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彭叔叔离开后,已经过去好多天。
诸葛羁在台阶上捡起半瓶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渴倒是不渴了,但肚子还是叫个不停。
喝完水把瓶子随手丢在地上时,一个地中海大叔走了过来。
“小帅哥,你一个人吗?”
诸葛羁不会说话,只得点了点头。
“我叫李春,这几天路过好多次都看你在这,请问你是在等人吗?”
诸葛羁看着眼前的李春慈眉善目,应该不是父亲说的坏人,给他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李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和食物交给了他说道:“唉,可怜人啊,你以后每天就在这等我,我给你带东西过来。”
诸葛羁觉得每天吃别人的东西肯定是不好的,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李春也没有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诸葛羁看着手中不知名的食物和水,胃里一阵抽搐,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还是没忍住两三下拆开包装,几口就把一袋面包消灭干净。那瓶超甜的饮料对于饿昏头的他来说,也是喝的心旷神怡。
他甚至有些稍微的期待李春再次带些食物过来。
“诸葛羁,离那个人远点。”
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诸葛羁回过头去,看到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短小,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面容奇丑,五官甚至能用扭曲来形容。
街上路过形形色色的人,只有李春和诸葛羁搭话了,想来老人说的也是他了吧。
老头再次开口:“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的远些就是了。”
李春看着人也挺好的,而且给带来了吃的东西,不像是什么坏人,这老头是不是多虑了?况且就老头这丑陋的面容,说他是坏人都不为过,要不是诸葛羁胆子大,普通人恐怕要吓得晕过去。
老者笑着微微摇头道:“人不可貌相,道貌岸然者比比皆是,你这孺子被吴道子那徒弟宠坏了,根本不懂人心险恶。”
“没有人会同情弱者的,他们只会榨取你所有的价值所在。那蠢货以为送走你就能躲掉吗,痴心妄想......”
诸葛羁看着老人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意识逐渐模糊,眼皮变得沉重起来,老头的声音好像天边又近在眼前。
忽然,说话声戛然而止,诸葛羁意识出现了片刻的模糊。
等他反应过来,街边还是人来人往,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李春在傍晚来到这里,这次也带了食物和水。
第三天,李春一如既往的来了,不过这次带着他去了街边人少的地方。他告诉诸葛羁有个人受伤了需要血液,借助化验血的名义抽走了少许。
诸葛羁那知道这些,已经被饿昏头的他还是答应了,这次得到了双倍的食物和水。
第四天,今天李春来的比较早,他告诉诸葛羁有个地方可以住......
跟着李春一直到了城郊,三轮车在一个铁栏杆围住的池塘边才停下来,池塘周围基本没有人家,不远处只有一座三四层的小破楼,几间房还亮着昏暗的灯光。
诸葛羁跳下车,看着池塘里有很多不知名的生物在翻滚,激起哗啦啦的水声,夹着着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今晚天实在太黑,手电筒又照在路上刺激的目光适应不了黑暗,根本看不清池塘里的东西是什么。
一旁的李春见他张望个不停,说道:“我朋友是养鱼的,以后你住在这可以帮他看看鱼。”
诸葛羁恍然大悟,心想这南方的鱼也真够大的,能激起这样的水花来。
到了这那幢小楼前,眼前是两扇厚重铁门。李春走过去敲了敲,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卖鱼的还是买鱼的?”
李春回道:“卖鱼的。”
他话说完,右边大铁门中间开的一扇小门打了开来,从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磊哥,这小兄弟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着安排下”李春说完指了指诸葛羁。
高个子一脸横肉,院中昏暗的灯光下,他肥肥的脸笑起来好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两步上前拉住诸葛羁的手说道:“兄弟你来了啊,这里来了都是掏心掏肺的哥们,给天下无家可归的人一个安稳的家,你来了就可以安心的住下。”
眼前这人一脸黑气,和蔼的目光让诸葛羁感到极不舒服,只得礼貌点了点头。
“毛蛋,带这小兄弟进去休息”高个子说着把诸葛羁拉进院子。
刚一进门,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阴寒至极,黑漆漆的走廊里站着五六个人,有男有女,他们看了诸葛羁一眼,转身向二楼跑去。
诸葛羁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回头看了看带他来的李春。
李春站在门外,示意他可以进去。诸葛羁点点头,心想自己对付这么两个汉子肯定是没有问题,先看看再说。
那叫毛蛋的矮子好像知道他是哑巴,一路也没有说话,带着他来到二楼,打开最里面左手边房门示意他进去。
诸葛羁走进房门,毛蛋再三强调不许乱跑后就关门离开了。
房间里发霉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腥臭味,白色的墙面覆盖了一层黑漆漆的污垢,有些地方还有抓痕,整个房间除了床没有任何东西,甚至窗户都没有。
那张床很小,四条腿都有一个轮子,伸手摸了一下被褥,黏糊糊的让人直犯恶心。
诸葛羁本不想躺上去,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没换衣服没洗澡,再一看自己身上比床脏太多了,解下画筒放床头,鞋子衣服都没有脱就这样和衣躺下。
呜呜.....
呜呜呜......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轻声啜泣,本身对这古怪的地方就不放心,一直是浅睡眠状态,听到哭声立马坐了起来。
“谁?”
他喊了一声,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墙角落蹲坐着一个女孩,她没有回头,只是蹲在那哭着。
刚来时看到楼道里五六个人,诸葛羁知道这里肯定住的不止他一个,也不知道这女的是怎么了大半夜跑来自己房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