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亨利司令站在我们这边。”马上这些将领就明确了一个事实,要让阿尔及利亚法军司令亨利·洛里约将军,代表他们向他们对巴黎政府表达明确态度。
十几个将军起身,共同乘车赶往司令部,但在司令部大门,一辆轿车正好停在大门口,一个便装男子同样满是惊讶的看着这一支队伍,随即却满是笑容。
这个人不是驻阿尔及利亚司令,但他曾经的职位并不比这些将军差,他是常住利比亚的前越南法军司令纳瓦尔,从越南战败之后,他已经离开了军界,在利比亚王国,蒙巴顿集团和道达尔集团共同主导的利比亚石油项目中任职。
虽然道达尔集团是法国的石油公司,但纳瓦尔将军却是蒙巴顿集团这边的代表。
显然,这一水的将军当中有人认识纳瓦尔,开口问道,“纳瓦尔?你怎么来了?”
“琼斯,看你这话说的,我曾经也是越南军团的总司令。”纳瓦尔将军脸上堆满了笑容,施施然道,“当年我在越南战败离开了军界,就在利比亚代表英法两国在石油领域的公司工作,你们也是知道的,蒙巴顿集团不是把阿尔及利亚的石油卖给了法国么?”
“历史好似一个轮回,我没想到,在几年之后,你们也面对了当初我面对困境。”
一些将领的脸色并不好看,纳瓦尔作为越南法军总司令,一定意义上是作为替罪羊,离开了军界,而在场的一些人,当时也没少冷嘲热讽。
可隔了几年,一些用来对纳瓦尔吹毛求疵的地方,他们同样也是毫无办法。
“我不是和你们过来打嘴仗的,我通过预约已经和亨利司令定下了见面的时间。”纳瓦尔抬起手腕,看着从前的同僚们,“军队是一个讲究纪律的地方,你们可是正在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错误,说不定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如让我和司令见一面,毕竟我已经离开军界了,可以视为一个局外人。”
“这?”将领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刚打过招呼的琼斯少将开口问道,“你也是因为现在国内的局势,专门来一趟?”
“可以说是。”纳瓦尔笑了笑欲言又止道,“我现在的工作仍然是在北非,当然也希望我们能够稳定下来局势,我也是法国人。”
纳瓦尔曾经也是一地驻军总司令,和当前的阿尔及利亚法军司令亨利,不存在级别上的差距,要说有差距的话,只是体现在指挥的人数上。
司令的办公室,纳瓦尔拍着办公室的沙发满是感怀,“不得不说,阿尔及利亚法军得到的支持,可比我们那个时候强多了。”
来到阿尔及尔的纳瓦尔将军,要说一点没有怨言是不可能的,在越南的战败导致了他军旅生涯的终结,虽然在离开越南的那一刻,他就有心理准备。
但终究离开的过程和光彩毫无关系,一些辩解并不被倾听,而现在阿尔及利亚战争也打了好几年,比当初在越南多了几倍的法军,不也没有终结战争么?
“纳瓦尔,阿尔及利亚的面积是越南的很多倍。”亨利将军从中听出来了怨气,便开始解释两地的不同,不能这么相比。
“可越南人也是阿尔及利亚人的将近三倍,当地有大量的原始森林。阿尔及利亚呢?广大的沙漠,游击战环境比越南差多了。”
纳瓦尔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手中的军队越南人占了一半,身下一半的一半还是北非的殖民军,你现在手里可是八十万军队,外交上有英国的帮助,之前还有皇家海军的地中海舰队帮忙封锁外来援助,现在弄的国内矛盾丛生,这就是你拿出来的成绩。”
“指责当然是容易的,不能具体比较,我也有我的难处。”亨利无奈的道,“你只是专门过来一趟,诉说当初的不公正,埋怨我当初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向政府解释问题?”
“误会了,我是法国人。”纳瓦尔摇头否认道,“我当然也希望法国人更好。事实上一些驻军将领的态度,我不说你也知道。他们希望把军方的态度,明确报纸巴黎政府。”
“你已经不是军人,亲自过来一趟,肯定是有原因。”亨利将军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问道,“直说吧,你要做什么?”
“其实本质上,和将军们的态度是一样的,只不过具体动作的顺序有所不同。”纳瓦尔嘿嘿一笑,“一旦阿尔及利亚丢失,道达尔集团会损失惨重。还有就是,一些杀戮十分低效,对妇女儿童的残暴行径没有必要,战争终究是男人打的,消灭反抗者消灭男人就行了。”
阿尔及利亚当然也存在支持法国的和平教徒,和法国移民加在一起有两百万,而这几年阿尔及利亚的法军迁徙了两百万人控制起来,用以隔断游击战存在的土壤。
纳瓦尔表示,其实法国距离胜利并不遥远,关键是必须让全体法国人知道。
“坏事做了这么多了,如果不取得最后的胜利,那坏事不是白做了。一旦阿尔及利亚独立,会忘记我们的行为么?”纳瓦尔笑眯眯的看着亨利将军道,“我来的时候和其他将军恰好碰上,其实我心里明白,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
阿尔及利亚即将迎来巨变,巴黎啄木鸟影业总部大楼,勤勉的英国外交部常务次长,找到了也一个绝佳的观察点,架设了一个望远镜,挂着照相机,他现在才发现,他竟然也有与生俱来的特工潜质,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海蒂·拉玛推门而入,只看见光着屁股还不忘盯梢的男人,还有一片狼藉的大床,顺着淋水声走到浴室,看着英格丽·褒曼正在冲澡,不由酸意十足的道,“快洗白白,用最香的身体来取悦男人。”
“你吓我一跳。”正清洗娇躯的英格丽·褒曼白了合伙人一眼,“就好像你不洗澡一样。总说这样的话,爱干净也不行了?”
“没准那个男人就喜欢你的味道呢。”海蒂·拉玛努努嘴,目光从对方身上的负担一扫而过,“把我推出去主持公司运营,自己在这陪男人睡觉,哼。”
“嗯,今天的大游行又开始了。”拍了两张照片的艾伦威尔逊,挂着照相机走来,避免了合伙人走向分崩离析之路。
海蒂·拉玛转身,但随即移开目光,“把裤子穿上,像是什么样子。”
“你又不是没见过。”艾伦威尔逊嘟哝一句,就像裤子走过去,当然是没成功。
不是要穿上裤子嘛?面对主动的海蒂·拉玛,艾伦威尔逊一想这如狼似虎的年纪,也就释然了,哪有什么岁月安好,只不过是有他这样的人,替公民们负重前行。
当天,阿尔及尔,法兰西救国委员会宣布成立,这个消息传来,让本来就处在左右对决当中的法兰西第四共和国处在风雨飘摇当中。
“救国委员会这个名词好像很熟啊。”负重前行空隙,躲在英国驻法国大使馆的艾伦威尔逊,冥思苦想,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
“雅各宾派专政时期,就成立过救国委员会。”同样来到大使馆的艾福尔回答道,显然这位老同事从西柏林来到巴黎,专业性增加了不少。
救国委员会不设主席,但权力十分集中,采取集体负责制,内部有适当分工。
“原来如此。”艾伦威尔逊在大使馆的原因,除了休息一下之外,就是等着妻子的电报。
一般人是绝对不可能把电报发到大使馆的,但那不是一般人么,帕梅拉蒙巴顿不是一般人,要不是考虑到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神圣性,发到北约总部都可以。
最终一份简短的只有yes的电报,还是从伦敦发过来,艾伦威尔逊把电报收起来,准备在上厕所的时候用掉,这说明纳瓦尔已经了解了阿尔及尔法军的所思所想。
“这是一场政变。”战后第二十三任法国部长会议主席,刚刚度过了十天任期的皮埃尔·弗林姆兰,拿着阿尔及利亚驻军宣布成立救国委员会的消息,愤怒的叫嚷,“这是雅各宾派的复辟,是专制的到来,民主事业处在危机当中。”
昔日人声鼎沸的法国国民大会,不管是什么阵营的党派议员,此时都鸦雀无声。
国民大会外面,巴黎的大街小巷,红白对决仍然在继续,比起法共组织的反战队伍,支持战争的游行确实成分复杂的多,很像是资本论所说的那样,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巴黎的宪兵早在几天前,对如此庞大的游行示威就已经束手无策,只能采取四阶战术应对,最后用如同路易十六的口吻,向政府报告今日无事。
游行的队伍还不知道,在他们走上街头的同时,救国委员会成立的消息已经传遍各地。
“本质上,这是一场军事政变。”北大西洋公约总部大楼中,秘书长伊斯梅爵士向在做的各国代表解释道,“不过,还是要看看事情如何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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