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芈月披着一个破袍子,那些坚韧的铠甲,已经被风暴撕得粉碎,只有胸部和私部的遮羞布还完好,破袍子在风中烈烈飞舞,她形如鬼魅。她的身体一会儿变成猫,一会儿消失不见,一会儿变成人形。
人形武器。
她就是人形武器。
她一拳轰破了浮空战舰的舱门,整个战舰都颤抖了一下,大门扭曲变形,漏出了一道缝隙,她的身体如同水一样,从这道缝隙里钻了进去。
然后,她的身体与天地融为一体,消失不见了。
2】芈月
我的身体处于气态,我可以观察到周围的一切,感知力非常人可比,整个战舰里的结构,我的胸中已有成竹,一些重要人物的信息已经传入我的大脑,有一瞬间,我有一点疑惑,我还是人吗?
我是克隆人,应该没有什么疑义,我应该是人吧。
我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角落,我取出一支玻璃瓶子,看起来,瓶子里没有什么,而实际上我知道在它的里面究竟存放了什么,一种根据敌方病毒研制的病毒,那种曾经差一点要了我丈夫的命的病毒,我们人类已经攻克了这个难题,药物和疫苗都已经研发出来,病毒的存在对于我们人类已经不算什么了,最多就像是一种较严重的感冒,没有什么杀伤力。这就是我们的科研实力。
我丈夫一度进入icu病房,但是最终还是战胜了疾病。
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我们把病毒的基因稍稍改造了一下,就变成了针对敌人的一种特殊武器,生化武器,这种被禁止使用了一百年的武器,这一次,又派上了用场。这可怪不得我们。他们要灭我们的种,我们自然不会对这样的敌人心慈手软。
浮空战舰的核心部分已经发出了严重的警报声,因为我的那一拳,也不知道用了几亿亿吨。舰体已经收到了损坏,尤其是099舱门部分,已经变形撕裂,必须要马上修复。
敌人的科技也不是空口白牙吹出来的,材料在慢慢地自己恢复,那道十公分左右的缝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着。忽然我心中一震,我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我不敢停留,毕竟我是人类第一个可以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可以和敌人战斗的克隆人,我不能轻易地牺牲,于是我的身体再一次消失,如同清风一吹而过,当我的双脚落在地面上,一道激光向我射来,我的身体再一次消失,激光炮在地面上留下了几十米深的炮痕。但是我,早已不知去向。
1】苏晓爱
我已经习惯了灵魂出体的状态,我可以随时随地地超拔出来,让灵魂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甚至可以在星空中以光速运行。
星空的浩瀚和美丽是难以描述的,但其中的危险也是显而易见的,只有以灵魂出窍的方式,我们才能安全地去欣赏,若是升级浮空战舰遨游太空,那么宇宙海盗和各个强大的文明,就会让你有来无回。人类尚有这样的自知力。其实翅膀并不是银河系最强的,比如葡萄、哈密瓜以及荆棘或者玫瑰花,他们都可以很轻易地战胜翅膀。当然,“葡萄”、“哈密瓜”之类的称呼,是我们给他们取的外号。目前我们最为弱小,只能用什么韬光养晦之术。本来我以为银河系内部的战争会提前爆发,但是谁想到,竟然是布莱星人先来了,他们可是来自遥远的伽马星系。其实,布莱星人最强的地方就是星际跃迁和浮空战舰,他们的其他方面并不像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强。更何况,我的父亲曾经对我说,鼹鼠已经安排进去了。鼹鼠就是间谍。“鼹鼠究竟是谁?”我曾经无数次询问父亲,父亲只是笑了笑,说,“鼹鼠的事情不允许对任何人说,我说的是任何人,当然,我自己也不知道鼹鼠究竟是谁,这是高度机密,你是我女儿,是弯月项目的负责人员,我了解你,我信任你,我才对你说了这些,目的是让你提高信心,并加倍努力。如果你泄密,鼹鼠很可能就会牺牲,你应该明白。”我点点头,说,“我心里有底了。”
2】苏晓爱
地下城的交通系统已经建造完成,耗时仅仅半年的时间,所有光缆铺设完毕,地下通讯网络已经恢复,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很奇怪,不是我的父母,而是欧阳笃行。
我现在正坐在地下开往大连的高铁上,我看着窗外漆黑的隧道,心中黯然,对于和欧阳的见面我也很忐忑,许多时间没有见面了,还好,他活着。
也许是心中高兴,也许是对于人类未来的担忧,我的眼眶有点湿润。
无尽的黑暗,这种生活,也许还要度过很久很久。
我闭上眼睛,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3】鹅埠罗德
今天早晨起床的时候,我感到有些头痛,以为是轻微的感冒,没有太在意。
我赶去开会,这是一个高层会议,参加的都是三艘战舰的舰长和副舰长。当然,会议的主持者,是舰群长卡布莱恩。我和胡安作为1609号的副舰长,也参与了会议。
会议的内容主要就是,1603号浮空战舰为何受损的问题。
4】卡布雷恩
我很生气,人类竟然没有死绝,当然,对浮空战舰发起攻击的也许并不是人类,或者是同人类结成同盟的其他银河系的高等文明。
当然,各种可能性都是存在的,无论如何地球上依然存在着强悍得超出想象高等生命,这简直太可怕了。
空气从战斗打响后的上万度,降到了上千度,但是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有人类存活。
我问胡安,“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个小家伙,一向能给人带来惊喜,我希望他能给出一个比较好的答案。
胡安说,“我认为有这样的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人类还没有死绝,还在困兽犹斗,他们也许转移到了地下的深处,但他们的数量不会超过一个亿,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亿人,已经是一个极限了,不信,你可以用智脑去算一算,推演一下。”
这个小家伙和我想得一样,我已经用智脑推演了三四遍,人类的遗留不会超过一个亿的。
胡安忽然严肃起来,说:“第二种可能是,只有少数科学家活了下来,他们研发出了在极度严酷条件下生存的特种生命体。”
“不可能!”一位副舰长拍案而起,说:“上万度的高温,核辐射,雷暴,所有生物都死掉了,怎么还有可能存在生命体!?”
我摆摆手,让那位情绪激动的副舰长坐下。
“只有一种可能性,人类已经打入了我们战舰的内部,窃取了我们的机密资料,只有用我们高等级文明的武器,才能击伤我们的舰体,更何况你们如何解释它突破我们防御系统的。只有和我们同等级或者更高级的文明能做到,我知道人类是很聪明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也许间谍就在我们这里。”
我觉得双方的说法都有可能。
胡安冷静地坐下,“那我们拭目以待吧。”那名叫做赖同卜的副舰长也坐下,气鼓鼓的样子,他已经四十五岁了,才是个副舰长,我知道他心里有气,看到人家年少有为,自然会有嫉妒之心,这可以理解。他说的间谍的那些话,一听就是针对胡安的,因为整个会议厅里十几个人,也就是胡安没有长出翅膀。我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不是我私下里对胡安做了充分的调查,我还真差一点相信了。时间会是很好的证明,他离十八岁不会太久了,一年多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如果他长不出翅膀,我冷哼了一声,如果他是间谍的话,他的话就会有虚假的成分。
事实总会是事实,如果你是间谍的话,辜负了我的期望,你知道,你会迎来什么样的后果。
1】胡安
今天早晨,我的头很痛,我知道我得病了。
我找到医疗室,让大夫给我开点药,我当初也以为是普通感冒。
我的身体,已经经过了人类最高级的基因强化,一般的疾病是无法影响我的,我就知道,这是人类的细菌战,不过为什么另一位鼹鼠没有给我来一个消息呢?一个暗示也可以啊!
我笑了笑,因为我听到整个浮空战舰里,几乎所有人都在咳嗽抱怨,医生自己也在咳嗽,更别提给人治疗了。
我找到医生,医生说,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这种病的疫苗和药物。
于是,我找到了卡布莱恩,他热情地接待了我,虽然我知道他已经对我起疑,我处于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中,但是我依然放松地同他谈话。我知道他的身份,伽马星系的最高领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第一线来“体验生活”,也许是觉得对地球的战争肯定会胜利,以及地球非常宜居吧。(他改变容貌之后,别人已经认不出来他了。)
我的权限已经下降了,虽然卡布莱恩对此事只字不提,我也知道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信任我了。
我对卡布莱恩说:“舰长,我可以到资料室查一查资料吗?”
“当然可以!”他依然像平时那样友好的对待我。“不过。”我就知道。
“不过,最核心的机密区,你是不能去的,如果严格来说,不仅副舰长不能,舰长也不能。”
他还是拒绝了我查阅资料的请求,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总是说:“去吧,只是别把那些发黄的废纸给弄破了。
我微微一笑,说:“最近在研究一款机器人,需要一些资料,既然连您都没有权限,那我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