个检察官又正巧被分配到负责这个案子，资料里应该是有他照片的。”
卧槽，这就叫无巧不成书吗？
直播间里的水友们也兴奋起来。
“看看，做过坏事的都来看看，这就是报应啊！”
“没错，老天让你自投罗网，谁能躲得过？”
“真这么巧吗？我怎么有点不
信呢？”
“做坏事的人当然不愿意相信了，生怕哪天就被老天爷送进去了。”
“可不是嘛，像我们这种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就可相信因果报应了。”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愿意相信？”
只有零星几个人提出了异议，结果被直播间里的其他人喷得体无完肤，不敢再说话，也不知是走了还是匿了。
高诚见这情况，让系统开启了不记名投票功能，设定的问题就是：你觉得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投票功能一挂出来，数据就像奔腾的野马一样，跑得嗖嗖的，“有”的这方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不过几个小时过去，“没有”那方的数据也渐渐追了上来。
午夜的时候，投票计时技术，系统关闭。
高诚查看投票系统给出的报告，发现其实两方的差距不算大，“有”这方稍微领先一点。
其实对高诚来说，这次投票结果并不重要，他只是想试试这新开通的投票系统。
结果比他想象的还好用。
既解决了水友们干看着不能参与的着急感，也省得让直播间里骂来骂去的，还能给他提供点数据支持。
不错，这十年寿命花得值。
案卷里看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了，于是第二天，顾凤羽就带着高诚去和当事人见面了。
这一见面，高诚就得到了对方的人生剧本，也知道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就是这真相，让他万分纠结要不要说出来。
帮，还是
不帮，这是一个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