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绕开了季云裳,走到了前面,回报:“属下赶到的时候,季姨娘已被吴氏打了板子。听说是昨儿个就打的,整整一百个板子,如今,季姨娘还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又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
她慢了一步,季姨娘还是死了!
季姨娘死了,那小弟和阿母是不是也会跟前世一般溺水身亡?!!
难道命运就这般强大吗?
难道这一世她明明做了改变,却还是敌不过命运,最终会落得会跟前世一般的凄惨下场吗?
不!
“不!”季云裳大叫一声,嘴里登时喷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在了公堂之上。
众人:“......”
尉迟修反应最是激烈,他脸色大变,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往堂下冲去,冲出去两步,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马生生站定了:“快!来人,快看看季小娘子如何了!先送到后堂,周婆子你先去照看你家小娘子!”
很快,周婆子手脚麻利地抱起了昏迷过去的季云裳,在县衙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内堂。
大堂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尉迟修看着堂上跪着的杨婆子和赖婆子两人,目光很冷。
众人都发现了县令身上散发出来的滔天怒气,纷纷低头,屏息凝神。一瞬间,大堂里一片死静。
在这种可怕的低气压中,尉迟修脸色阴沉,二话不说,先让人将杨婆子和赖婆子按在长凳上各打了二十个板子,这才开始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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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得就跟个狐狸精一样,我见不得她!我不管,我就要你把她丢到军营里去!”方氏女气急败坏的声音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康清玦微弱的声音响起:“我已然应了你,休了她,很快就能将她远远送走了。她碍不了你的眼的,阿蓉你何苦要这般为难她?”
“我为难她?!呵呵,康郎君,你敢对天发誓,你此生再不见她吗?你敢吗?”方漪蓉大吵。
“不管如何她毕竟是我的发妻......”
“发妻?哈哈哈哈,你说她是你的发妻?!!她是你发妻?那我算什么?!你别忘了,若是没有我阿兄的提携,你还不知道要在你那七品的官位上待多久呢?没有我,你能这么快升迁吗?”
“好了,好了,能不能别说了?”
“你表面上答应了我把她送走,结果你暗地里却找了宅子!你想做什么?想将她偷偷地安置在那儿,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跟她幽会,对吗?!你是不是还舍不下她?!是不是?!”
“好了好了,别吵了,玦哥儿你少说两句,别气着蓉娘了。
依我看,蓉娘说得对,那个季云裳就是个狐媚子!
她嫁到我们家五年,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可她却连一个蛋都没有下!
简直气死我了!
她那阿娘以前是个骚乐伎,不知道跟多少郎君睡过了,不然她也不会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她肯定也是一样的货色!
送她去军营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生来就该被送到那种地方去。
就这么决定了。”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死活?
不!
昏迷中的季云裳身体颤抖得厉害,她呼吸急促,手指紧握成拳。