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上的美婢香喘不停,清亮的眸子盯着那绝情却令人疯狂的背影。
这就是大明国勋贵国公府的世子,喜美人,喜奢侈。纨绔又如何,他母亲可是唯一的嫡系公主,而他是真正的天之宠儿。
清一色服装的婢女挤入她的视线,挡住了那道背影。
竟被他看上,她自嘲地笑了笑。
世人皆知,祁明楠容貌妖艳绝伦,身份高贵,阅女无数。
被他送入府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旁的婢女见她久久不动,一呼一吸香风阵阵,雪白的肌肤坠落汗珠,更显娇弱。不禁嫉妒道,“世子爷喜欢收不同的美人入府。绣芙姑娘您是幸运的,只用安享富贵吧。”
被称作绣芙的姑娘缓缓起身,丝绸的锦被滑落,露出片片带有红印的肌肤,带着以往清冷的微笑,任由婢女梳洗。
……
娄疏玉不顾礼仪地疾走,深怕被这深山男妖带回去,拂过的珠帘叮呤作响,隔绝了那声“罪臣之女,连妾也不如”的话语。
“小姐,刚刚……刚刚那个是……是妖精吗?”
夏儿在后面气喘吁吁,吐字不清。
“嗯”
娄疏玉回过神来,“快去西房把春云她们叫醒,统一好说辞,莫让阿姊担心。”
“是”
说完,夏儿朝前原路跑去。娄疏玉缓缓跟在后面。
敢直呼阿父与姑父的名讳,那人怕是朝堂中人。
与春云等人汇合后,个个都心照不宣地跟在娄疏玉后面,走回雅间。
“姑娘,要不要暗中与颜大人说此事?”
春云聪颖稳重,是娄疏玉的心腹之一。
“不必,我与阿姊本就是颜家的麻烦,颜家的族人早就想把我们姐妹俩赶出去。若这件事被人知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以失贞的名义作他人的贱妾。”她顿了顿,“不过,这世上也只有姑父姑母把我与阿姊当作亲人了。”
说话间,娄疏玉等人到了雅间,就见到娄梅初的贴身婢女瓶儿在门口眺望着。见到娄疏玉便露出笑颜,“姑娘还再担心着小姐呢。”
娄疏玉敛去脸上的锋芒,扬起的笑容天真烂漫,“我这就去找阿姊。”
春云看着自家姑娘像孩童般跑进去,随后便听到温软的撒娇声,不禁叹了口气。
三年前娄家家破人亡,让娄梅初学会沉稳娴静,似如雪巅之莲,习得的才华足以惊艳四座,而自家姑娘也在三年前没有了孩童应有的纯真。
半晌之后,娄梅初与娄疏玉坐上了马车。朱轮宝香,侍仆齐列,尽显世家小姐的风范。这排场不禁惹人细思。
马车驶出繁华的大街,而梦香阁的炊烟依旧袅袅,阁内杯酒伴笑语,明灯伴阙歌,有说不尽的盛世繁华。
一轮圆日随着时间慢慢沉入天际的远山,喧嚣声融入落日的余晖西下,只余风打铜铃的余音。
颜府家宴欢庆,笑语声至月上弦才迟迟歇去。
月挂梢,娄疏玉已安然入睡,娄梅初挑灯夜读,主房的烛火早已熄灭,修宁院仍灯火微微。
一切似乎都那么安定。
……
国公府
祁明楠捧着宣纸,细细凝视画上的美人。那美人妍丽绰约,亭亭而立,似有流风回雪之势。此刻,美人淡淡一笑,足以绝世独立。他轻眯着双眼,眼尾绯红,似醉非醉的模样惹人心动。
此时他散尽青丝三千,披落肩头,慵懒随意。
“娄疏玉……”他轻声呢喃,随后放下画卷,拿起一旁的笔,为画中的美人添上了精致的额前妆。眼里尽是占有欲。
“世子爷,绣芙姑娘已入府。”
“嗯”
他漫不经心,烛火温柔的照着他,可却抵不过书案旁熠熠生辉的夜明珠,只能摇曳孤独的光。几缕青丝垂下,拂过他俊美丰神的脸庞。
玉树临芝,雍京有郎,倾城似妖
祁明楠放下笔,信步走出宁静的院子。凉风习来,月光下他风华绝代。
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牡丹楼。
庭院里种着上乘的牡丹,一片片的尽开芳菲。月华如练,牡丹美得高贵至极。
祁明楠无心赏景,在侍从阿蛮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正中的双面绣牡丹引蝶屏风,檀木台案放着精致的吃食与白玉酒壶,引人注目的是屏风后的床塌,宽大的檀木扶栏镂花床,珠帘垂落到地。风吹过,叮呤作响。而这一场景,令人无限的遐想。
“参见世子”
绣芙盈盈一拜,她的仪态不算很好,但带有风尘女子才有的妩媚,淡粉红色的侍妾服衬着她肌肤似雪。此时,未施粉黛的她,十分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