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听到秦漠的话,喉咙里瞬间像是卡了鱼刺似的,发不出声音。
秦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地往他心头上扎,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因为正如秦漠说的那样,他根本没有那个自信让沈念不相信枕边人,而不是自己。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沈念怀孕了,他不确定她是否承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如果换在之前,无论沈念相不相信他,季如风都要把真相告诉她。
可是在经历过电梯故障的事情之后,季如风的思想发生了转变,有因必有果,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有可能伤害到沈念,甚至是害死她……
所以,他必须要三思而后行。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季如风终于做出了决定,“我不相信你的话,但是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念,以免影响到她腹中的孩子。”
“然后?”秦漠耐心告罄。
季如风一字一顿地说道:“但如果以后你要是再做对不起沈念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希望你好自为之,对她好一点。”
秦漠看着季如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不屑的说道:“这一点自然不必你说,照顾她呵护她本就是我的责任,你还是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呆着吧,沈念不愿意和你计较,所以我才没有计较电梯的事,你真的以为电梯故障是个意外吗?”
季如风听见这话顿时脸色一变,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漠根本懒得和他解释,头也不回地转身,迈着一双大长腿离开。
季如风没有得到答案,站在原地神色不停地变换,表情逐渐变得难看。
他一直以为是电梯年久失修才会出现故障,以为沈念被困在里面是一场意外,可没想到此事另有隐情。
到底是谁,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子下谋害沈念?
秦漠从季如风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就看到沈念站在不远处的走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神情恬静温柔,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在她身上,令他移不开目光。
“念念。”他声音轻柔地开口。
沈念立刻转过头来,看到他的一瞬间立刻就绽放出了灿烂的微笑,“怎么样?你们说完了吗?”
秦漠点头说道:“一些废话而已,没什么好听的。”
沈念多问了一句,“没打起来吧?”
秦漠不屑地轻嗤一声,“我还不至于欺负弱小。”
“你啊……”沈念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接着说道,“那我们走吧,去逛逛母婴店好不好?”
秦漠自然对她有求必应。
沈念十分主动地牵住了秦漠的手,却感觉到了一片温暖的湿意,顿时奇怪地问道:“阿漠,你的手心怎么是湿的?”
秦漠面不改色地解释道:“可能是热的吧。”
沈念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今天天气并不算很热,这里也到处开着空调,秦漠怎么会热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想到这里,她顿时就流露出了担忧之色,“阿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不用担心。”沉默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我热是因为我火力壮,这一点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的语气明明很正常,可是沈念却听出了一种开车的感觉,小脸微热,“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秦漠挑了挑眉毛,戏谑地开口道:“我没有胡说八道,倒是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才没有。”沈念红着脸否认道,不想再让他继续提这个话题,于是便催促道,“走吧走吧,我们快去逛街。”
秦漠见她被转移注意力,微微紧绷的心终于松开,自然是有求必应。
而沈念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正好错过了男人眼中的那一抹心虚之色。
就连秦漠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心虚,明明那些照片上的人不是他,可是当季如风把照片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生出一丝细微的慌乱。
他并没有季如风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淡定和不在意,相反,他在意极了,以至于连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热汗。
他不是怕季如风,而是害怕神殿看见那些照片后会误会他,会不信任他,会想要和他分开。
在季如风面前,他绝对不能让对方看不出这一点,拿捏住他的软肋,所以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反倒让季如风踌躇不定,最后再到放弃。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和掌控中。
恐怕说出去别人都不会相信,曾经大杀四方、无畏无惧的男人,有一天竟然会害怕几张小小的照片。
若是让京城那些死对头知道,恐怕要惊掉下巴,笑掉大牙。
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把季如风手里的那些照片全部销毁。
……
沈念和秦漠离开以后,季如风立刻就找人来调查电梯的事情,可调查了好几天都没有什么结果。
有一瞬间,季如风怀疑秦漠是在故意耍他,所以才故意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让他坐立不安。
但电梯的事情实在是蹊跷,每天都有人上上下下的使用和出行,偏偏是沈念出了事,看起来似乎像是意外,可却是细思极恐。
季如风反反复复地负责查看监控,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捕捉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
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影子,几乎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来,他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找到。
为此,季如风甚至花重金聘请了一位侦探继续深入调查,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了消息,这人以前维修过sa公司大厦的电梯,所以对电梯的情况十分熟悉,动手脚也是轻而易举。
季如风没有抓人的权利,立刻就报了警,希望警方可以尽快把这个犯罪嫌疑人捉拿归案。
可他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电梯维修师高强正跪在陆时川面前瑟瑟发抖地求饶,“是有一个女人花钱收买我,让我在电梯上面动手脚的,她遮住了脸,我也不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